第81章 第81章(1 / 2)

沈億陸和薛正安是在第二天散值時,才從同僚的口中得知他們那兩個不孝子竟然集結了一群女妓,聲勢浩大地跑到洛陽去了。

沈億陸:“……”

藤條硬了。

薛正安:“……”

他很是抱歉地看著沈億陸,覺得大概率是自己的兒子慫恿沈霽這麼乾的,畢竟沈霽這麼乖巧的孩子,又怎麼會主動慫恿他兒子這麼胡鬨呢?

也得虧薛吉不知道他老子把這個鍋主動扣到了他的頭上,否則他此刻便不會有這麼好的心情遊賞西行路上的景致了。

馬背上,薛吉回頭看了後麵徐徐前行的馬車一眼,問一旁的沈霽:“沈繼宗,我怎麼覺得馬車裡那位小哥有點眼熟?那其實是一位小娘子吧!”

沈霽道:“彆亂看,那是我娘子。”

薛吉再度拿“你好像有那個大病”的眼神看著沈霽:“你在想什麼?讓我帶一群紅顏知己出門,你倒好,大大咧咧地把正室給帶上了。怎麼,是要炫耀你的後宅很和諧?”

“我娘子沒到過洛陽,我帶她去賞花不行嗎?”沈霽理直氣壯。

“可以!”薛吉又八卦地問,“隻是你讓你那外室跟正室待在同一輛馬車裡,便不怕她們打起來?”

說起這個沈霽便有些鬱悶,因為她發現她娘子跟呂姐姐“一見如故”了!

昨天她娘子不僅與呂姐姐相談甚歡,甚至還邀請呂姐姐留下來過夜。被呂姐姐婉拒後,今日一大早,她娘子便讓人去將呂姐姐接過來,手牽手地上了馬車,然後將她趕出來騎馬。

也不知道她們如今在裡頭說些什麼。

“什麼外室,那是我義姐。”沈霽道。

薛吉才不信她的鬼話呢!

不過為了對方的家庭和諧,他就不置喙了。扭頭去看一臉局促的竇説:“哎,你又不是沒見過女人,害羞什麼呢?學學沈繼宗的膽量和臉皮,他都敢把自己娘子帶出來了!”

竇説被一群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環繞,身邊儘是撲鼻的香氣,耳邊也被鶯歌燕語縈繞,他從未像此刻這般,羞得抬不起頭,恨不得一個人先策馬跑了。

“沈弟,你是這個。”竇説無奈地向沈霽伸出拇指,表示她還敢帶李雲杳出來,除了頭鐵還是頭鐵。

沈霽道:“彆聽他瞎扯。”

……

因是打著遊玩的幌子出行,所以一行人的速度並不算快,但沈霽以未入洛陽地界,沒什麼美景好看為由,敦促薛吉等人趕路,故而夜裡的時候,她們便到了河陰。

休息一宿,一行人又改走水路,過了黃河段,進入洛水,再沿著洛水西行半日,便可看見連綿不絕的北邙山。

北邙山不高,卻是埋葬著不少帝王的最佳風水寶地,也有不少才子留下了諸多關於它的詩篇。當然,大多數都是圍繞著它作為墓葬之地,借此感慨抒發苦悶心情的抒情之作。

沈霽關注的重點卻不在它的風水,而是與它遙望相對的洛陽城,她道:“洛陽的軍事地理位置十分優越,不僅北靠邙山,形勢險要,還水路通達,四方皆有關隘,進可攻退可守,比汴梁更合適做京城。”

薛吉卻道:“你可是汴梁人,祖祖輩輩所累積的家業都在汴梁,若是讓你們遷來洛陽,你們可樂意?”

“我倒是不在意,畢竟守著這點家業,卻置國家安危於不顧,是因小失大。萬一契丹揮師南下,汴梁無險要的地勢可守,屆時鐵蹄踐踏,什麼都被契丹人搶走了,還哪裡有家業可守?”

“說是這麼說的,可汴梁畢竟是我們世代居住和生活的地方,我可舍不得離開。”

“我說洛陽的地勢優越,可作京城,你卻想著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鼠目寸光沒點出息。”

薛吉譏諷:“是是是,我是婦人之見,你沈衙內目光長遠!”

“彆抬舉自己了,婦人都比你有遠見。”沈霽回頭嚷了句,“娘子對吧?”

“郎君說得是!”李雲杳的聲音在其中一間客艙內傳出。

“噗——”不知是誰先憋不住,發出了笑聲,其餘女妓便大著膽子解開懷大笑起來。

薛吉在眾妓麵前丟了麵子,瞪了沈霽一眼,冷哼一聲,也鑽進了客艙內。

竇説本來以為二人吵架,剛想勸和,又想起他們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吵架了,甚至架也沒少打,可轉過頭還不是一樣稱兄道弟,有好玩的就一塊兒分享?!所以壓根就沒有什麼好操心的。

到了洛陽城外的碼頭,景家派來接她們的人早已經在等候,為首的男子對薛吉、竇説道:“二位郎君,我們已為你們準備了住處,請隨我們來。”

薛吉這會兒早就忘記了跟沈霽鬨過的不愉快,問道:“那你們呢?”

“李娘子與沈衙內,我們另外安排了住處。”景家的人道。

沈霽抬頭挺胸,一臉得意:“我們是夫妻,自然不能跟你們同住。”

李雲杳與呂念川同時把目光投向她,前者的目光柔和中帶著一絲笑意,後者的目光則有一瞬的落寞,旋即把目光轉向了前者。

這一刻,呂念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不住一起好,省得跟你兩看相厭。”薛吉哼了哼,率先走了。

竇説則道:“沈弟安置好後,記得讓人來與我們說一聲,我們先過去了。”

“好!”

等他們帶著女妓們,在眾多路人豔羨的目光下,得意地離去後,景家的人才將沈霽、李雲杳、呂念川請上馬車,徑直帶著她們來到了景家的彆業。

景家如今的家長景三郎已經在等著她們,沈霽將閻舒的手書交給他,他看完後,道:“我明白了,幾位便現在這邊歇息一段時日,我會儘快收集王家的信息給你們。”

沈霽卻道:“除了王家,還勞煩景三叔再幫我打聽幾個人的消息。”

大概是沒見過會放下身段稱呼一介商賈為“叔”的官家子弟,景三郎愣了下,道:“沈衙內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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