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平定劉漢後,大宋便會直接對上契丹,雙方交戰的次數必然會增多,這是很多朝臣都不願意看到的。
不過去年秋天開始,趙老大便已經發兵太原,眼下北邊戰事不斷,但總體而言還是好消息較多。
沈霽沒有明說遷都,但趙老大已經十分滿意她的答案,覺得她比自己印象中還要聰明能乾,——以前她雖然能說出遷都的好處,卻從未往為何要遷都這方麵講,如今她能掰扯清楚劉漢、契丹這些政權的事,說明她進步很大,看問題也更加全麵了。
趙老大有意欽點她為狀元,奈何李昉和扈蒙批改的卷子裡,她隻能排到十名開外去。
他若一意孤行讓沈霽當狀元,今日大殿這些話傳出去後,她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
趙老大沉吟片刻,把沈霽提到第五名來,因為前五名為甲科一等(一甲)進士及第。前麵四名的名次倒是沒有變,——狀元依舊是胡旦。
雖說趙老大還是偏心了,但總算沒有偏得那麼明顯,這讓李昉與扈蒙鬆了一口氣。
剩下的舉子,趙老大也懶得問問題了,直接讓李昉定名次。
讓舉子們驚喜的是這次的殿試並沒有黜落任何人,也就是說,七十八名貢舉人全部都榜上有名!
當然,隻有前五名是甲科第一等,第六名到第二十名都是甲科第二等(二甲),同為進士及第,剩下的五十八名則是乙科,賜進士出身。
趙老大賜錢二十萬讓胡旦負責牽頭舉辦“聞喜宴”,之後又賜綠袍、鞋笏等。等沈霽穿著一身綠袍從宮中出來之時,她不再是白身,而是正兒八經的甲科第五名了!
沈家除了還在辦公的沈億陸之外,其餘人都已經在宮門口候著。沈霽騎著馬從東華門出,她那俏麗又略帶英氣的麵容在眾多讀書人中顯得鶴立雞群,一下子就吸引了眾多人的眼球。
李雲杳腦海中久違地響起了係統提示她任務完成的聲音,然而她滿心滿眼早已被那風光無限的人所占據,顧不得係統的聲音,從馬車上下來,跟隨百姓的腳步湧到那路旁,看著新科進士們遊街。
道路兩旁圍觀的百姓實在是太多了,沈霽經過李雲杳那兒時剛好被追上來的竇説喊住,她扭過頭去跟竇説說話,沒看見人群中的李雲杳。
因殿試沒有黜落舉子,因而竇説也成功拿到了功名,興許是他的發揮依然很穩定,又興許是他是竇家子弟的身份,最終他殿試的名次比省試好了不少,勉強擠上了二甲。
“等官職安排下來,你可以讓家中的長輩去提親了。”沈霽對竇説說。
“嗯!”竇説也是一臉興奮。
忽然,沈霽聽見有人喊自己,她扭頭看去,隻能看見兩旁密密麻麻的人群。竇説又一直十分興奮地拉著她說話,她被分了神。
李雲杳看著遠去的人,心頭一陣失落:分明早上出門前還纏著自己,要親一親給予好運氣的人,這會兒卻連頭都不回……
突然,人群中一片嘈雜,等李雲杳抬頭的時候才發現沈霽竟然逆著遊街隊伍回頭來了,她也不管自己此刻正在遊街,就這麼下了馬,擠開人群朝她走來。
李雲杳的心跳逐漸加速。兩旁的百姓自覺地給沈霽讓開了一條僅一人通行的路,讓她得以順利來到李雲杳的麵前。
沈霽朝李雲杳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娘子,好險,差點就錯過你了!”
這話觸動了李雲杳的內心深處,李雲杳道:“這話該我說才是。”
若不是係統,她興許真的會錯過沈霽。
旁邊老百姓盯著冒粉色泡泡的小兩口,目光滿是揶揄,把李雲杳盯得有些不自在,她問:“你怎麼回來了?”
“你在這兒等我,我怎能不回來?”
“遊街怎麼辦?”
“不遊了,我們回家!”沈霽牽起她的手,拉著她上馬。
“這不合規矩吧?”李雲杳上了馬後還有些擔憂地看著逐漸遠去的遊街隊伍。
沈霽極為自信:“遊街是為了展現進士的風光,我沈霽還需要靠遊街來展現風光嗎?這汴梁城,誰人不識我沈霽?!”
李雲杳正要說話,沈霽卻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甩動韁繩,兩腿夾著馬腹,那馬便往前躥去。
“坐穩了娘子!”
“啊!”李雲杳嚇了一跳,下意識靠在沈霽的懷中,兩手也沒有韁繩可以抓,便隻能緊緊地拽著沈霽腰側的衣服。
這一日,汴梁的人都知道了宰相之子進士及第;也知道了這位新科進士在遊街時沒有遊完全程就跑了,僅僅是因為其妻李氏在等她;夫妻倆成親數載依舊情深不變,而沈霽能進士及第全因有李雲杳的賢惠輔佐的消息也傳遍了全城。
唯一讓人詬病的是二人成婚數載也沒有一兒半女,不過這樣的閒話都被二人伉儷情深的熱議給掩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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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中的小兩口是天黑的時候才回到沈家彆業的,沈億陸在家等沈霽等了一下午都沒看到人回來,天黑了才有下人跑來跟他說,小兩口今晚要在彆業歇息。
沈億陸黑了臉,閻舒倒是慢悠悠地開了口:“孩子們興許是在努力讓你抱孫子呢!”
這兒這麼小,做點什麼都得擔心隔牆有耳,小兩口放不開也不儘興啊!你這當爹的心裡就沒有點逼數嗎?
沈億陸:“……”
行吧,他接受了二人夜不歸宿的事。
作者有話說:
看了幾本甜甜的戀愛文後,忽然記起怎麼寫感情戲了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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