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安夏離開金店後思來想去,總覺得要趁92年金價大漲之前拿下那塊金子。
但資金哪裡來成了最大的問題。
她身邊能來錢的地方全是靠打工。
也就是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打工真的發不了財。
至少不能瞬間發財。
所以她需要想辦法從彆的地方撈錢,而目前從她手上的人脈來看,好像隻能從那個俱樂部,那個愛好搞錢的俱樂部身上下手。
於是等到又一個周五俱樂部上課,丁安夏試圖找到突破口。
此時,教授在前排傳授金融知識,這位好像是著名的投資大佬,台下的學生聚精會神的聽著他對資本和金融的看法。
丁安夏卻在分神,眼神往周圍看了看,離她最近的有林天沐和易楓楊,就在前排。
想了想,她寫了張紙條,戳了戳林天沐的後背。
對方先是抖動了一下,應該是被嚇到了,然後才有些疑惑的轉過頭。
丁安夏示意手上的紙條,林天沐連忙接過。
他還偷偷看了一眼台上的教授。
這個舉動瞞不過旁邊的易楓楊,他有些好奇,於是斜眼看過來,可丁安夏在紙條上的第一行字就是不要被人發現!
所以林天沐把紙條遮的嚴嚴實實,易楓楊沒能看到一點,急著他抓耳撓腮,心頭閃過許多煩躁的念頭。
就好比好朋友突然和第三人有了秘密,而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而更令人著急的是他身處極善於搞錢的俱樂部,大家彼此互通的消息很大一部分跟錢有關,他自然往這方麵想,然後他就更擔心好朋友和第三人萬一偷偷賺錢沒帶他怎麼辦?
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林天沐可沒有察覺到旁邊人的想法。他被紙條上的字吸引了注意力。
紙條上是詢問他對於硬通貨黃金的看法。
林天沐心想那還用問,當然是囤越多越好。
不過他清楚丁安夏既然這麼問了,肯定還有彆的門道,所以他直截了當的詢問丁安夏是有什麼想法嗎?
紙條傳到後麵。
丁安夏看到上麵的問題。也直接寫有一筆淨賺12500的生意做不做?前提是需要100000。
那個金店老板說需要10萬買下那個金疙瘩,1g又隻賣40,比市場價足足少了十塊錢,那淨利潤就是25000,這還是金價還沒上漲的前提,隻要多藏幾年25000還不知道翻了幾番。
黑心商人·夏打算中間商賺差價,每g賺個五塊錢,林天沐也能從中獲利12500以上。
紙條打過去後,林天沐冒著被罵攪亂課堂紀律的風險轉頭給了丁安夏一個“你是認真的嗎”的眼神。
丁安夏鄭重的點頭。
她知道這個時代凡是百元以上的交易都要深思熟慮,千元的都已經算很大了,至於萬元的更要慎之又慎。
可他也清楚在座的人裡有能力一次性拿出10萬的,恐怕也隻有林天沐了。
要不然易楓楊怎麼會一直扒著他不放?而他在看到紙條上的10萬沒有拒絕就表明他有這個錢。
丁安夏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他再次傳紙條過來。
林天沐是將紙條收到書包裡,雖然沒再傳紙條,但滿腦子都是那12500的利潤。
他在想丁安夏是得到黃金要漲價的消息了?還是她自己挖到金了,想儘快出手,所以低價出售?
腦子裡思緒紛飛,導致一整節課他都沒怎麼聽,更是將教授說有個項目要招人的事情,忽略了個徹底,隻盼望著早點下課。
就這樣一直等了快一個小時鈴聲才響起來,林天沐在聽到鈴聲的那一刻火速轉頭,“學妹咱們詳細聊聊?”
丁安夏做了個ok的手勢。
林天沐又朝易楓楊說“你自己先回宿舍吧。”
易楓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有什麼事我不能聽的,還是說你邀咱們小學妹意圖不軌?”
他擠眉弄眼,做出一副調笑的樣子。
林天沐拍了一下他“彆胡說八道,有正事你就先回去吧。”
說完,他示意丁安夏和他一起走。
兩個人很快消失在易楓楊的視線裡。
下課後已經是9點了,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除了上課的同學大多數人大約已經躺在宿舍床上了。
丁安夏和林天沐走到僻靜的籃球場,打算坐在旁邊的休息椅上深聊。
不想這時那掩在樹叢後麵的休息椅傳來嘖嘖水聲,兩個人起初沒有往那方麵想,還以為是什麼特殊的蟲鳴鳥叫聲,結果一走近就看見了一對情侶在親嘴。
親著親著,可能缺氧了還喘了粗氣。
兩個人直接尬在當場。
好在那兩人親的忘我,並未發現他們,如果此時偷偷離開也沒有那麼尷尬,結果林天沐還要倒吸一口涼氣,聲音被人家聽見了,兩個情侶雙雙扭頭看過來。
四雙眼睛,彼此對視。
丁安夏捂臉,後退。
林天沐剛才滿腦子賺錢的計劃,瞬間被打散,隻剩下無措和抱歉,連忙對他們點了一下頭拉著丁安夏就往籃球場外跑。
籃球場的隔壁是棒球場,兩人慌不擇路,但好在那裡沒有人,同樣休息區的位置還沒有情侶。
林天沐和丁安夏都鬆了口氣。
他們跑的太快,籃球場和棒球場之間有段距離,所以這段路程下來兩個人都有些氣喘籲籲。
喘了好一會兒,林天沐發現自己還拉著丁安夏,頓時慌的不行,一邊放開她,一邊道歉。
“學妹,我……”
丁安夏擺了擺手,並不計較。
真要計較,那才叫尷尬,就讓它自然的過渡掉,然後忘記這件事吧。
她一屁股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直接開聊賺錢的事。
林天沐見她如此坦然,也放鬆下來。
其實如果要細究,在這個年代男女牽手也是非常炸裂的存在。
好在一個人思想太超前,另一個人比較正派不會想入非非,兩個沒什麼綺念的人很快正經起來。
丁安夏隻說手上有塊金子,可以比市場價低5塊錢出售,林天沐一聽哪還想得起牽手的事情,眼睛跟燈泡似的,直接亮了。
5塊錢,不是五毛,也不是五分,而是1g5塊的利潤。
“有多少?”他迫不及待問。
不等丁安夏回答他就想到之前紙條上說淨利潤12500的數字,心裡稍微算了算,驚呼“五斤嗎?”
市麵上的小金魚有一兩,大約31g左右,大黃魚310多g,而5斤是相當大的手筆了。
“有資格證嗎?是足金嗎?可以當場熔煉嗎?”林天沐問了很多個問題。
丁安夏一一解答。
不過她並沒有把賣家的身份透露,並且表明如果拿下那塊金子就會當場熔煉。
畢竟她也怕拿到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假貨。
林天沐“那學妹要什麼?”
既然都給他介紹產品了,作為中間人又或者代理人的丁安夏總要拿到點什麼。
丁安夏眨了眨眼,其實她隻要把東西推銷出去,自己那部分就已經拿到了,但是聽林天沐的意思要額外給她傭金啊。
這……這多不好意思。
林天沐應該沒想到這當中的差價是10塊錢,甚至於他可能想都不敢想還有淨賺10塊的利潤,以至於都沒有懷疑過丁安夏中間商賺差價。
看丁安夏懵了好一會兒,林天沐有些驚訝道“學妹難道沒想過自己要什麼嗎?”
他以為對方會跟他講條件,可思考了這麼久都沒頭緒,還是一臉單純的樣子。
林天沐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和小學妹在羅德裡克的聚會上認識,之後便是在俱樂部重逢說,實在的兩個人沒有深入了解過,他隻是從她在俱樂部上的表現知道她是一個聰明優秀的女孩,但沒想到能單純至此。
不過腦子裡還有另一個聲音告訴他,再等等,聰明的女孩也許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他需要給她時間思考。
丁安夏卻在此時問“學長就這麼相信我嗎?買下那些金子的錢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你就不怕我卷款跑了?”
林天沐實話實說“家中長輩在司法部門和警局任職。”
所以這樣的關係網下沒有人敢欺騙他。
他這麼說也是為了點醒丁安夏不要有其他心思。
但丁安夏吃驚的是自己這麼順利就套出他的關係網了。
這和“我爸是李某”事件有何區彆?
想到未來官二代富二代因為行事太高調,被全民抨擊連累家人的下場,丁安夏語重心長“學長,這話你跟多少人說過?”
林天沐一愣“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