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反駁邢夫人,為自己找回些麵子。
可是這時候,賈赦也明白過來了,自己媳婦兒這是在為賈瑛鳴不平呢。
既然媳婦都已經打了頭陣,他這個做丈夫的怎麼樣也得跟上腳步才是!
於是他趕緊走上前去,攙扶著賈母的另外一隻手,唱著白臉兒。
“哎喲!”
“母親,快彆氣了!”
“邢氏!”
“你真是沒大沒小的!!”
“怎麼跟母親說話呢?!”
“快過來跟母親道個歉!”
“眼見時辰都快到了,還在這耽擱著。”
“萬一賢德妃娘娘到了,我們卻還沒有準備好。”
“可如何是好啊?!”
邢夫人狠狠地瞪了賈赦一眼。
卻見丈夫朝自己使著眼色。
立刻就明白過來了,蠢男人今天是想跟自己唱一出雙簧。
他撇了撇嘴,有些嫌棄的配合道。
“原是媳婦的不是,還請母親原諒媳婦!”
賈母定定的看了賈赦一眼,心想這個大兒子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討喜。
隻是如今台階都已經立在自己麵前了,若是不往下走,倒顯得自己不識好歹。
這麼多小輩還在那看著呢,賈母不想鬨得太難看。
他鐵青著臉,抿了抿唇,強迫自己說道。
“沒事,老身不會與你計較的!”
“往後記住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邢夫人趕緊乖巧的低垂下頭顱說道。
“是,媳婦謹遵母親教誨。”
這一插科打諢,也就沒有人再糾結賈瑛他們一家人為什麼沒到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發。
個個錦衣華服,珠翠琳琅滿目。
走在路上倒是自成一派風景。
他們這一行人出發了好久之後。
日頭都快當空了,秦可卿陡然驚醒。
他趕緊撩開床帳,朝外頭喊道。
“什麼時辰了?!”
“老太太他們可出發了??”
這時,賈瑛端著一盆洗臉水進來。
自然而然的回答他道。
“巳時了。”
秦可卿聞言,立刻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天呐!!竟然這麼晚了!”
“這要是誤了時辰可怎麼好?”
“賢德妃今日要回來省親啊!”
賈瑛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然後用嘴巴朝自己麵前的水盆努了努。
“你要是真的擔心時間晚了,還不趕緊過來洗臉?”
“為夫親自伺候你!”
“保準讓你絕不遲到!”
秦可卿聽著這話不對勁。他趕緊抬頭問道。
“我一個人去嗎?陛下不去?”
賈瑛點了點頭,說道。
“我就不去了。”
“我與賈元春本來也沒什麼情分。”
“而我這麼一個親王杵在那兒。”
“他們也不可能放得開,好好團聚團聚。”
秦可卿抿著唇直笑。
“陛下不是最討厭他們一家人嗎?”
“這麼好的添堵的機會,竟然舍得放過?”
賈瑛瞪了瞪眼,毫無威懾力的威脅秦可卿。
“你洗不洗,你再不洗,我給你把這盆水倒了!”
秦可卿趕緊服軟。
“哎喲!”
“我的爺怎麼還生氣了呢?!”
“洗洗洗!我洗!”
兩人又笑鬨了一會兒,才-終於收拾妥當。
等二人聯袂去-到前頭的時候。
賈艾和賈蘋也都穿的光鮮亮麗,被奶娘抱在懷裡。
兩個雪團子愈發的可愛,跟年畫上的娃娃似的!
他們一家五口,一起站在人群的最末端。
見狀,賈瑛和秦可卿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賈瑛人未到聲先至說道。
“是誰這麼大膽。”
“敢站在秦王世子和勇毅侯的前頭?”
“也不怕折了壽嗎?”
眾人一聽見賈瑛的聲音,紛紛側目。
賈赦和邢夫人更是立馬就從隊伍中站了出來,走到這一家五口身邊。
這模樣,這舉止,像極了站隊。
可偏偏沒人敢說什麼。
畢竟,這賈瑛就是賈赦的親兒子呀!
都說上陣父子兵。
這親生的不跟親生的站在一起,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賈母臉上表情一垮。
不耐煩的轉頭對著賈瑛說道,“你就不能安分一日嗎?”
“今天元春回來,彆整這些幺蛾子行嗎?”
“他們再是有爵位,也隻是一個奶娃娃。”
“從輩分上來說,我還是他們的太奶奶!”
“怎麼?”
“難道你要讓這兩個奶娃娃站在最前頭迎接元春嗎?”
賈瑛挑了挑眉。
“我本來沒有這個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