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論企業改製,關雲天也沒有經驗,不過在處理棘手事務方麵,他倒是能出些主意。
“農機廠廠長跟員工的關係搞得如此緊張,即使不改製,企業經營也好不到哪兒去。宋縣長,像農機廠這樣的企業,全縣還有幾家?”關雲天問道。
“還有三四家,但農機廠的情況最為嚴重。”
“仔細分析起來,改製麵臨的三個棘手問題,不僅農機廠有,其他單位也是大同小異,隻是問題沒那麼嚴重。在已經成功改製的企業,有沒有經驗可以借鑒呢?”關雲天道。
“改製成功的企業分為兩類,一類是資產不多,經百分之五十以上職工同意,將原企業賣給現任廠長,這種情況占多數;另一類是企業資產較多,尋求外部資本介入,把企業整體對外轉讓。現在這幾家企業,既沒有外部資本願意接入,本單位職工又不願意將其交給現任廠長。”
關雲天沉思良久,然後道:“其實為退休人員補交養老保險和銀行欠款這兩個問題,都是資金可以解決的,恰恰是第三個問題,也就是在職職工的工作安排才最為棘手,這些人就像一幫大爺,在原來的企業養成了自由散漫,不好管理的壞毛病,他們到哪個單位也不受歡迎。”
“這個問題確實存在,但從已經改製的企業看,企業到了改製的份上,大多數職工也會正視現實,及時調整自己的思想狀態,主動適應新的工作環境和管理模式,對那些實在不願適應新形勢的員工,那就實行工齡買斷,一次性給他一筆錢,讓他回家。”宋副縣長道。
“哦,這倒是個辦法。農機廠的業務肯定是不行了,就像我當年接手城關小學校辦工廠的情況一樣,原來的業務做不下去了,企業又麵臨困境,不另想辦法就活不下去。”關雲天道。
“根據你的分析,能有什麼辦法呢?”
關雲天沒有直接回答宋副縣長的問題,而是問道:“農機廠有多少資產、多少債務?”
“資產嘛,就是些機床車床之類的舊設備,都是多年前購置的,除去折舊,估計也不值多少錢了,還有就是廠房和近一百畝土地。具體債務我沒有記住,既然資不抵債,估計債務一定是大於資產價值的。”宋副縣長道。
“其他三個廠的情況怎麼樣?”
“跟農機廠差不多,隻是廠區規模稍小一點。”
“現在也是沒人接手吧?”
“要是有人接手,那就簡單了。”
關雲天考慮了幾分鐘,突然端起酒杯,“宋縣長,我敬你!”放下杯子後,他繼續道:“宋縣長,你能不能把這幾個企業的詳細資料給我看看?”
聽見這句話,宋副縣長覺得關雲天已經有辦法了,“明天上午,我讓改製辦公室的工作人員把資料給你送去。”
宋副縣長又詢問了一些關於北部山區農業項目的運行情況,關雲天一一作答。
第二天上午十點左右,關雲天辦公室進來一位陌生人,“我是企業改製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宋縣長讓我把這些資料送來這裡。”來人自我介紹道。
“哦,給我吧。”
送走了來人,關雲天草草地拿起袋子裡的企業資
料翻看了一下,又裝了進去,他提著袋子來到財務總監丁祥謙的辦公室,“這些是四家地方企業的資料,包括企業簡介、企業資產、財務報表和企業債務等方麵,你安排人員仔細看看,主要看財務報表跟企業資產和債務是否相符。”
兩天後,老丁提著袋子來到關雲天辦公室,他把袋子放在桌上,“看完了,情況基本相符。”
“我覺得也差不多,畢竟這些資料都是經過改製辦公室核實過的。”關雲天讓老丁坐下說話。
“關總,你從哪兒弄來這些企業資料?”老丁好奇地問。
“我上哪兒去弄呀,這是縣府改製辦公室送來的,宋副縣長負責地方企業改製,其他都完成的差不多了,就剩這四家不好辦,他問我有沒有辦法,這種事都很棘手,哪能有什麼好辦法呀!先看看企業狀況再說。”
“依我看,這些企業的所謂資產,都值不了幾個錢,唯有他們廠區所在的位置,那片土地也許有點價值,可是我看幾家企業的土地都抵押給銀行了。”老丁道。
關雲天順手抓起電話,把總經理葉佳怡也招來他的辦公室,“剛才跟丁總談到地方企業改製的事,縣裡的宋副縣長想邀請昌達集團參與其中,但他充分尊重我的意見,看看咱們有沒有參與的意願。”
“昌達集團是民營企業,地方企業改製,咱們能做什麼?莫非地方政府想讓大企業搞兼並重組?”葉佳怡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