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澤一回到臥室,就看到了窩在他床上的小白貓。
確切地說,良渺躺在了他床上那張專門為她準備的小窩裡。
前段時間他和吉同也有了聯係,知道了她的一切身體情況,說不上壞,但是未知才最可怕。
傅晏澤回來得晚了,良渺睡得正香,爪子裡還抱著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貓貓抱枕。
那是他送給她的小抱枕,她喜歡得緊,每次來了都要抱著睡覺。
傅晏澤怕那個小抱枕壓著她,兩根手指夾著小抱枕,剛從貓貓爪子下拿出來,貓貓就睜開了藍色眼瞳,沒有表情地瞪著他,無聲譴責他偷她玩具。
“……”他又默默將小抱枕塞回了她懷裡。
良渺抱著抱枕滾了個圈,才出聲問,“阿澤,你今天回來得特彆晚。”
說完,她把抱枕也扔了,跳到了他懷裡。
傅晏澤把她接住,順勢在地板毯子上坐了下來,背靠著床沿。
“不是跟你說了嗎,飛去彆的地方開會了,剛從機場回來。”
“哦,我想起了。”
“……”這個小渣貓。
他輕輕rua了一下她的毛毛,意猶未儘,但是又不敢太把她當貓,免得讓小氣鬼生氣了。
良渺剛要敞開肚子,隻見傅晏澤又放下了手……
“……”她瞪了他一眼,用尾巴掃了掃他的手,眼神示意,你倒是繼續啊!!
傅晏澤被她這麼一瞪,以為她因為剛才他rua了她毛毛,所以在生氣。
畢竟,她從小就不喜歡被彆人擼毛。
於是他戰戰兢兢地澄清,“我剛才不是故意的,就是看到你有點炸毛了……冬天嘛,靜電。”
良渺想翻白眼,轉頭去不搭理他了。
非要她說出來嗎……
“你這也生氣了?”傅晏澤又無奈又好笑,戳了戳她腦袋。
良渺回頭看他一眼,又不屑地轉開視線。
傅晏澤繼續戳了一下她團子一樣的小身軀,“真有靜電,你看看,都炸毛了,我幫你撫平而已。”
良渺:“阿澤,你再戳我,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炸毛。”
傅晏澤:“……”不敢不敢。
他收回手指頭,這回用掌心去蹭了蹭她,“快回窩裡睡覺吧。”
貓貓沒有回應,反而蹭了回來,還舔了舔他
的掌心。
傅晏澤愣了一下,就聽到良渺幽幽地開口,“阿澤,給姐姐來一個馬殺雞。”
傅晏澤:“???”
驚訝過後,傅晏澤明白了什麼。
果然還是戰勝不了貓貓屬性啊……
他忍了忍笑,鼻腔裡哼出一聲沉沉的,“嗯。”
貓貓自動在他大腿上攤開了四肢,像個小小的貓條搭在上麵。
“……咳咳。”傅晏澤沒忍住,啞聲笑了幾下。
貓貓掀眸掃了他一眼,高冷地出聲,“快點。”
“好。”
傅晏澤還沒知道良渺身份的時候,沒少給她馬殺雞,每次都被她各種反抗,現在她順從又享受的樣子,實在可愛到不行。
也沒多久,貓貓直接就舒服地打起了呼嚕,似乎睡了過去。
傅晏澤將她放到床頭上,拿了衣服去浴室。
等他熱氣騰騰出來時,看到門口毯子旁邊窩了一團奶白色。
他微微歎了一口氣,伸手把她撈在懷裡,一起躺到了床上。
他覺得自己越來越患得患失的了。
她一會兒高冷地告訴他很忙,不搭理他,一會兒又變身為可愛的粘人精,要他擼毛。
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真的把他當成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眾多鏟屎官之一了?
傅晏澤側躺著,一隻手擼著小貓貓的毛毛,胸腔裡一顆心被扯上扯下的,無法入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
手感變了。
本來的絨毛觸感沒有了。
但是手掌裡所觸的還是一片柔軟。
他胳膊上多了一些重量,麵前也有了一道明顯的呼吸。
他緩緩睜開眼,還沒反應過來,女孩的胳膊就直接搭了過來,將他當成了抱枕那樣,緊緊摟住。
要命。
傅晏澤屏住了呼吸,但是心神還是被擾亂了,熱血上湧,一股酥麻麻的電流直擊心臟。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偶爾她睡嗨了,就會這樣忽然變回人形,讓他一夜無眠之後,第二天又無辜地揉著眼睛,軟軟來一句,“啊,我怎麼變這樣了,阿澤,幸好我沒壓著你。”
完了她臉不紅心不跳又變回了小貓貓,頭也不回地直奔窗口,消失了。
傅晏澤回想著那一幕幕,覺得有點心梗塞。
憑什麼啊。
這個小沒良心的
,憑什麼這樣對他啊?
借著角落小台燈的光線,傅晏澤定定凝視著近在咫尺那張香甜的睡顏,眼底沉澱著一抹幽暗,還有什麼在蠢蠢欲動。
——
良渺做了很多夢,有甜甜的,也有可怕的。
她一個爪子飛過去,那些黑暗的夢境的如鏡子一般破碎了。
她陡然驚醒,才發現自己又變成人,把阿澤當成抱枕了。
天快亮了。
傅晏澤緊閉著眼眸,睡得似乎挺香的,那清雋的麵容,實在是賞心悅目。
然而,他下巴到左頜上有幾道爪痕……
良渺伸手確認了一下,是她抓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