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出了海龍郡,李斌忍不住湊過來,臉上帶著擔憂。
李昭扭頭,看著李斌。
“您……真的打算這麼做嗎?”
李昭剛要說話,就聽到淒厲的慘叫傳來。
“不要踏……不要踏啊……”
烈陽下,一個黝黑瘦弱的婦人,正狼狽不堪的站在田間哀求。
“哈哈哈——”騎著馬匹的青年臉上帶著屬於他這個年紀獨有的張揚,得意的笑著。
他一手牽著韁繩,一手抓著粗麻繩,在麻繩的另外一端,牽著的是一個滿臉泥土的農家漢子。
農家漢子倒在了田地中,鮮血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已經分辨不出來本來麵目。
“駕——”青年大笑,手中的馬鞭狠狠揚起,抽在馬屁股上。
馬兒吃痛,揚起馬蹄在已經成熟的農田之中狂奔。
“駕——”他大叫,聲音很興奮。
馬兒急速奔跑,腳下稻穀倒下,被粗麻繩捆綁雙手倒在地上的漢子,就被他倒拖著在田間馳騁。
那婦人哇哇大哭,被人按住,動彈不得,隻能看著自己的男人被折磨。
田間的稻穀葉子相當鋒利,當那青年縱馬奔騰時,一道道血口就在男人黝黑粗硬的皮上蹦出。
李昭眼神冷冷的看向李斌,道:“現在你覺得本王這麼做過分嗎?”
李斌握緊了拳頭,眼裡湧動著殺意。
“這個地方從上到下都已經爛透了!”李昭聲音帶著寒意,道:“你若是太軟弱,人人都覺得你可欺,他們辛辛苦苦種田,何錯之有?”
幽王衛沉默了。
“本本分分種田,隻想過安生日子的他們憑什麼要被人欺辱?被人縱馬毀壞辛苦種下的糧食?”
“給我將那人抓來。”
李昭怒道,踹了李斌一腳。
不等李斌吩咐,已經憤怒不已的幽王衛立即有人站了出來。
“殿下,我去!”
“哈哈哈……”那縱馬踏青的青年笑聲刺耳,幽王衛眾人也是見過京城紈絝的。
以前,他們覺得京都裡麵的紈絝是人世間最惡心的一群人。
可是,在看到交州這邊的情況後,他們才意識到京都內的紈絝和這裡的人比簡直是大善人。
至少,京都內的紈絝不會抓住普通老百姓這般羞辱、折磨、玩弄。
“你是誰?止步!”那青年的護衛發現了快速靠近的幽王衛副統領李崇,厲聲嗬斥。
“我家公子在踏青,閒雜人等滾蛋!”
李崇眼裡殺意迸發,手掌已經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滾!”
噗!
李崇沒有廢話,腰間刀瞬間出鞘,刀光一閃而過,那人頭顱已經飛起。
護衛或許沒想到李崇說動手就動手,想要阻攔已經遲了。
看著被毀壞的良田,看著那求助無門的婦人,看著那已經不知生死的老農,李崇的怒火噌噌上漲。
他從未像今日這般憤怒過,這群畜生卻像是沒事人一樣在這裡有說有笑,他們難道就沒有父母,沒有家人的嗎?
真該死!
李崇眼裡帶著殺意,正好迎上縱馬回來的青年,身影拔地而起,一腳對著青年的胸膛踹去。
“找死!”青年看到李崇殺了自己的一名護衛,大怒,手中鞭子對著李崇抽去。
他雖不是正兒八經的練武之人,可好歹也是學過一些手段。
嘭!
李崇這一腳太快,當正中青年的心口,青年的身軀就後仰著飛了出去。
嘩啦啦——
稻穀作響,馬兒嘶鳴。
青年臉上被水稻葉子劃出了一道道口子,疼的他怒吼出聲:“乾你娘!”
他爬起來,眼裡滿是戾氣,殺心暴起。
李崇第一眼看的是被馬拖著生死不知的老農,後背的皮已經沒有完整的,臉部也是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