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原來還有那種東西麼?”
長生很粗線條地撓撓頭,“那個啊,解釋起來好麻煩呢……”
審神者檔案上的照片,那當然是長生的模樣,因為她一直都是在用著長生的身體啊。
藥研此言一出,其餘刀劍們像是立刻就找到了破綻一般,越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看向她的目光也更加不友善了。
她超級超級憋屈,還有點生氣,也不知道是氣誰,因為她也明白這其實不怪他們。
可是,超委屈的啊!
她扁扁嘴,忽然雙手一拍桌子,憤而起身,撈起一直帶在身邊的一期一振,怒氣衝衝地走了下去。
眾人看到她的舉動,都有些驚訝與警惕,直到見著這個看起來相當年幼的黑發女孩目標明確地走了過來,最後停在了一身藍衣的打刀少年麵前。
“你,”
她揚了揚下巴,抬手一指大和守安定,眼神倨傲又任性,“跟我打一場。”
原本神情冷凝的少年聞言一怔。
……
手合室
“哦啦哦啦噢啦!”
“嘿呀——”
“去死吧——”
黑發少女手上的木刀第三次被挑飛出去,脖子上也再度架上了刀刃。
她又輸了。
原本站在外圍圍觀的刀劍們,一開始還在竊竊私語著她找誰不好居然找安定大魔王手合,在前兩次看到她被毫不留情地擊敗之後,大家都是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但是漸漸的漸漸的,最為了解大和守安定的加州清光就發現有些奇怪了。
那個黑發女孩的刀法很熟悉,尤其是進攻時那種淩厲得不像話的氣勢和狂暴感覺,雖然技巧上還差得遠,但是握刀的動作手勢,出擊時的些許小動作細節,簡直和安定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非常了解本人,光靠模仿是絕對模仿不到這種程度的。
大和守安定放下了木刀,有些困惑,“你的刀法……”
與他淡定從容的形象成對比的,是對麵一下子卸了力道坐倒在地的女孩子,她額頭上布滿了汗水正喘著氣,看起來累得不得行了,但是即便如此,那雙黑黝黝的眸子裡卻依舊充溢著某種不肯妥協的倔強。
“認、認出來了麼?”
她氣鼓鼓地瞪著略有些錯愕的少年,“是你教我的。”
雖然遠遠不及,但是為了達到現在的程度,她在這裡也是流淌過很多淚水和汗水的啊。
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抹消掉她的努力呢?
而且,不僅僅是這些……
她用手撐在地板上,努力站起身,環顧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刀劍付喪神。
“我知道清光的指甲油,藏在衣櫃第二層紅色的小盒子裡,那是我領了第一個月工資的時候去萬屋買的,我從來沒用過指甲油,但是你說想要我幫你塗……”
加州清光愣了一下,眼眸倏然睜大。
“我知道山姥切的酒量超差的,還老是被次郎他們拉著喝,上次我洗澡的時候你這個笨蛋居然就直接闖進來了!”
躲在白布底下的付喪神身體一僵,一臉愕然。
“燭台切的料理都很好吃,可是隻有蘿卜我不喜歡,但是你說不能挑食,為了讓我喜歡上蘿卜,你變著法子在我的便當裡摻進蘿卜,彆以為我沒發現!”
燭台切光忠怔了。
“還有啊,不動,我明明都那麼說了,為什麼你還是不願意看著我呢……”
不動行光呆呆握著酒瓶。
“今劍,你的櫃子裡還有一張你給我畫的肖像啊,就是我現在的樣子,雖然看起來奇奇怪怪的,但是你自己去看一下嘛!居然說我是騙子……”
小天狗嚇了一跳,整個人呆住。
“小夜在我的房門口種了很多的薰衣草,因為我老是會做噩夢,螢丸拉我去看過螢火蟲,這座本丸沒有二樓,是我讓你們把天守閣給拆了……我們還一起打過枕頭大戰,鶴丸還把我當做貓一樣逗弄,你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以後不會再嚇我了?你們還說,要一起看日出的……”
她說著說著就忍不住有些哽咽起來,周圍靜悄悄一片,“一期說過,不管我是什麼,幽靈也好,還是貓,我都是你們的主人,隻有這一點,無論在何種前提下都不會改變……都是假的麼?!”
“我為了得到你們的認同,死了那麼多次,很痛的啊,超痛的!”
眼淚不停往下掉著,她也沒有壓抑,隻是將委屈與不甘都宣泄出來一般,“我都說過了,再有下次,我一定會離家出走,再也不回來了!”
她乾脆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周圍刀劍們神情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動容,有幾人似乎下意識想要往前邁步,卻又遲疑著。
半天都沒動靜,她忿忿地瞪圓了紅彤彤的兔子眼,咬唇,“都這樣了,你們都沒人哄我一下的麼!”
這群家夥,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