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已然意識到手裡這本書是讀不下去了,轉而合上書,也半是有意地吹滅油燈。光明一旦隱匿,黑夜便如傾倒而至。
他側躺後撈過原就躺在近處的窄腰,如摟著天然帶有恒溫的棉被或枕頭,麵露一絲慰釋。
思路倒像比剛才翻書時還清澈些,羅不作他想,又緊了緊環抱的手臂。感覺夠暖和了,甚至足以忽視艙板堅硬而冰冷的觸感,才對臂彎間的人道:
“這座島是有些古怪。大概10年前我來過,原本這裡應該有家醫院,不過今天看來那棟門診大樓應該已經空置。沒道理人口密集的市鎮會沒個像樣的醫院。我打聽到似乎不久前醫院曾被海賊入侵,從那之後醫生和病患都逃了出來,整座城市的人也漸漸變成現在這樣。
“不過實話說這家島怎麼樣,和我們也沒什麼關係。人們都守口如瓶,也問不出什麼來。明早我們就離開這裡去彆的島了,不用管太多。”
一口氣說完自己所了解的情況,羅便闔上雙目,仿佛開始醞釀睡意。
本就在漆黑之中難以表述意思,見狀,大和又更不知該如何追問了。
——原來羅過去就到過此處,而且他其實也在今天調查了港口城市的古怪。
但是他不願多說,大和也毫無辦法。
——總覺得羅是在回避什麼。是關於這座城市嗎?還是……關於過去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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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港口城市的具體情況,他們倒是很快就知曉了。
翌日清晨,大和蹲在船頭興趣盎然地觀察在水裡手拉手恣意遊泳、吃“早餐”的海獺,雖然聽羅介紹了這是北海常見的生物,不過他還是第一次見。
漁民的妻子便在這時攜帶稚童將早餐送到船上來。
婦人溫和地表達對於隻能讓他們在船上將就的歉意。躲在母親身後的小孩雖也麵帶與年齡不符的憂愁,從一開始就怯生生地,卻還是在白發青年笑著將所帶糖果分給他時伸手接下。
漁人不多時也來到船上,發動漁船後,妻子和幼童便在岸上揚手送彆。
或許被這幕簡單溫馨的畫麵所感,羅終究還是在啟航後不久,主動開口打聽島上的情形,方得知:
原來2年前闖入城內的海賊庫爾茨有著“心理醫生”的稱號,但在漁人的形容之中他就像魔鬼一樣,會使用奇怪的“魔法”,將一定範圍內的人瞬間變得絕望,連海軍也拿他無法;
當年這名海賊首度入侵醫院,就迫使多位醫護、患者自殺而亡,他據守此處,又號召附近的不法之徒聚集起來壯大勢力,對鎮上打家劫舍;
附近海域的海軍聽聞情況,曾嘗試剿滅以庫爾茨為首的這幫惡徒,可海兵們一旦登島便會失去鬥誌、甚至無法再離開岸邊,均被這位魔鬼“心理醫生”的嘍囉所殺或俘虜,消息再也難以傳出;
不但人們被他控製會“主動”防備外來人,不肯將真相說出來,就連附近海軍基地的長官據說也已經被他精神腐蝕,會幫海賊撒謊隱瞞,還會縱容庫爾茨繼續作威作福。
“這也不容易做到吧?港口城市船來船往,總有外人到此,人們也可以任意乘船離開——就算是惡魔果實能力也總有個範圍,難道離開之後還無法擺脫能力施加的精神控製?”
“來做生意的商人自然不會被為難,不然鎮上的財路斷了,海賊也會沒錢可賺。不過島上的人既無法再離開,也不會讓外人有機會知曉這裡真正發生的事,就連旅館都閉門謝客了,隻會給特定的客商留專門的住所。普通人亦不敢輕易收留客人,外人是不會長期停留在島上的。”
“那他現在在哪裡?”就連大和也聽出漁民的話裡有幾處矛盾,然而羅還是接著話題問了下去。
“他已經成為城市事實上的長官,贏得選舉成為市長,長期就住在市政廳,早已不再乾海賊的營生了。”
羅聽後似笑非笑地點點頭。“聽起來真正麻煩的還不僅是能力,他應該還算有腦子,知道光靠劫財還不夠,獲得權力才能有源源不斷的財富。”
“庫爾茨大人是真正的心理醫生,靠的不僅是智謀,還有對人性心思的深入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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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什麼‘真正的’醫生會害病人自殺,還把好好的人搞得精神錯亂——所以呢?既然任何人都不能離開島嶼,還必須保密,現在剛離開岸邊就告訴我們這些,是要讓我們‘死’個明白?”
一時沉默,就在兩名外來者警惕的打量中,漁人半張臉如痙攣般抽動片刻,不多時,這半張臉變作獰笑,恰在同時另外半張臉流露出驚恐與絕望。
“漁人”發出了不同聲音的桀桀怪笑,“七武海,你還算明白人,但你蠢就蠢在本可平安無事地離開,偏要多問一嘴——我都‘好心好意’派人送你去米尼翁島了,可你不領情呢。”
“原來還有‘附身’這一招,真像‘魔鬼’似的。”羅親眼見識到“心理醫生”的能耐,麵露諷笑,“彆說‘好心’,你要是真有點做醫生的自覺,就把捕魚的先放了。你我兩名醫生可以當麵‘切磋’一下。”
“嗬,你以為我會上你的當麼?‘死亡外科醫生’——有著這樣名號的你想必也不是什麼有良知的好醫生——咱倆半斤八兩,但實在論不著‘切磋’。
“眼下就是海上,你應該也吃過惡魔果實,隻要掉下去就會沒命,雖然帶個同伴卻隻是會打手勢、連求救都做不到的啞巴,不過我還是可以給你第二次機會:隻要你肯為我效勞,我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
“奉勸你,七武海,彆自尋死路。”
說著,漁人自己解開了厚厚的外套,露出來的竟有圍了腰間密密麻麻一整排的雷.管。
羅一時未吭聲。另一邊,“啞巴”同伴也已經握著武器站了起來,隻等船長一聲令下。
變局隻在轉眼之間:
“Room——”無形的薄膜張開,漁人也在同時點燃了火匣,“S,”羅找清了所有雷.管,微微一動手指,轉眼間雷.管均已不見,而遠處海麵響起了劇烈爆炸聲響。
作為替代,圍在漁人腰間的變成了一串油光水滑的皮毛……還是會動的“皮毛”。
“……啊!”漁人一驚,掛在腰上的海獺也隨之受驚險些掉下來,但動物還是依靠本能用爪子鉤住了人類的衣物。
羅緊跟著還是一招“Shambles”,海獺的爪子鬆開,早在旁伺機的大和三步並作兩步跳上前接住。“打雜的,順便把人也按住,彆讓‘它’跳下去。”
沒有回音,但跟班無疑是照做了。
大和一個掃腿放倒漁人身體後架腿壓住,然而在手裡還攥著1隻滑溜溜的海獺的情況下,想集中注意力壓製像受驚的動物般亂叫亂動的人還是有些困難。
好在羅替他做了選擇,一掌擊暈已經被海獺替換心靈的人類身體,轉而對大和手舉的“海獺”道:“這算是對你為虎作倀和欺騙我們的一點‘懲罰’。等到我砍了那個混賬之後,會給你恢複正常。”
“啊,難不成……我變成海獺了?!”漁人的聲音從動物嘴裡發出來,海麵霎時響起一道嘹亮的男性尖叫,聲音甚至可以傳回島上。
待到將船開回岸邊,海賊們也已從“海獺”口中得到初步情報:
第一,魔鬼似的“心理醫生”的確住在市政廳,羅與大和若想直接揪出這個壞蛋,直接殺入市政廳就行。
第二,關於對手的能力,目前已知他可以控製城市中所有人的精神狀態,甚至能潛入人們的精神世界監控城內外的一切——因此他早早就已得知七武海登島,很可能還有意將羅引到他所選定的漁民這裡——漁民亦是被控製的普通人之一。
第三,對手應該隻能控製人類的精神,證據就是羅將漁人和海獺的心靈交換後,“心理醫生”的神識就從漁人身上消失不見了,且也沒有隨漁人的心靈一起轉移到海獺身上。
問題是他們現在目前還不清楚,這個可能是吃了什麼能掌控人類精神的惡魔果實能力者會如何對付他們。既然羅與大和登島之後雖然受到監視,卻還沒有任何被操控的跡象,說明八成這樣的超人係能力至少需要使用者和目標人類實際接觸後,才能起到真正的效果。
羅便大膽猜測有可能需要直接碰觸,或通過言語交流和暗示,再就是最多用到電流刺激——因為據他所知,除了藥物之外,臨床心理乃至精神病治療的手段大抵就是這些。
“不過我從來沒有係統學過精神疾病的醫療方法,所以也沒法預測他可能的手段。要不要乾,這次就交給你來做決定吧,打雜的。”
大和聞言便有些驚訝,不過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他家船長又開始傲嬌了。
分明羅自己也有些在意島上的情況,還把船開了回來,偏要裝作不想多管的樣子。
‘那就乾吧’。大和倒是不曾掩蓋自己對島上民眾的擔憂。‘你也說了真正的好醫生是不會故意讓人生病或者害死人的’,‘讓我們去揍飛這個壞醫生’。
“有一說一:那混帳就沒資格當醫生。”羅進一步糾正,也讓大和明白他從一開始就想好好教訓一下島上的海賊。
大和為了比劃手語方便,正將海獺夾在腋下,此時指了指“它”,問到:‘要不要先把人送回家裡去’?
“先等等,讓他在船上看著自己的‘身體’彆亂跑就行。”
羅進而分析到:“如果那混帳有辦法控製島上其他人,我們接下來的行動還是儘可能避人眼目。現在隻能趁他在捕魚當家的身心調換後還不知道我們去了哪,抓緊時間潛入市政廳。最好擒賊先擒王,將他一把製伏,這樣麻煩最小。”
‘有道理’。‘不過他的能力還是有些棘手’。‘如果說動物不會被他控製精神’,‘要不我試試用動物形態去找他’?‘羅可以先在旁邊看情況再出手’。
“你小子現在越來越囂張了。敢把我晾在一邊,是覺得我會對付不了他嗎?”羅扛著長刀上前幾步,走近了卻放下刀,轉用左手捏住對方軟和的臉蛋,好像“小懲以戒”那樣。
“還有,”他又道,“你就儘量先不用果實能力,不光是這次,進入‘新世界’之後也是。晚些再暴露能力,降低引起關注的可能性。即使目前已經有總部海軍知道你,不過好在範圍有限……
“你是我的‘必殺技’,不到時候,先隱藏實力。”
說不清為什麼,聽到羅提及“必殺技”的時候,大和有種莫名的驕傲感,好像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似的。不過他還是定了定神,小幅度地點點頭(主要是臉肉還被捏著),答:
‘明白了’。‘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