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在!”
“為父琢磨著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也該換人了,伱小子不一直想著這個位置麼?這一次為父就讓你如願。”
“義父,這……!”田爾耕猛然抬起頭,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驚喜。
剛才魏忠賢問許顯純的事,尤其提到了許顯純身上有錦衣衛都指揮僉事的職銜一事,這讓田爾耕心中忐忑。雖說田爾耕一直盯著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而且以他的品級來說擔任指揮使也是毫無問題的。可問題在於駱思恭一直在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上坐的穩穩的,之前幾次試探魏忠賢,魏忠賢都沒給他一個確切答複,時間過去這麼久了,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在田爾耕看來渴望而不可及,誰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最終坐上去。
剛才魏忠賢又問了許顯純,就更讓田爾耕擔心了。畢竟許顯純本就有錦衣衛都指揮僉事的職銜,哪怕這是一個虛銜,可大明的官員實銜虛銜在有些情況下隻是一句話的事,一旦皇帝發了話,魏忠賢點頭,許顯純錦衣衛都指揮僉事的職銜由虛變實不是沒有可能。
一旦這樣的話,許顯純在錦衣衛的級彆就僅次於指揮使了,到時候駱思恭一下台,許顯純就成了最合適的接替人。當想到這個可能,田爾耕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他舉薦什麼人不好去舉薦許顯純,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
如果時光可以倒轉的話,田爾耕絕對不會去管許顯純的事,哪怕許顯純和自己是鐵哥們好兄弟又如何?這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自己盯上的位置白白便宜了他人,這不是腦子進水了麼?
但沒想魏忠賢的一句話就把情緒有些低落的田爾耕又拉了回來,當他聽到魏忠賢讓他做好準備,準備接替錦衣衛指揮使的職務時,又驚又喜的田爾耕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瞧著他這幅模樣,魏忠賢心中好笑。田爾耕心裡是怎麼想的魏忠賢一清二楚,今天這麼說也是用來敲打他而已,他怎麼會不知道田爾耕對錦衣衛指揮使的職位早就垂涎三尺?再說了,田爾耕是自己的乾兒子,魏忠賢和許顯純根本不熟,這人又是田爾耕舉薦給他的,怎麼也不可能把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給許顯純啊。
田爾耕是心急而亂罷了,魏忠賢捏住了他的心思故意逗逗他,沒想到這小子這麼不禁逗。
魏忠賢忍不住哈哈大笑,隨著魏忠賢的笑聲響起,田爾耕也回過神來,不由得也跟著傻笑了起來。
“賢弟,為兄恭喜你了。”崔呈秀樂嗬嗬地向田爾耕道喜,臉上洋溢著由衷的喜悅,可心裡是否酸溜溜的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連忙謝過崔呈秀,回過神的田爾耕這才想起最應該謝的人是自己乾爹魏忠賢才對,當即就朝著魏忠賢跪了下去,磕頭道謝,感謝乾爹對自己的提攜。
魏忠賢擺擺手讓他起來,等田爾耕磕了頭後起身,魏忠賢這才正色告訴他,關於錦衣衛指揮使的事應該快了,再過幾日就是天啟三年,等這個新年過完駱思恭的指揮使也就做到了頭。
魏忠賢早就在天啟皇帝麵前舉薦過田爾耕,天啟皇帝也同意了魏忠賢讓田爾耕擔任錦衣衛指揮使之職,雖說這個事還沒最終宣布,但已是鐵板釘釘。
雖然田爾耕即將上任錦衣衛指揮使,可錦衣衛不同其他衙門,錦衣衛在大明的職權是非常重要的,尤其作為皇帝親軍,錦衣衛還擔負著許多相關的職能。
掌控住錦衣衛不是那麼容易,畢竟駱思恭在錦衣衛乾的年頭不少,錦衣衛上下大部分人都是駱思恭提拔起來的,要想取而代之不僅僅隻是坐上指揮使寶座這麼簡單。
田爾耕替代駱思恭當錦衣衛指揮使,可錦衣衛內依舊都是駱思恭的人,要掌控住錦衣衛他一個人根本就做不到。在這種情況下,魏忠賢必須要幫田爾耕尋些幫手,而田爾耕之前向自己舉薦的許顯純恰好就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許顯純本就有錦衣衛都指揮僉事的職銜,雖然是虛銜可以虛轉實也就是皇帝的一句話罷了。有許顯純作為田爾耕的左右手,那麼他掌控錦衣衛就多了幾分把握,這也是魏忠賢樂意看到的結果。
東廠的權利雖大,可東廠畢竟不是錦衣衛,相比錦衣衛東廠許多事做起來不如錦衣衛那麼理所當然。魏忠賢既然要和東林黨鬥,那麼錦衣衛必須拿在自己手裡,也正是這個原因,錦衣衛指揮使也必須是魏忠賢的人。
扶持田爾耕擔任錦衣衛指揮使,再讓田爾耕的人也就是許顯純任他的副手,這是一著妙棋。至於許顯純,魏忠賢雖然沒見過,可能和田爾耕混在一起又稱兄道弟者,魏忠賢覺得這種人也是可以用一用的。
甚至魏忠賢還想過了,等明天見了許顯純,如果這小子真如自己想象的那樣,倒也不是不可以進一步重用,比如和田爾耕一般收為義子是個不錯的辦法,雖然他信任田爾耕,可一旦等田爾耕真正坐上了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魏忠賢也是要防範一二的,當然這個防範不是防備,隻是為了更好地讓田爾耕為自己辦事聽自己的話,所以把許顯純放到他的身邊就顯得很有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