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持續了好久,直到第二次殺人後這才開始緩解。後來殺的人多了,死在朱慎錐手裡的人有了好幾個,朱慎錐這才恢複了心態,再也不受這樣的困擾。
朱慎錐親身經曆過這些,自然明白老金的話是對的。練兵不僅隻是練基礎,更要練膽略,而膽略在這種訓練中是練不出來的,必須要經過真刀真槍的戰爭才能蛻變,要不然所練出來的兵平日看著沒問題,一旦到了戰場上根本就不中用。
可問題怎麼才能通過戰爭練兵呢?這支軍隊雖然規模小,卻是朱慎錐的種子,而且他這支軍隊可以說是私軍,不屬於大明任何體係,哪怕趙屋嶺這邊名義上是衛所的百戶所也是如此。
此外,衛所是地方軍不是邊軍,邊軍駐紮邊境,經常要和蒙古人打仗,而在遼東就更不用說了,遼東那邊的戰爭一直繼續著呢,大明和後金建奴你來我往打了好幾年了,戰爭規模越來越大,相互的損失也是不小。
如果按照老金說的那樣,在必要時要把這些士兵拉到戰場上去練練,以實際戰爭來磨煉軍隊道理是沒錯,可要做到這些可不容易。
送去邊軍?根本不可能,邊軍有邊軍的製度,就算這支隊伍以衛所的名義也不行,兩者根本不是一個係統怎麼能夠做到?至於去遼東就想也不用想,遼東那邊就是個絞肉機,而且這區區不到五十人一哨兵去了就是人家盤中餐,非但起不到任何作用,說不定還會惹出麻煩。
一時間朱慎錐不由得思索起來,他想了片刻把王晉武和陸義生找來,開口就詢問他們今日是否聽說哪裡有山賊流寇什麼消息。
“山賊?流寇?”
王晉武和陸義生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朱慎錐問這個乾嘛。
“六哥,似乎沒聽說有什麼山賊流寇呀,這兩年世道還算太平,除了上回一陣風外山西地界沒什麼強人,就算是一陣風,這老小子也早就爛成骨頭了,你問這乾嘛?”王晉武撓著腦袋反問。
陸義生皺眉想了半天也搖搖頭,說的確沒聽說過什麼山賊流寇什麼的,周邊太平的很呢。
就算大山裡有些人藏在,可那些人也算不上什麼山賊流寇,充其量就是失地的流民逃到山裡抱團取暖罷了。這些人老的老小的小,人數也不多,平日裡最多對落單的人打打悶棍什麼的,根本就稱不上山賊流寇。
聽了他們的回答,朱慎錐略有失望,原本他打算借這些人練練兵,讓他們見見血的。既然要練兵,先用小股的山賊流寇下手是最好不過,可王晉武和陸義生卻給出了自己這樣的答案,這個想法就不成了。
王晉武和陸義生說的沒錯,這兩年地方還算太平,彆說是山西了,就連陝西也沒什麼大事,萬曆四十八年前,地方倒是有幾起鬨事,不過也鬨的不大,很快就被平定了下去。
萬曆皇帝駕崩後,泰昌皇帝登基,可泰昌皇帝當了29天的皇帝後也駕崩了,之後就是現在的天啟皇帝。
天啟皇帝坐上寶座後,大明這兩年雖不能說風調雨順,可老天爺還算安穩,而且朝廷對地方的政策也寬鬆了許多,老百姓的日子反而比以前好過些。
對於老百姓來說其實沒那麼多奢求,無非就是能好好過日子,好好活下去罷了。隻要有口吃的,能活著傳宗接代就足夠了,在沒有逼到絕路的情況下,大明的老百姓還是很守規矩的。
當山賊和流寇也需要群眾基礎,沒了群眾基礎根本就鬨不起來。這兩年的確沒聽說過哪裡有山賊流寇的傳聞,朱慎錐之所以問王晉武和陸義生,無非就是想從他們這邊打聽一下,萬一有自己不知道的消息呢?
誰想他們給出的答案也是如此,這一來朱慎錐打算借山賊流寇練兵的想法就沒了可能,可如果沒有練兵對手的話,那麼這支部隊又怎麼能真正練出來呢?一時間朱慎錐有些為難了。
“六爺,您打聽這乾嘛?”陸義生見朱慎錐眉頭緊皺忍不住問了一句。
朱慎錐歎了口氣,對於他們自己也不隱瞞,當即就把自己原本的打算說了說,聽完朱慎錐的話後,王晉武和陸義生這才明白朱慎錐的想法,不得不說朱慎錐這個想法是沒問題,可惜的是目前的確沒什麼山賊流寇能讓部隊去練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