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朱慎錐是一方麵,另一方麵的原因朱慎錐也知道,無非就是李佑作為隊長在隊伍中,作為父親關心自己的兒子也是很正常的,不過李虎可沒有其他想法,他見李佑除了有些日子沒見著兒子想見一見外,更多的是為兒子打氣,讓他跟著隊伍好好乾,千萬不要丟他們老李家的臉,一定要在六爺麵前給自己長臉。
從羊頭山繼續往西兩日就到了平陽,即將抵達平陽的前一日,朱慎錐先行離隊快馬進了平陽城。
這一次帶隊北上因為是臨時起意,他隻是給家裡去了書信,既然經過平陽總得回家一趟,見見自己的妻兒,再和嫂嫂張氏交代幾句,當然還有侄女巧兒。
這次北上,算時間來回起碼兩三個月,家裡雖有安排,但臨行還是有些不放心。到家後,見到風塵仆仆的朱慎錐徐靜秋她們是又驚又喜,當得知他隻能在家呆上一夜,明日就要離開的時候,不免得又有些不舍得。
不過無論是徐靜秋還是嫂嫂張氏都能理解朱慎錐,對於她們來說,朱慎錐是家裡的支柱,他出去是辦正事的,雖然是婦人不舍得家裡的男人離開,可為了這個家,還是忍住了讓他留下的打算。
在家留了一日,和妻子纏綿整夜,翌日啟程,啟程的時候徐靜秋沒有流淚,隻是靜靜幫朱慎錐理了理衣裳,叮囑他一路小心,家裡不用擔心有自己在呢。
看著妻子,朱慎錐心中暖暖的,用力抱了抱徐靜秋,感受著她的氣息,呼吸中似乎想把這個氣息深深記在腦海裡一般。等放開後,朱慎錐下意識又朝著一旁的嫂嫂張氏望去,當目光和張氏的目光相碰的時候,張氏微微低下了頭,似乎不想和朱慎錐對視一般,而她下意識緊緊捏著手帕的手指卻暴露出了內心的擔憂和不舍。
“回去吧!我會儘快趕回來的!”上馬,回頭和徐靜秋她們說了這麼一句,接著撥轉馬頭一夾馬腹就縱馬而去。
看著丈夫的身影離去,徐靜秋眼中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她深深望著遠方,直到再不見人影,卻依舊沒有收回目光。
出了城,朱慎錐直接往北走,到了城外二十裡地處在一個村落和隊伍彙合。
亢有福已經帶著人和貨物提前一步抵達了,朱慎錐到的時候雙方已經做好了交接,見朱慎錐來了,亢有福連忙上前,朱慎錐也不下馬直接俯身和他溝通了幾句,見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直接一揮手,隊伍開始動身,沿著官道往北行去。
在大明一切順利,幾日後他們一行人就通過了關口出了長城。
這一路上,朱慎錐依舊留意著動靜,卻沒發現什麼異常,去年那次草原商隊遇襲後,一直試圖找出幕後之人,可直到現在卻還是沒有找到真正目標,斷掉的線索就和斷線的風箏一般不曉得飛去了哪裡,幕後黑手也沒第二次出手,如果不是因為查到了商隊中的內線,朱慎錐甚至懷疑上次的遇襲隻是一次巧合呢。
小心使得萬年船,就算這樣朱慎錐依舊不敢大意,自出長城後,一路向北警惕萬分,心中甚至有些希望能夠碰上些不長眼的馬匪,這一次他帶的人可不是尋常商隊的夥計,而是寄以厚望的新軍種子,哪怕人數不多,卻是他精心練出來的,再加上這次來草原的目的也不僅隻是行商那麼簡單,他是要借蒙古人血來練一練這支軍隊。
一行北行,實際上也等於是行軍,一切的規矩都是按照軍中製度來的,尤其是行軍過程中隊伍的組成和各自位置都有著講究,至於斥候就更不用說了,朱慎錐從商隊帶過來的幾個蒙古人擔任斥候,他們馬術精湛又對草原熟悉,作為斥候再合適不過。
幾日過去,一切平平淡淡,眼看著再過兩日就要抵達阿失帖木兒的部落了,隊伍依舊沒碰上任何麻煩。
對此,朱慎錐倒略有些失望,以前行商他總是擔心碰上問題,可這一次卻期待碰上麻煩,因為這一次的人員和目的不同,可偏偏一路順風。
這一天午後,隊伍依舊朝著目的地前進,看看日頭朱慎錐準備再走一個半時辰就把隊伍停下來,隨後紮營休息一晚。
誰想就在此時,一騎從前方飛奔而來,馬蹄聲引起了隊伍的警惕,一聲令下行軍的隊伍立即就停了下來,各自分開站好位置,而朱慎錐站在馬上眺望過去,當見到騎馬的人穿著時,心裡卻又鬆了口氣。
因為來人正是自己放出去的斥候,而不是他所想象的馬匪。可還沒等朱慎錐打算坐回去的時候,耳邊就聽到一聲尖銳的呼哨聲,朱慎錐臉色瞬間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