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古臻口乾舌燥的醒來,發現伊爾躺在他身邊。
雌蟲的身子都相對炙熱,這樣近距離的靠著,也難怪他嘴乾。
伊爾一直沒睡,發現古臻醒了,立刻扶著他坐起來,把疊放好的衣服給他慢條斯理的套上係好扣子後,再伸手從桌邊拿來溫水,小心翼翼的往他嘴邊喂。
而一睡醒就被伺候的好像秦始皇複活了一樣的古臻,沒有表示出任何高興的情緒,更不像昨天般對他溫言細語或出言挑逗,隻自己把水杯接過來,喝了兩口,才放下水杯,淡淡的問。
“你昨晚半夜去哪了?”
伊爾一愣,咬了下嘴唇,屏息凝神的問:“您……知道?”
這種事,說不知道就很難。
哪個男人睡著睡著覺被一隻手順著被窩往裡胡亂摸能不知道?
當時古臻怕讓他玩來興致後眼一睜就得乾活,頭一次交公糧那不得認認真真,勤勤懇懇?折騰折騰估計就得下半夜了。
這對一個剛賣了好幾瓶血的人來說,實在是承受不起,所以他選擇翻身趴下,保護戰地改日再戰,但沒想到,伊爾沒摸著的情況下,下床悄悄出去了。
在他出去之後,古臻猶豫了一下,怕他出事,隻能撐著眼皮也歎息一聲起床穿好衣服跟著他一起出去。一路跟到小廣場,發現他和幾隻雌蟲坐下聊天,明白這是剛醒來,用智能通訊儀約了朋友見麵。
想戰友是很正常的事,古臻當初退伍後也經曆過,更何況他戰友知道他醒了也會很開心,便十分理解的沒去打擾,隻擔心他這朋友裡有當初害他的坑貨,一直遠遠的守著。
那時候他幾乎人困得不行了,冷風夜裡站著都連連打哈欠,強撐著眼皮繼續等這些雌蟲們的‘婦女小會’開完。
直到,隱約聽見他們最後的對話,古臻才徹底沒了睡意。
也說不上是難過與否,隻是覺得挺沒必要的。
他大晚上撐著眼皮爬起來一路跟著守著的人,還真是因為那句‘您是雄蟲’的理由留在他身邊。
隻為了要點隻有雄蟲才能給的安撫,他還真是一點沒撒謊。
就連那些讓他心動的嬌憨乖巧,竟也都是裝出來的。
想來也對,他可是能單槍匹馬殺到外星還打贏了的猛將,怎麼會是那種蠢萌的模樣?
隻怪自己沒看透。
後續,當伊爾起身準備離開,古臻先一步回店裡,躺在床上確認他安全回來的關門聲後,便不再想那些有的沒的,閉眼就睡,直到天亮。
所以,知道一切的古臻,此時正等著伊爾給他做交代。
“是和幾個朋友聯係了一下……問問他們的具體情況,您……”伊爾說著,發現古臻表情有點嚴肅,心底緊張,下半身慢慢往後退,最終跪坐在地上,緊張的扯著他的手:“我……再也不敢了,您罰我,好不好。”
“你又不是孩子,出去就出去,沒什麼可罰的。”聽見他沒撒謊,古臻心裡的惱火被撫平了不少,順手把他拉進懷裡,寵溺的笑著答:“半夜跑出去瘋,又起那麼早,不多睡會?”
“是您起得早。”
伊爾完全沒想到,他知道自己心有隱瞞,擅自行動,竟然沒生氣,也沒罰他。
眼看著他被溫水濕潤的嘴唇彎起那麼好看的弧度,心臟加速跳了幾下,沒忍住,很直接的小聲要求。
“我能親您一下嗎?”
“行啊。”
古臻完全沒吝嗇,隨口就親了他一下。
伊爾露出欣喜的神情,但很快眼中又出現那種不快的眼色。
沒有感受到安撫很失望吧。
真可惜,沒有那種功能。
雖然當時被判定沒有生育能力,是因為初來乍到,被一大群雌蟲、也就是當時在他看來是頭上有觸角身後有翅膀的外星男性圍著檢查二弟嚇得沒反應,才造成這個結果。
但他那些戰友說的對。
沒有精神力不能安撫雌蟲每月一次繁殖期所帶來的基因素紊亂,次品雌蟲都不願意和他結婚,更何況是伊爾這樣天之驕子般的強大軍雌。
雌蟲就該配雄蟲,人類……還是自覺躲遠點好。
想著,古臻報複性的捏了下他的臉:“怎麼?不太滿意,是親的不夠熱烈?”
伊爾:“?”
“坐著,等我回來。”
說完,古臻翻身下床,走進衛生間,冷水洗臉後拿了牙膏、牙刷,繼而用報複自己一樣的力度唰唰的把牙刷乾淨,最後一口泡沫吐出去。
回去時,伊爾確實聽話的坐在床上,古臻直接把人拉過來,被子一扯,壓在床上蓋進被窩裡,唇一貼,就啃上去。
毫不誇張的說,和昨天那個細碎的吻比起來,這個吻,像是對待仇敵一樣較勁,親到最後幾乎已經是比誰肺活量大能從這場戰鬥中活下去。
是啊,沒什麼可以發泄不爽的理由,但……真就為自己‘注定不行’而感到鬱悶。
“爽了嗎?”
伊爾躺在枕頭上頭發散亂,聽到古臻問話,分明感受到了一個正常雄蟲所應該有悸動,他傻乎乎的摸摸自己好像被吃了的嘴,頭腦昏亂到沒有回應。
古臻舒了口氣,翻身下床,又抓過水杯一飲而儘,不顧伊爾茫然的表情,轉身泡進了廚房裡。
早餐照常簡單,兩杯豆奶,其中一杯加了蜜糖,古臻人出來的時候,伊爾正趴在木質桌前,眼神空空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著那銀灰長發就披散在身後,又順又長幾乎蓋住了腰身,古臻心裡想,他雖然長的是個男人樣兒,但人家叫‘雌蟲’,說到底是個女孩……
自個兒不行,和人家發什麼火呢?就算把他啃吃了,不行不還是不行?又不能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