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滿腦子都是伊爾,也沒怎麼走心,隻記得是隨手裝個小塑料袋裡放種花工具的大盒子裡了……但過去找了好久,也就找到一件鬥篷似得長衫。
光有個衣服,和伊爾說‘這可能是蜥蜴人的東西’,他也不能信啊?
那有個卷尾蜥蜴標誌的扣兒呢??
也隱身了嗎?放袋裡還能跑了?!
古臻來回翻了半天,以為是扣子太小被一些鉗子鏟子給壓起來了,最後給翻了個底兒朝天,也沒瞧見。
不遠處的伊爾,冷眼看著他在那個盒子裡找來找去,手摸了摸自己裝著蜥蜴族勳章的衣兜。
古臻悶頭找了好一會兒,直到伊爾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邊,輕聲問他。
“您在找什麼?”
“找一個扣兒,這麼大。”古臻用手比劃著:“我放這了,不知道怎麼搞不見了?”
看著他手裡一直拿著那件黑色袍子,伊爾伸手摸了一下,精神力絲絲縷縷如繞線一般,悄悄包裹住這件物品開始探查。
下一秒,伊爾腦中瞬間擠滿了一些蜥蜴人身影在實驗室走來走去的畫麵……似乎,是在籌備什麼研究,還有類似蟲族的居民被綁在實驗台上,刀鋒入骨,血流滿地,哀嚎聲聲,不絕於耳。
當從精神力感知的環境中出來時,伊爾精力幾乎被抽空,勉強站定,沙啞著嗓子問古臻:“那個東西,對您很重要嗎?”
“也不是很重要。”
關鍵也得看是不是,萬一是誤會了呢?人家就是個愛好蜥蜴的隱身蟲怎麼辦?
古臻想再找找,先找到再說重不重要。
伊爾看著他繼續翻箱倒櫃,又陷入空洞的愣然中。
戰場上時常都是前有狼後有虎,伊爾從來沒覺得自己怕過……但現在……
早就該死的他,現在得到的這一切,已經讓從未被愛過的心自私的得到了滿足。其餘什麼軍規紀律、榮耀職責,從他被確定發射太空自生自滅的那一刻就已經和他一起死了。
這個族群,這個星球,早已與他無關……他,隻剩下眼前的這個人。
想著,伊爾突然扯了古臻一下,把他抱緊在懷裡,用力抱緊。
隻要彆說……彆說都是假的,隻要,不是假的……哪怕,有一天,是我被綁在那。
哪怕是我。
都好。
古臻被緊緊的壓抱著,感受到媳婦兒有點急促的呼吸,好像不知為什麼在害怕,連忙伸出手在他後腦位置摸摸。
“怎麼了?”
半晌,伊爾挪開身子,盯著他的眼睛,聲音幾乎輕的不能再輕的問:“您,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麼。”
我現在就想把那個扣兒找著!
但是古臻沒說,他覺得伊爾怪怪的:“為什麼忽然問這個?”
“您有需要我去做的事麼?”
“需要你去做?”
需要做的昨天都做了一白天了,再需要的話,伊爾受得了,他也受不了……搞不好雙雙骨灰盒見了。
古臻立刻笑著搖頭:“不需要,我這花店事不多。你乖乖休息,躺了一年了,才醒幾天,再恢複恢複再想該做什麼。”
“我是說。”伊爾抿抿唇,捧著他的臉頰,開口:“如果您有無法對我說出的事,無須擔心,隻要您說,哪怕是讓我去刺殺蟲皇,我也會去做。”
“???”
古臻被說的有點脊背發寒,又驚又笑的把他推開。
“可彆啊!殺蟲皇乾什麼?我又不是活的不耐煩了……”說著,古臻趕快給他倒了杯水,哄著人按椅子上:“呐,彆嚇我,你在這坐著,喝水,我自個兒再找會兒。”
伊爾靜靜的嗯了一聲,老實坐著,捧著水杯繼續看他翻箱倒櫃。
直到,古臻手機傳來叮的一聲消息。
看伊爾瞬間因為他手機的聲音而抖了一下,一雙漂亮的紫色眼眸陰鷙的緊盯著他看,古臻有些不明所以。
“嚇著了?”古臻感覺可能是什麼戰爭創傷後遺症,看了眼手機後立刻過去給他順順毛:“沒事,一條消息,你看,蒼嵐發給我的。”
而當他把消息擺在他麵前……伊爾卻下意識的閃開眼睛,目光落在彆處。
古臻又一愣。看看手機,又看看他。
哇去,雌蟲不會都這麼懂事吧?連男人的手機都不看?
這種情況下,對比起自己無數次偷看人家手表的行為,古臻忽然有點無地自容。
他尷尬咳嗽兩聲,咧著嘴忍不住樂。
那……自己都這麼乾了,總不能不讓人家乾吧?共同犯錯,其樂無窮。
“來來……咱倆一起看。”他非扯著伊爾一起看。
伊爾卻不知怎的,第一次對他的行為作出了反抗,甚至忽然又彎膝跪下,有些急的申訴:“您不給我看這些,我也會對您忠誠至死的。我會的……會的。”
“你緊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