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鐘後,巍山中路監察局闖進一隻身份編碼掃描為空的軍雌。
即使身份掃描為空,不知道隸屬哪個戰隊,但其強大的精神力也直觀的能看出是軍雌,還是頂級的那種……因此也沒人敢攔他。
伊爾很快在蟲群中找到古臻,看到他沒事的那一刻,心才猛地沉下來。
“嗚……雌君你來了。”
古臻一看到伊爾來了,像幼兒園的孩子見了娘一樣,敞開雙臂,嘴一撇就撲上去,還委委屈屈的指著旁邊手上被包了一大堆紗布的雄蟲奧丁告狀。
“他打我!”
“?”兩隻手臂被打石膏,包成個慘狀的奧丁大叔坐在輪椅上斜眼看古臻,嘴開著好像很吃驚。
“?”伊爾眸中也閃過一絲錯愣。
“……”周圍監察局的蟲,都紛紛低頭。
沒錯——這隻年輕雄蟲上門打架,自己報警,被抓來還會哭,非哭著要找雌君,不然不交代……真沒法弄。
自然,也誰都能看出來,古臻是屁事沒有,除了看起來有點委屈……另外那雄蟲大叔長得有點猥瑣,還有精神病症的案底,但他也確實是真被揍了,尤其兩隻手,包的像徒手拆炸彈之後的慘樣。
伊爾沒管那隻雄蟲怎麼慘,隻是仔細的看了看古臻,確認一點傷都沒有之後,才輕輕的問:“您為什麼打架?還跑彆人家打架?”
這也是其它監察蟲族想知道的原因,理論上來說,這奧丁大叔有前科有記案,監查員趕到他們家時,兩隻雌奴幾乎快被折磨死,他絕對是有問題。
但古臻出現在那,更有問題。
古臻抽抽鼻子,主動貼在伊爾懷裡,一邊像小孩找安慰似得摸他肉肉,一邊敘述。
“蒼嵐來我這裡,他和我說,他最近在給一隻雄蟲那裡做心理疏導,有東西落在他們家裡了,然後我看他睡著了,就想幫忙去拿,騎著蛋糕店的小馬出去的……結果這個哥哥他家兩隻雌奴滿身是血,嚇到我了……”
古臻哭的顫顫巍巍的,還偶爾回頭看奧丁一眼,又趕快害怕的轉回來,把頭埋在伊爾脖頸。
“他當時手裡拿著那種,嗚……就是一扭開,就一直嗡嗡轉的東西對著我,特彆可怕,他想脫我褲子,我一著急,我就拿了你在家讓我用來打你的小棍子,打了他……然後他倒在地上,我害怕的蹲下扶他,他還咬我,我就弄傷了他的嘴……嗚嗚雌君我錯了我以後不打架了,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這個世界的低級雄蟲,多半對雌君雌侍並不好,還有很多因為雌蟲結實強壯,又對雄蟲天生的恭順、而名正言順的有虐待傾向——比如奧丁。
但是,有很少部分高級雄蟲,卻因為他們出生家庭好,從小到大被保護的天真可愛,二十歲了也和沒斷奶一樣,找了雌君之後更是就像找到另一個可以隨時呼來喝去,害怕時又能撒嬌的媽。
在這活了二年,古臻學的是有模有樣。
旁邊幾個年輕的雌蟲監查員沉迷雄蟲撒嬌大戲,完美忽略了正在哦哦求救表示自己下巴還沒接上,無法訴說真相的奧丁大叔。
“……這隻雄蟲真乖啊。他還會擔心雌君生氣?”
“確實太會哭了,我都要心軟了,要不是他有雌君,我一定去抱抱他。”
“或許,一會兒調查期間可以查查他的出生家庭,看看有沒有哥哥弟弟是雄蟲……?”
“不可能的,看這隻雄蟲寶貝成這個樣子,長得又高大,肯定是精心喂養的獨苗,你們彆想了。”
“為什麼這種寶貝雄蟲會給隻軍雌養著?軍雌多不會疼人,身材僵硬又無趣,常年在外打仗,都不容易生出蟲崽……真是的。”
“也許是為了保護他吧?興許家裡還有其它溫柔點的雌侍?”
“檔案顯示沒有,他隻有一個雌君……”
“隻有一個雌君?快快……快看看有沒有空缺,這軍雌出去打仗,家裡不就是雌侍說了算?也行的……幫我看看還缺幾個……”
“這配偶檔案上寫的是……伊爾?伊爾……這名字好像……”
當有雌蟲發現伊爾似乎是當初那個名動一時的星際主將,而他的配偶也不是眼前這種奶氣雄蟲時,其中一隻一直沒有插話的檢查局雌蟲,忽然關閉了配偶資料檔案本,並指著古臻的檔案冷冷的插了句。
“他沒有精神力,還沒有生育能力。”
“什麼……兩隻不能生育的雄蟲打架嗎?這算什麼怪案子?”
幾個監查員一愣,紛紛低頭去看古臻的狀態欄,果然在見到這個答案後立刻滿臉滄桑的站穩扶好,繼而臉色恢複,直接對伊爾道。
“算了,繳納一些罰款之後就可以帶他走了。還有,照顧雄主是雌蟲應儘的義務,請你下次管好他。”
“好的。”
伊爾僵硬回答,低頭看了看自己懷中還抽抽噎噎的雄主。
初見古臻時,他覺得他和其它雄蟲完全不一樣,高大,有力,眼中滿是戲謔,甚至還藏著深深的占有欲。
而現在突然就變成一樣了,還哭唧唧的,搞得伊爾脊背上的肉都因為不適應而隨著他的話一緊一緊。
他隻能像所有雌蟲一樣,低聲彎腰拍撫著雄主:“乖啊,沒事了,我這不是來接您了麼。”
“可你來的好慢……”古臻說著,一頭悶在他胸口,哇的一聲,可憐兮兮的爆哭:“我差點就死了!難怪他把蒼嵐都弄傷不敢回去!我以為我是雄蟲沒有事的……嗚!!”
聽著胸口傳來震耳欲聾的哭聲……伊爾頭皮都麻了。
這隻蜥蜴人到底有多會演。
“好了好了……”伊爾無奈,笑著捧住他的臉頰:“可以親親您嗎?”
古臻捂臉:“回家……回家再親,害羞。”
“……”此時此刻的伊爾,呼吸都是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