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門,看到蒼嵐正在給烏裡克掖衣領,近在咫尺的親昵,烏裡克臉頰歪的高高的喊著:“親親……”白航僵在門口。
“你醒了?”蒼嵐發現是白航,略敷衍的在烏裡克頰邊蹭了一下,回答白航:“是不是餓了,我給你準備了不少花……你睡了太久,我還擔心來著。”
這樣的親切交流,讓烏裡克鼓著臉,眼神不滿。
但白航知道他們兩個感情已經恢複,眼神有些緊張,看了好多變態視頻的白航不知道這思維殘暴的本土雄蟲會不會毆打他,伸出一隻手像小孩答題一樣舉起來,要求:“我能,要你一個花罐頭吃嗎?”
“能,當然能。”
原本就一直打算謝謝他,這會聽見他想要花瓣膏,蒼嵐立刻把自己櫃子裡餘下三瓶沒動過的全都掏出來遞給他。
“他是誰?”烏裡克感受到了對方的雄蟲精神力波段,伸出手按在蒼嵐遞過去的手上:“你為什麼給雄蟲東西?為什麼給他準備花?”
“不能沒禮貌,他救了你,花是他的食物。”蒼嵐撥開烏裡克的手,再次要遞花瓣膏過去,還補上了之前一直想說的那句:“之前……謝謝你了。”
但又一次被烏裡克攔住。
他神情倔強的拒絕蒼嵐給彆蟲送‘花’,還試圖用精神力控製他,但沒想到,失敗了。
又恢複使用花瓣膏的蒼嵐,完全不再受他的製衡,把壓著自己的小手啪嘰一拍,嚴厲瞪眼:“聽話。”
鏗鏘的兩個字,好像命令,很讓雄蟲討厭。
卻不知為何在下一秒軟了眼神,硬生生壓製住身體裡的暴躁情緒,趴在床邊……拚命用牙齒撕咬床單泄憤。
“謝謝。還有,不客氣。”
白航拿了他的‘罐頭’離開,烏裡克卻還在床邊撕咬。
“你在生氣?”蒼嵐微微躬身,看著他這樣的動作,牙齒咬的太過用力,把床單都咬了個窟窿:“彆啃了,可惜了我的新床單,才買回來沒幾天。”
“不咬床單,難道咬你嗎?”烏裡克氣憤的站起身,指著門外:“你和雄蟲交流,為什麼不請求我的同意,你把我放在哪了?”
誒?
這一刻的蒼嵐想說:我不是你雌父嗎?我和雄蟲聊天,要管應該也是你雄父管我?為什麼請求你?
難道他是裝的?
蒼嵐心臟過速的跳動了兩下,麵上沒表現出任何波瀾的情緒,聲音柔和的問:“雄主?”
“你……你叫我什麼……你肯認我了嗎?”烏裡克聽到他這樣叫自己,神情一滯,眼尾倏地就紅了:“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不認我了。”
這樣的回答,代表他真的是裝的,蒼嵐臉色逐漸黑沉下來:“所以你就裝我是你雌父?”
看著這隻雌蟲慢慢走向自己,不受控製的雌蟲壓迫感極強,烏裡克步步後退:“我……我那時是剛醒來,沒有想明白……我現在想明白了……還不可以嗎?”
“什麼時候的事?”
“是……是昨天。”眼見著他湊過來,烏裡克縮著脖子,逐漸多了些黏糊的鼻音:“雌君……”
蒼嵐望著他。
許久,默默搖頭,轉身。
“我不是你雌君。一輩子都不會是。你既然好了……就走吧,離開這。”
“我不走!”看著蒼嵐這樣涼薄的反應,烏裡克從身後猛地抱住他,原本黏糊的鼻音瞬間帶了哭腔:“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求求你,我不會了……”
該怎麼拒絕這樣的道歉。
蒼嵐伸手,強行把扣在自己腰上的小手打開:“既然你恢複了,你也該知道,你雌父這次或許不會再回來,他所有的家產大概都不會留下,你雄父也會帶著雌侍被驅逐,至於你……我的房產留給你,你可以去住,錢也夠花到你找到雌君的。”
“我不要……我不要……”烏裡克被解開了手,踉蹌的攔在他麵前,眼神焦急的望著蒼嵐:“我發誓,我發誓不會再騙你了,我不會了……你抱抱我,我們結婚,結婚好不好……”
說著,烏裡克幾乎軟跪在地上,抱著他嚎啕大哭。
“他們告訴我……你死了……他們,他們打我,他們說我的雌君養了蜥蜴人的孩子……那不是他的,我說那不是他的,不是他的孩子……他們問我,那是誰的孩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更喜歡古先生……我不告訴他們,但是他們殺了你!他們給我看錄像,說如果我不配合,下一個死的就是我雌父,我……我氣急了,我咬死了一隻雌蟲!我咬死了他,我不……我不走……求求你了……我好不容易……再看見你……你彆死好不好……我錯了……”
眼見著他眼底又出現狂亂的情緒,還擔心自己死,蒼嵐意識到,他似乎並沒有完全好。
怔愣之中,被吻住唇,就那麼僵硬的被他珍寶似得啄吻著,直到淡定下來,才看著那雙通紅的寶石眼,摸摸他布滿了汗的腦瓜:“再也不騙我了嗎?”
烏裡克吸著鼻子匆匆搖頭,反複自我念叨著:“再也不了,不了……我錯了……”
這般脆弱的雄蟲,讓蒼嵐倍感心酸。
沒多會,吃了花瓣膏的白航,又出現在門口……手裡拿了隻有半個小拇指那麼大的試劑瓶,試劑瓶裡裝著些奶色的液體藥膏,在門口轉來轉去。
聽到腳步聲,蒼嵐打開房門:“怎麼了?沒吃夠?”
“不是不是……”白航忽然整張臉都紅爆了,下意識把自己手裡的東西給藏起來,可又窘迫的拿出來,塞給蒼嵐手裡:“這個……給你……你你你……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