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房間的烏裡克,在不久之前聽到了隔壁有奇怪的聲音傳來,好奇的走到陽台邊去看。
然後……他便眼睜睜看著伊爾被古臻吊在臥室窗外,正在用閃著電光的東西折磨他,折磨的身子顫顫,翅翼都沒了力氣,極其可憐。
原本該心疼屬於自己的雌君被其它蟲折磨,可此時他的頭腦中卻出現了些不該出現的殘影。
想起了一隻,曾經被自己殘忍掛在客廳裡咬牙倔強的雌蟲身影。
靜默許久。
當回去之後,烏裡克臉色淡漠的看著蒼嵐,對他說:“你蹲下。”
蒼嵐剛把古稀哄睡,隔壁那邊就啊哈啊哈啊哈哈,這來回折騰了好半天才大功告成,剛要歇歇,不知道他要乾什麼。
但想著伊爾這段時間對古臻的順從,有樣學樣互相影響,倒是也第一次聽話的從床上下來,蹲在他麵前。
烏裡克腳略微用力一扯,讓他膝蓋失衡跌跪下來,詫異的抬眸,就感覺到一雙腳搭在自己背上。
曾經那些雄主吃飯他墊腳的回憶瞬間湧入腦海,讓蒼嵐微微蹙眉,很反抗的起身。
“你要乾什麼?”
“我這樣對你過。”烏裡克仿佛自言自語般開口嘟噥,而後命令:“把你的衣服脫掉,我看看。”
蒼嵐忽然有些心口發疼,這次確實不願意配合,距離他遠了些。
烏裡克隻是冷靜的看著他:“我不能再撐更久了,我已經……開始頭痛了,讓我看看。”
猛然意識到他好像清醒過來,蒼嵐怔愣片刻。
烏裡克無法再等待,直接動手解開他的衣扣,拉開上衣……赫然看到他鎖骨兩側留下的兩道傷疤。
在鎖骨環拆除後,那裡縫了好多針,看起來是這隻雌蟲身上唯一一處不完美漂亮的地方。
瞬間徹底回憶起了那些不該出現的過去,烏裡克跌坐在床上:“對不起。”
“沒……沒關係。”蒼嵐知道他那時體內有會讓蟲偏激失常的藥:“這也不能全怪你。”
烏裡克靠在他懷裡,反複重複了幾遍對不起之後,拉著他的衣領,親了親他的唇,苦笑:“好想讓你給我生個蟲寶。”
蒼嵐渾身一僵,實話實說:“我做不到,這輩子也不能。”
“是啊,真可惜……”烏裡克幽幽歎息:“我們這輩子也不能有古先生說的‘愛的結晶’。”
愛嗎?
蒼嵐並不確認烏裡克對自己有沒有愛。
包括他對烏裡克,也無法確認是否和古臻和伊爾之間的所謂的‘愛情’是否一樣。
但眼下還是輕輕的安慰著:“誰說沒有,古稀有你一半的骨血,他是我的孩子,沒有差彆。”
不用再顧忌洛夫,蒼嵐就這樣輕輕的把該試探著告訴他的答案第一時間說出來,希望他能從這樣的混亂崩潰中醒來。
但,也不知道烏裡克是沒注意到這句話還是怎麼回事,他隻是淡淡的回應:“不……有差彆。”
“彆想那麼多了,我去給你倒杯奶,你喝了好好睡一覺。也許明天就徹底好了呢?”
看著蒼嵐出去給他拿牛奶,烏裡克想起自己雌父每天早晚都會給他倒一杯去除火氣穩定精神力的青麥茶。
忽然就清楚了,自己身體裡的藥是哪來的……他每次去古臻那,都會從情緒不悅四處討嫌變成慢慢平穩下來,而當再次回家時,就會又一次變得情緒焦躁。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某天早起上學,雌父說天氣轉暖了,才開始給他喝那個。
就是那一天,雌父說讓他請假去某條街等司機來接……當時,他站在馬路對麵,第一次在多年後見到了記憶中活的伊爾策馬而過,幾乎失去了理智,情不自禁的擋在足以立刻要自己命的烈馬蹄前。
世人皆說家賊難防。
雄父時常告訴他,這隻雌蟲地位平平,能力平平,還沒有一份穩定工作,根本不配做他的雌君,隻有不讓他做雌君,好好改造教訓,讓他徹底沒了力氣嘴硬反抗,他才會認清自己的身份,為了想做雌君而討好自己。
而雌父,給他喂功能相反的藥,讓他逐漸走向偏激,反複處於猜疑中,真的按照他們的希望去做了。
可笑雌父後來還去監察局扇他的耳光,訓斥他這樣做不對……回家後理直氣壯的把他關起來。
為什麼?是明知道蜥蜴人的事情已經泄露了,所以才不顧一切了嗎?
“嗬……”望著窗外在雨季被雲霧遮蓋的朦朧月光,想不通為什麼的烏裡克似歎息般的問了句:“都是你創造的孩子,我甚至是從你身體裡出來的,為什麼被放棄的是我?我有哪……做錯了嗎?”
……
從那天起,烏裡克竟然好像長大了,他會給古稀喂飯、擦口水,還告訴他,現在外麵很危險,不讓他出去。
給他買了很多小衣服,雖然不知道哪來的錢,但確實都是蒼嵐平時不舍得給古稀這種長得飛快的孩子穿的名貴服裝。
他也給蒼嵐買了好多鞋,沒有衣服,隻有鞋……還親自蹲下給他換,讓蒼嵐感覺自己換了隻烏裡克,以前養的那隻不見了。
問他為什麼,他隻說:“穿好鞋,未來路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