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姬高達,就擺在餐廳邊櫃上晾乾著,邊櫃的射燈直照在雪白的翼片上,墨線根根直挺均勻。
阮青嶼吃著吳老師新做的炒麵,邊盯著白雪姬翅膀看,他一眼就認出這是淩澤的功夫,畢竟他的手繪水平在建築係無人能敵,甚至隔壁美術學院的老師,在給建築係上課後,還問過淩澤要不要轉係,美術係萬分歡迎這樣的人才。
這是長期做兩人份手繪作業的結果,阮青嶼一直這麼認為。
沒有自己的偷懶不完成作業,就沒有這個手頭功夫一流的淩澤。
反倒自己建築手繪水平隻勉強達到湊合的程度,也隻能怪淩澤,如果他一開始就拒絕完成兩人份作業,那建築師阮青嶼的手頭功夫也不至於粗糙得不太拿的出手。
“淩澤剛走?”阮青嶼問。
“對,吃完就直接趕去機場了,說明天北京有個會。”吳老師回答:“小嶼啊,你是不是特羨慕人家淩澤,帶著個孩子出門?”
吳老師開始旁敲側擊,為阮青嶼能自願去相親而努。這是她多年的心結,挺好一個兒子,怎麼就是個母胎單身。
“這有什麼好羨慕的。”阮青嶼不解。
“不羨慕你老問人家兒子怎麼辦?”吳老師反問。
“我老問他兒子?”阮青嶼不記得有這事。
“對,淩澤說的,說在送你回來的時候,你一路總問。”
阮青嶼心底一驚,淩澤還真是有個兒子?還不是後爸?
“要不明天你去見見張教授家的姑娘?早早生一個?”吳老師開始直奔主題。
“不去,吳老師你要真想帶娃,可以去返聘幼兒園的老師,大學附屬幼兒園歡迎您。”阮青嶼直接拒絕。
他大口迅速吃完炒麵,又回到房間。
阮青嶼翻了翻自己的小本子,上一條記錄是記得添油,沒有任何於淩澤有關的記錄;他盯著本子半晌,掏出筆,認認真真地記上:遇到淩澤,有兒子?
過了三十秒,阮青嶼翻出一根黑色馬克筆,一筆把那句話塗黑,馬克筆帶點透明,淩澤兩個字依稀可見,他又重重地疊上幾筆,封印一般,把淩澤,還有回想起來略帶愚蠢的過往,一起封入記憶冷庫。
合上本子後,阮青嶼卻覺得心有點空,被人掏走什麼東西似的,不太自在,他想想摸出小半片安眠藥,乾咽進肚子,又昏昏沉沉睡過去。
充足的睡眠讓阮青嶼神清氣爽,再加上給小學生當導遊的工作已經結束,第二天下午,阮青嶼出現在設計院時,整個人立在亂糟糟圖紙堆裡發光。
“謔,你這是戀愛了嗎?這麼神采奕奕。”結構老王問道。
“對,業主就是我最愛的人,我立刻去伺候。”阮青嶼麵不改色地回答,他捧著套圖紙,進到會議室,開始做線上會議的準備。
“今天業主和酒管的大佬都參會是嗎?”阮青嶼的助手李琳問道。
李琳是建築係本科剛畢業一年的小姑娘,長期跟在阮青嶼後打雜,每天打扮得精致漂亮,透著一副未經社會拷打的精神氣。
“對,喊結構設備各派一個人也參加吧,讓他們的頭像把會議室填滿,顯得隆重一點,免得業主說我們不重視。”阮青嶼看著自己的助理,長發燙著大卷,後腦勺上還戴著個蝴蝶結。
“李工,趁最近閒,好吃好喝好休息,等精裝拍板開始改圖,你估計洗頭的時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