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記得殷停梨讓自己送的禮物根本不是什麼珠子,而是一枚玉質印章,然而此時此刻江寒放在桌麵上的卻是一串玉珠,其色澤和質地與玉印一模一樣。
王仲腦子一片空白,他知道殷停梨要他送的玉印有問題,卻不知道哪裡有問題,更不知道玉印被車成了珠子後還能不能致江寒於死地。
而此刻,三餘書屋外斜對麵的一間茶樓外。
殷停梨正冷笑著瞧著三餘書屋,隻要確認江寒攜帶著逆種的印章,抓他個人贓並獲,就算江寒有口也說不清。
為了擴大此事,他沒有向衙門舉告,而是將這件事舉告給了日巡司!
隻要此人進了日巡司,就算寧國府有心相救也無可奈何!
“陳大人,便是這裡!請大人務必小心行事!”心裡計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殷停梨當即對身邊一名身穿玄色差服的男子道。
這男子正是日巡司的一名百戶,身後跟著六七名日巡使。
曾經日巡司遍布大虞各地,雖然因為後來的夜巡司和強勢崛起的離明司分了不少的權柄,導致勢力大減,但雲夢仍然有著日巡司的分部。
而這姓陳的,便是雲夢日巡分部的百戶。
陳百戶咧嘴一笑,道:“放心吧殷公子,抓幾個人還不容易!倘若抓到他與逆種有關係,陳某還要感激殷公子舉告之恩!”
他已經很久沒有抓到什麼重要的官員或犯人了,若真能拿到江寒私通逆種的證據,那絕對是件大業績!
倘若江寒再攀咬出寧國府,嘖嘖……
那或許便能讓他得到日巡司高層的看重,甚至得到那位太子殿下的器重,升官,發財,調到京都,都不無可能!
陳百戶已經嗅到了大案的味道,手中的刀已經饑渴難耐,獰笑道:“跟我走!”
說罷,他便領著六名日巡使衝向了三餘書屋。
“幾位想做什麼?”書屋員工眼見陳百戶三人氣勢洶洶的衝來,急忙上前阻攔。
“日巡司辦案!膽敢阻撓者,殺!”陳百戶一舉腰牌,殺氣騰騰的喝道。
書屋員工驟然一驚,嚇出了一身冷汗。
日巡司辦案?攀上什麼事了?
“兩人封鎖大門,誰敢離開,殺無赦!其他人,跟我進去!”陳百戶喝道。
……
江寒正打算下逐客令,便見五名官差氣勢洶洶的衝進書屋,來到院間,他眉頭微微一皺,莫非是賭坊報了官,讓衙門來抓我?
不對啊,賭坊出千在前,許多人都看到了,理應不會報官,即便報了官,有寧國府這層關係在,衙門也不敢輕易抓人。
江寒很快就注意到這些人身上的差服與普通官差有所區彆,在胸前鏽了一輪圓日,那是日巡司的標誌!
為首的陳百戶一對狠厲的目光一掃,獰聲道:“你就是江寒?”
江寒沉聲道:“在下便是,請問這位大人有何事賜教?”
陳百戶獰聲道:“有人舉告你私通朝廷要犯,逆種文人,並收其賄賂,給我搜!”
話音落下,四名日巡使便分開搜尋起來。
江寒心中一沉,大致知道這是殷停梨對自己動手了,竟然給自己按個私通逆種的罪名!接下來,恐怕會有官差搜出“贓物”,讓自己人贓並獲!
他知道殷停梨會動手,卻沒有想到這麼快!
江寒心思電轉,當務之急,是讓人把消息帶回寧國府,或者傳到鐘離無憂耳邊。
陳百戶陰瘮瘮的看著江寒,道:“江公子,最好彆想著逃走,陳某的刀,早晨方才磨利了!”
江寒淡淡道:“放心吧這位大人,江某不會逃,清者自清,濁者自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