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蘅扶著周慕修上車, 把他放在後排座位上。
看著他眯起眼睛像是要努力看清她的樣子, 她溫聲細語地說:“要是想吐了叫我。”
周慕修抓住她的手貼著自己麵頰,心滿意足地歎口氣,“蘅蘅,我想睡覺。”
步蘅伸手撫上他的眼簾,“睡吧,到了我叫你。”
她回到駕駛位, 發動車子。
大概是真挺難受,周慕修一路上都沒說話, 一直閉著眼睛在睡覺。
回到小區停車場,她停下車, 打開後車門, 輕輕叫一聲他的名字, 他就睜開眼睛。
像是有一瞬間不知身在何處的迷茫, 他覺得頭更暈了,勉強定住眼神問:“到了?”
“嗯。”
步蘅扶他出來,他努力撐著自己, 卻使不上什麼力氣,抱歉地笑笑。
步蘅瞥他一眼,“靠著我吧,現在還逞什麼能?”
周慕修隻得把大半重量靠在她身上。
步蘅費力地把他扶回家, 讓他躺靠在沙發上, 給他脫了外套和鞋, 又找出從清湖帶回來的蜂蜜, 用溫水泡了端給他。
周慕修伸手接杯子,一個不穩,水差點晃出來,步蘅連忙接住,讓他就著她的手喝。
真是渴了,他咕嚕咕嚕一口氣全喝光。
步蘅問他:“還要嗎?”
周慕修迷迷瞪瞪看她,像是沒聽懂她說什麼,見她要走,一把拉住她的手,眯著眼笑,“蘅蘅,你真好。”
步蘅好氣又好笑,就這時候已經神誌不清了還不忘花言巧語!
可一想,人家不是說酒後吐真言麼,他這是真覺得她好,不由又有些美滋滋。
她怕他萬一待會在沙發上睡著了自己弄不動他,扶他起來,“去床上睡吧!”
周慕修聽話地靠著她站起來。
步蘅聞著他身上濃重的酒味,估計他這樣也睡不好,乾脆扶他到淋浴間,問:“能不能自己洗澡?”
周慕修不知真聽懂還是沒聽懂,反應遲鈍地“嗯”了一聲。
步蘅轉身往外走,沒到兩秒就聽“啪”地一聲,趕忙回頭,人已經摔在地上了。
她急忙快步走回去,見他一手揪著眉心,一手撐在地上。
步蘅看著這樣不行,浴室地麵滑,萬一再摔著了。
她不假思索,扶他起來靠牆站著,三下五除二把他襯衫先給扒了,扔到一邊籃子裡。
周慕修剛才摔了一跤更是頭暈腦脹,醉眼朦朧地望著蹲在地上給他解皮帶的女人,配合她把褲子脫了,啞著聲音說:“寶貝,彆急!”
步蘅無語地仰頭看他,忍不住拍了某處一把,“我急個鬼啊!”
“嘶!”
周慕修不知道這一下是難受多一點還是舒服多一點,循著本能按著她後腦勺靠著自己。
步蘅一個沒防備,沒頭沒腦杵了上去,咬牙切齒悶悶地叫:“周慕修!”
人家還好整以暇很享受地“嗯”了一聲。
還好他現在手腳發軟沒什麼力氣,步蘅沒費多少勁就掙脫開他,拿了水龍頭調到溫水直往他身上衝。
大概是衝了水舒服,他接下來倒還安穩,一動不動任她幫他洗。
等她再把他弄到床上,步蘅感覺自己像是乾了一場重體力活,腰酸胳膊痛。
本來還想進書房加會班,現在啥也不想乾了,自己也匆匆洗個澡,躺回床上。
她剛躺上去,之前明明還安穩睡著的人又開始出幺蛾子了。
喝醉酒的周慕修實在太黏人,一會說口渴要喝水,她倒來水,人家還不依,非要是蜂蜜水。
她沒法隻得下床重新去兌,喂他喝完。
等躺下沒一會,他又說頭疼讓她揉揉,揉好了又說要她抱著睡,她最後忍無可忍踹他兩腳,他才算老實了。
見他終於睡著,步蘅不由想起上次他生病時的無賴樣子,簡直與今天如出一轍。
她暗自打定主意,以後一定不能再讓他像昨天那樣喝酒,他自己受罪,她也得跟著受罪。
第二天,步蘅醒來時,周慕修已經不在床上。
等她洗漱完出來,發現餐廳桌上已經擺好清粥小菜。
步蘅奇怪,“喝醉酒的人不是會有宿醉?”
他現在神清氣爽又回到矜貴小周總的模樣,哪有半點宿醉後遺症!
周慕修略一思索,“大概是你調的蜂蜜水起作用了。”
步蘅冷笑,“你還記得呐?昨晚還做什麼好事了?”
周慕修摸摸剃得光滑乾淨的下巴,無辜地微皺眉頭,“也不大記得。”
輕咳一聲,“吃粥吧,一會上班。”
步蘅狐疑地看他,不由懷疑昨晚他是故意折騰她。
周慕修轉開話題,“昨天訴訟的事情嚴律師通知你了?”
“嗯,案子結了。”步蘅語氣輕鬆,“事故賠償二十萬,股權轉讓拿了不到一千萬,以後就算跟二叔家橋歸橋路歸路了。”
周慕修點頭,“昨天許誠不是說在找辦公室?”
步蘅喝了一口粥,“一時還沒找到合適的。”
周慕修隨口提起,“寶盛旁邊的文州商務樓怎麼樣?”
步蘅抬頭,“那裡都是名企吧?租金太貴了,我們現在還沒必要找那麼高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