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山書院腳下,
數百學子氣血翻湧不畏刀兵仗義執言,更有我輩楷模鐵骨錚錚劉文卓舍生取義,正值晌午臉頰不斷有熱汗滴落,滴在森森鐵戟之上。
鐵騎隻覺得手中的鐵戟莫名的往下一沉,進退兩難,劉文卓再度往前邁出一步目光灼灼的往向眼前的年輕人。
眼下的場麵端是一副,
書院學子仗義死節大慶文人的風骨顯露無疑!
“好!”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好一個大慶文人風骨,好一個仗義死節!”
徐閒拍了拍手輕笑出聲。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場中學子有人回味出聲,一時間更是覺得自己等人此行當得起這句曠世詩詞。
雖然短短一句,
可其中透著的又是怎樣大氣磅礴的風骨?
“反賊你既然知道我們的決心,還不速速退去,或是取了在場諸位的人頭,讓我們以死明誌,死後能被大慶文人歌頌老夫也不枉白活了一世!”
幾位老儒生聽聞徐閒口中的詩,心中僅存的一點猶豫煙消雲散,自己本就是半截身子快要入土的人,若是今日死在這裡能青史留名,何其幸也!
“想死?”
“容易!”
“可那句詩詞你們也配?”
徐閒嗤笑一聲,
驚蟄劍出鞘的那一刻一股子涼意湧了出來,冷冽的劍身如一輪春水流過,僅僅是眨眼的功夫那幾位老儒生的脖頸便出現了一條血線。
劍太快了,
驚蟄劍劃過那幾人的頭顱還停留在脖子上,蒼老的麵容上神色驚異,想要開口確是說不出話來,過了一兩個呼吸的時間那大好人頭才從肩頭落下,血流如注。
人頭上沾滿了灰塵,灰白的頭發散開包裹著人頭從石階上滾落,剛好停在劉文卓的腳邊,那微微張著的嘴仿佛在無聲的質問。
手中驚蟄劍上還有血珠滴落,劉文卓呆若木雞麵色蒼白胯下竟是流出一灘尿漬。
場中一片死寂,那身後的數百學子目露驚恐,冷汗直流,恍若一盆冰水從頭澆下,心中所有的火氣都熄滅了,隻想要逃離此地。
徐閒輕輕揚手,
數百鐵騎
翻身下馬堵住了所有的退路,前方更是數百強弓引弦蓄勢待發,尖銳的箭頭有光芒流轉,一聲令下便能讓場中所有人穿心而死。
說好了殺人誅心,自然不能讓你們輕易死去。
文人重名,天底下有的是要名不要命的人,
可既然要誅心,自然要讓你遺臭萬年!
去他娘的仗義死節,
不過是一群想出名的瘋子罷了!
“何為文人,何為風骨?”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這才是文人的風骨,可你們配嗎?”
徐閒輕輕渡著步子輕聲問道,
在場確是無一人敢言。
“天下讀書人又該做什麼?”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少年人清朗的聲音回蕩在離山腳下,說到最後一句語調陡然拔高,那數百學子俱是身子一震,望向徐閒的眼神中透著莫名的意味。
驚蟄劍落下,
山門旁一塊巨石被切開光滑入境,二十二個大字落在上麵,入石三寸有餘。
“而你們又做了什麼?”
“整日在山上讀那勞什子的聖賢書,不事生產,不動腦子,聽人蠱惑便要下山造謠,美曰其名,舍生取義,不怕丟了聖人的臉麵!”
徐閒收劍入鞘,清瘦的身子站在台階之上,一陣清風拂過氣息縹緲不似凡人,場中眾人麵麵相覷,久久無言。
“那你又做了什麼?”
“不問原由如何,你徐家以下犯上,弑君謀逆這是鐵一般的事實,如今朝廷大軍將至,免不了又是一番生靈塗炭,你這賊子置天下百姓於何地?”
“戰亂一起,這天下百姓又如何自處,何其苦也?”
一盞茶後有人抬頭質問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