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打礁石的潮水驟然自行分成了兩邊,徒留下中間那些殘餘的浪花依舊黏著那塊巋然不動礁石表麵,不讓他有騰挪扭轉的餘地。
正麵中間那部分鐵騎眼神冰冷的直直撞向那道身影,雖然自知十死無生,可眼下已經到了跟前若是強行扭轉馬頭勢必會影響隊伍的迂回,金帳蠻騎揮著彎刀已經很近,一旦被黏住便會陷入膠著中很難脫口而出,所以隻能自己隻能死,換取喘氣的空間。
短短一炷香的時間,
那人身前已經堆滿了殘破的屍體,整個人如同血水中浸泡過一般,渾身上下都被染成了紅色,凶戾的眸子不斷在場中掃過。
與此同時,鐵騎成功化作的潮水以呼延爾丹為界一分為二,呼延爾丹二品純粹武夫的體魄放在戰場上而言,如同一隻人形凶獸橫行無忌,實在不可力敵。
若是拋開他身後的金帳蠻騎,
馬有糧有無數種方法將他合圍,斬殺!
無非是鈍刀子割肉,
一鎮人馬,足足五萬涼州鐵騎,
鐵騎源源不絕的衝刷,不給他絲毫喘息換氣的機會,拚著折損數千騎也能將他生生耗死在大軍叢中。
就像曾經在青峽峽口徐武說過的那樣,便是一品的高手到了我涼州地界,三十萬鐵騎一旦呈現合圍之勢我也能留下你,這並不是一句空話。
可眼下自然是沒這個機會的,
所以隻能避其鋒芒。
左翼的輕騎繞過呼延爾丹往蠻騎的側邊湧過,呼嘯的破空聲再度響起,躲開那塊礁石後戰爭又恢複了原本的節奏,冰冷的箭矢如同死神的鐮刀不斷的收割蠻子的性命。
呼延爾丹看著遠去的洪流眉頭緊蹙,方才欺身上前的涼州鐵騎給自己留下了太過深刻的映像,如同飛蛾撲火一般。
自己有信心金帳蠻騎在自己的帶領下不畏生死,可還是很難明知道是死還是一往無前坦然赴死,那種對生死的淡漠的態度,令行禁止的軍紀讓自己骨子裡有些發寒。
與此同時,
如同錐子一般的先鋒鐵騎已經正麵迎上了蠻族金帳騎兵。
最前方的是那濃眉大眼,高鼻闊口的大漢,
四方國字臉上頗有風霜之色,
相遇的片刻,
那漢子踏在馬背整個人往前衝去,
掌出如龍,有勁風卷起,
震驚百裡,
這是降龍十八掌中威力極大的一式,
金帳蠻騎的狹長的彎刀好好揚起還未落下,
便人仰馬翻,
身側的馬有糧砍下一顆蠻子的頭顱大笑出聲,殿下出發之前便將這好漢留在了自己身邊,不論如何至少有他護著自己也能多出幾分生機。
衝鋒陷陣,
舍我喬幫主其誰?
有了喬峰開路作為這把鑿子最鋒利的點,狠狠地往蠻騎的陣型中砸去。
當陣型被打開了一個缺口,身後簇擁著的兩萬涼州鐵騎依舊保持著陣型不亂,借著馬勢鐵戟輕易的收割著蠻騎的性命。
金帳蠻騎沒有死死的咬住,反而著往兩側奔走,讓出一片巨大的空擋,在側麵迂回大聲吆喝著揮舞著彎刀。
迎上來的是蠻族的步卒的飛斧,
呼嘯破空聲響起時已經來不及躲避,
馬有糧心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