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棄了戰馬,
呼延爾丹一步邁出便落到了十餘丈外,
周身氣勢壓下有馬兒發出哀鳴銅鈴大小的馬眼中全是驚恐,在感知方麵動物很多時候要比人類敏感得多。
“砰……”
一拳上揚,
馬首轟然炸裂,驚恐的馬兒還未來得及逃離便被這勢大力沉的一拳了結了,連帶著身上的騎士翻滾墜地,馬屍落地卷倒十餘騎。
“保護殿下!”
一校尉望著那如同妖魔一般呼延爾丹低喝一聲,瞬間又有鐵騎圍上補住了那個空擋,悍勇的用身子擋住湧上來的金帳鐵騎。
呼延爾丹側身望去,身後的親衛已經陷入了靡戰之中短時間是斷然難以拖身的。
“他奶奶個腿!”
“這蠻子還真是不當人。”
司空摘星望著遠處那人心驚肉跳,莫名的感覺自己又被坑了,原本以為在大軍後方自己能安然無憂,可看那呼延爾丹的架勢是非要衝殺過來不可,自己這老胳膊老腿,一拳下來怕是要散架不可。
“死來!”
呼延爾丹暴喝一聲,再也不顧得身後的親衛,整個人如同人形凶獸橫衝直撞,直直的往涼州鐵騎的後方衝去,如果能殺了這人,這場大戰也算告一段落。
“去你奶奶個腿!”
“彼其娘之!”
司空摘星大罵一聲顧不得其他,腳尖點在馬背,整個人便騰空而起頭也不回的往後方逃竄,呼延爾丹見狀冷哼一聲,破陣而來。
“呼……”
呼延爾丹離開的那一刻,前方涼州鐵騎壓力驟然一輕,恢複到了原有的節奏,那餘下的千餘親衛瞬間被包圍分割。
“大祭司,此戰過後我蠻族鐵騎南下在無阻礙!”
高台上範元輔雙拳緊握,看著那一道身影在大軍從中取敵將首級的呼延爾丹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昨夜呼和部落被滅,有強者逃竄入金帳,從他口中得知,部落中的掌上明珠也就是要娶自己的那個蠻女已經慘遭賊子毒手,惋惜過後假惺惺的擠出幾滴淚水,甚至還有人勸其節哀順變。
眼下,那賊子身死,蠻族鐵騎便能南下,恰好那賊子還為自己省去了手腳,一想到那兩百斤的蠻女已經死去,範元輔倒還真有點感謝那素未謀麵的涼州太子殿下。
“鐵騎踏上涼州地界的那一天我也該讓位了。”
大祭司放下手中的鼓錘長歎一聲,雖然理智告訴自己那涼州軍中沒有人能夠奈何得了呼延爾丹,可左眼皮還是莫名的跳動起來。
“大祭司,不必多慮。”
“大王力拔山兮氣蓋世,一身體魄更是舉世無雙。”
範元輔看著老祭司的神色開口道。
“但願吧……”
老祭司渾濁的眸子陡然變得銳利起來,南邊的半空中有無數的禿鷲拍打著翅膀往戰場上飛來,在戰場的上空中一圈一圈的盤旋著無數雙淡褐色的眼珠盯著下方重傷瀕死戰士的咽喉眼中是**裸的貪婪,對新鮮血食的渴望。
上一次見到如此龐大的禿鷲群,是多久了?
二十年前吧。
這場景在老祭司眼中莫名的有些熟悉。
……
二十萬蠻兵鋪開漫無邊際,
震天的喊殺聲便是十裡開外都能聽得分明。
蠻族金帳距離此間戰場不足二十裡地,邊緣的蠻兵甚至能看清金帳頂上偌大的牛角。
此刻已至卯時末,
入眼是青蔥的草地和連成數裡的帳篷。
緩坡上涼州重甲鐵騎已經穿戴好了厚重的黑色鐵甲,胯下是另一匹養精蓄銳已久的高頭大馬,冰冷的麵罩拉了下來,手中的鐵戟已經揚起。
徐閒束發在腦後,腰間刀劍作響。
“隨我踏破金帳!”
染血的布條被扯開,
春分刀冰冷的刀身上有寒意入骨。
左手持刀微微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