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盛世,自然一步一步徐徐圖之。”
“可如今身逢亂世,自然不能用常理度之!”
……
“如今的局麵荀公也是省得的,這趟南下有些事本殿不得不做,所以死局已定,要想破局隻能以國力碾壓,有荀公坐鎮尚書省處理內政,本殿相信乾境的發展不弱於齊境。”
“本殿還請荀公出仕!”
說得口乾舌燥自然是為了如今這最後一句話,少年郎望著那中年文士躬身一禮。
“殿下……”
荀彧扶起徐閒欲言又止。
“殿下如此信得過老夫?”
“白將軍,趙將軍皆是尚未及冠之人,尚能統帥左右邊軍,荀公為王佐之才如何不能為尚書令整頓內政居中持重?”
少年郎輕笑道。
“百指揮使安排一隊碟子暗中護送荀公回乾境,此外遷居和入仕一事,你傳信於上京,父皇那邊自然會同意的。”
“荀公,切勿多言!”
“本殿還要去一趟永安城,便不再過多寒暄,這車書籍還勞煩荀公保管,想來處理內政時也能借鑒些許。”
“回了上京,本殿自當宴請荀公再敘!”
話音落下少年郎抬腳往驛站處走去甚至都沒有給荀彧再度開口的機會。
“這……”
荀彧望著消失在街角那個一身蟒袍的少年郎苦笑著搖了搖頭。
“荀公,諒解!”
“殿下也是求賢若渴,法子急切了些。”
餘在後邊的百曉生也是苦笑不已,講到底尚書令是何等重要的位置,僅僅一麵之緣便輕易訂下看起來實在太過兒戲了些,不過細細想來殿下此類舉動數不勝數便是自己也是其中之一,似乎冥冥之中殿下能看清每個人的軌跡。
“怪哉,怪哉……”
“荀公,隨我來,剩下的事情容我安排一番。”
……
“荀公,上京在敘!”
身穿蟒袍的少年郎低聲念叨著,其實這趟指定荀彧而不是其他擅長內政之人,除了他原本的能力外,還有一理便是荀彧有識人之明,如今的大乾朝堂有秦清堂撐著隻是保持著一個大致穩固的框架,就好比一間空蕩蕩的房子,還需要往裡邊填塞許多東西,這方麵荀彧能提供極大的幫助,要知道係統給出的背景和前世無異,他在此方世界依舊有自己的人脈。
自己也滿心期待大乾國富民安之日,
擁兵百萬之時,
其實在自己腦海中還有一個人,
在那個時候才是他登場的時候,
冷兵器時代能夠指揮百萬軍團作戰之人
縱觀整個世界數千載風流人物,
也隻有一個,
他被奉為“兵家之仙!”
同樣是戰國,
他領近百萬大軍從容不迫雲淡風輕,
數百年之後,
那島國還有,
無數村霸還在為巴掌大塊地盤打出了腦漿子。
……
臨安城外,
三輛馬車在厚重的雨簾中漸漸模糊,
隻餘下幾道深深的車轍往北地而去。
“走吧,入臨安!”
少年郎回身望了一眼身後數百紅衣黑甲的親衛朗聲道。
……
臨安城,
禦書房中,
正中的大紫檀雕螭案上依舊是堆積如山的奏折,除了奏折之外還有一本詩集放在桌案的正中,田恒捏了捏鼻梁合攏手中的詩集雙手負在身後徐徐起身。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
“想不到他還有如此才情。”
田恒輕聲念叨著昨日徐閒作下的詩詞表情有些揮之不去的錯愕,昨日臨安城發生的事情已經八百裡加急送往了永安城,那夜所作的詩詞同樣規整起來送到了禦書房中,想來用不了多久整個齊境就會知道他的才情。
“罷了,罷了,想這麼多作甚。”
“詩詞總歸是小道,於國朝無礙。”
田恒笑了笑,說起來齊境文風甚重便是自己年輕時對這也是極為推崇,可隨著孟夫子任稷下學宮祭酒以來影響力的加大,不知不覺間自己早就已經偏向了文人治世務實的文章。
“昨日擬的政令如何了?”
轉身望著禦書房中正在提筆沉思的蘇泉州道。
“臣還在斟酌尺度!”
蘇泉州仰頭苦澀一笑。
北伐過後國內青壯虧空,如今芒種過後糧草的事是解決了,可人口的問題便成了重中之重,要知道雖然如今國內還有青壯可總不能打仗全部拉出去吧?
“依原本的大齊律法。”
“百姓之家十五歲以上至五十歲出人口賦錢,二百千為一算,以充國庫安民生,百姓已經漸漸接受了,齊境人口也增長了不少。”
“如今陛下想要戰後恢複人口的心是極好的。”
“可如今改為女子年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四算,實在太過駭人了些,整整八百錢,怕是民怨四起啊!”
蘇泉州長歎道。
場中良久無聲,
嫋嫋青煙從青銅鼎中升起,
“五算!”
田恒望著那嫋嫋青煙沉聲道。
“五算?”
“五算,便是千錢,這……”
蘇泉州張大嘴呐呐的開口道。
“民產子,複勿事三歲。”
田恒再度開口道,
“陛下這是在強逼百姓嫁女啊!”
“如此政令曆朝曆代從未聽聞!”
“恐怕……”
蘇泉州欲言又止道。
“為了大齊未來,區區罵名又有何懼?”
田恒喃喃出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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