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南曲數得上名號的青樓門口都站著幾位身穿戎裝,模樣嬌俏的清倌人,手持有長劍負在身後,紅妝退去,不施粉黛。
“走吧。”
“這些日子,辛苦大家了。”
一襲白色長裙的聞大家走到長街的正中望著各處青樓的女子行了個禮。
“如今算算時辰,也不早了便出發吧。”
“你們也一起吧。”
聞大家望著各處小巷中那些手持牌位的苦命女子開口道。
“願諸位姑娘都是信守承諾之人。”
“往後所有需要的地方皆可來我醉仙居求助。”
話音落下那十餘家青樓湊出的一百二十八名女子默默的持劍隨在那些手捧牌位的女子身後,餘下那些青樓女子也是默默隨在隊伍的後方。
“聞大家,末將奉命前來!”
一身穿紅衣黑甲的涼州校尉從遠處而來,翻身下馬恭恭敬敬的拱手道,大乾破陣樂除了一百二十八名女子擊劍起舞外,最後的末端便是引兵兩千入場以戰陣之姿。
平康坊外兩千餘手持大櫓腰間挎刀的涼州兵卒已經等候了許久,此外還有數十牛皮大鼓,各類青銅編鐘在長街上豎著一字排開。
“出城吧!”
聞大家揮袖道。
“聞大家,這大乾破陣樂,也是殿下所作嗎?”
一身戎裝難掩俏麗的蘇仙兒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身旁的聞大家。
“隔江猶唱後庭花,絕非青樓女子所願。”
“殿下等著歌舞升平的那一天,爾等能在那太和殿上在萬國朝邦的時候舞上這一曲,也教天下人曉得我大乾威名。”
聞大家聞聲駐足指著皇城的方向喃喃道。
城門外,
數千位女子組成的隊伍顯得有些突兀,隊伍最前方的女子皆是手捧牌位,神情肅穆,此外甚至還有百餘名嬌俏的清倌人身著戎裝,可看清那隨在身後的兩千餘涼州鐵騎後,有人百姓突兀的想起了,前些日子在城郊排舞時的波瀾壯闊,現在才知道原來這是為了迎南征將士所作。
上京大營外,
煙塵滾滾,
六匹涼州高頭大馬曳過兩側的轅木,冗長的車輪前進著餘下兩道深深的車轍,前麵的屬車蒙虎皮,最後的屬車懸豹尾,這是乾皇的座駕。
車夫拉緊韁繩,
身穿黑色龍袍徐武走下馬車,
兩側是數百身經百戰縱橫捭闔的親衛駐守在數十米開外,徐武的身旁是朝堂數百名文臣武將,身後是無數上京百姓。
從天上往下看去遠處還有京畿之地其餘各城的百姓還在趕來,地人人頭攢動,密密麻麻如同螞蟻一般。
有人歡喜自然有人愁,
文臣武將中不少人人出自世家門閥如今眼眸低垂,目光望著身後人潮湧動的百姓,望著衣甲鮮明的兵卒,心中默默地歎了一口氣。
“快看,來了!”
“殿下回來了!”
遠處有大纛升起,
映入眼簾的是無邊無際的兵卒,
最前方是一身穿蟒袍的少年郎,腰佩刀劍,
“爹,兒子回來了!”
少年郎眺望著那身穿龍袍的中年漢子輕笑著,一揚長鞭,策馬而來,身後鐵騎如龍。
“這混小子!”
徐武望著那意氣風發的少年郎笑罵道。
“擂鼓!”
徐武大喝一聲,
挽袖輕易走到那牛皮大鼓前。
與此同時,
“迎殿下!”
一襲紫袍的荀彧也是撫須笑道往前邁步走到一口大鼓前,往後朝堂袞袞諸公也是默默往前握住鼓錘。
“咚,咚,咚,咚……”
低沉的鼓聲響起,
“起舞!”
徐武高呼一聲,
鼓聲驟急,
上百樂師端坐在左右,
各類樂器也是有條不紊的響起,
一百二十八名身穿戎裝的清倌人走到前方,
手中長劍握緊,手腕翻轉,
身若遊龍,翩若驚鴻,
左圓、右方,先偏、後伍、魚麗、鵝貫、箕張、翼舒,交錯屈伸,首尾回互,往來刺擊,以像戰陣之形,
大纛揮舞,
舞姿三變,每變為四陣,計十二陣,
兩千餘紅衣黑甲的兵卒持戟握盾列隊於舞曲後,隨著鼓樂聲開始變陣,動作極其規整透著一股軍中的鐵血肅殺之氣,又巧妙的融合在歌舞之中,隨著樂曲而動。
那手持長劍的女子在戰陣之中穿梭,
胡琴錚錚,琵琶低婉,
輕袖揚起間,有刀光劍影,
有鐵馬冰河,有江山社稷,
有山川湖海,有磅礴大氣,
所謂歌舞最能感染人心,
這是一種一往無前的勢,
“大乾破陣曲?”
有人自嘲一笑聲音低沉微不可查,嘴角滿是苦澀,自認為世家門閥所謂的對朝堂局勢的把控已經到了極致,可看到如今的場麵才曉得,
所謂的,
世家門閥,豪門大族,
勾心鬥角,陰謀詭計,
在此刻是那麼的可笑。
……
場中有女子高亢嗓音響起最後低婉而下,
“君看偃革後,便是太平秋。”
……
“這便是你心中的太平盛世,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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