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的,
西門吹雪這般劍客,
從來不需要那種東西,
“邁入二品的時候。”
“再出一劍。”
“我等你。”
葉孤城望著西門吹雪的背影嘴唇輕啟道。
……
“謝過殿下替葉某解開心結。”
葉孤城收回目光回身對著少年郎執劍一禮。
“二品不是止境,”
“期待著葉兄登臨一品的一天。”
少年郎笑了笑。
算起來,不知不覺間如今自己身邊已經有三位二品,徹底掌控劍十三的燕十三,解開心結誠於劍的葉孤城,因為獨孤所以求敗的獨孤前輩。
至於下一個突破的會是誰,
少年郎想來,
大抵會是西門吹雪吧,
他的劍很快,快到如驚鴻過隙,甚至來不及看清劍光的模樣劍已經到了,可講到底還是三品的修為,因為他還沒有放棄他的羈絆。
上輩子是因為葉孤城的死,讓他這般決絕的徹底斬斷身後的羈絆,為了不辜負葉孤城,可這輩子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做出那個選擇。
又或許永遠不會做出那個選擇,
西門吹雪的劍上,卻像是係住了一條看不見的線——他的妻子,他的家,他的感情,就是這條看不見的線。
用後世的一句玩笑話來說,
女人隻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西門吹雪一旦斬斷那條線,
他便是一個強大得猶如神佛一般的劍客,乃至於到了最後從不佩劍,因為葉孤城死後的天下已經沒有人值得他去出劍。
少年郎也說不出斬斷這一切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在一名純粹的劍客看來是理所應當的,可似乎決絕的斬斷又差了點什麼。
可誰又知道呢,
有些選擇還是得他自己來做。
少年郎不禁莞爾一笑拋開所有的思緒。
天下的征程還得繼續。
北邊還有日益強大得趙國,
天下還有齊,楚,魏,尚未徹底平定。
……
韓都新鄭,
冬至已過,
小寒時節,
天氣也越發寒冷起來,
城中大街小巷的屋簷,鋪上一層厚厚的積雪,朝陽落下也不見消融,可陽光照在身上的感覺卻莫名的讓人舒坦許多,乃至於驅散心頭的陰霾。
“老李頭,出來曬太陽了。”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子杵著拐杖從自家小院中推門而出,顫顫巍巍的走到隔壁的巷子中敲響了木門。
“搞快點,彆磨磨唧唧的,”
“好久沒曬過太陽了,一把老骨頭都快發黴了。”
不一會,
街邊的巷子口,
兩個身形倚婁的老頭子蓋著一床厚毯躺在木椅上,看著不在冷清的長街上,日益增多的行人,愜意的眯著眼閒聊起來。
“老李頭,聽說昨個東市的米又降了一文錢,你讓你娃娃去買了沒,多屯點指不定後麵還得漲價。”
老王頭隨口道。
“彆介,屯什麼?”
“早些時候那糧價都快趕上往日的肉價了,可如今比起平日也差不太多,指不定再過些許日子,就和往日糧價差不離了。”
“現在屯著多吃虧啊。”
那老李頭眯著眼不慌不忙道。
“嘿,你這話說的。”
“你就不怕那些天殺的乾……”
“呸,你就不怕咱們乾國大軍吃了癟,”
“到時候沒有打過趙人?”
“又或者往後吃了敗仗,被人家打回來,到時候這糧價不得嗖嗖的往上漲?”
老王頭說道這打趣了一句。
“打敗仗?”
老李頭笑容苦澀的搖了搖頭。
“就衝著這些個丘八還能打輸了?”
“老頭子我是不信。”
雖是嘲諷的言語,
可聽著這語氣還是帶著掩蓋不住的讚歎,
順著老李頭手指的方向看出,
城中乾國兵卒正在街道巡邏,卻不見有絲毫擾民之舉乃至於比起往日皇帝老兒在的時候那些個禁軍還要規矩許多,
老王頭看著遠去的兵卒久久不語。
心底似乎有些東西正在慢慢改變,
……
從天上往下看去,
冬日的這場大雪掩蓋了戰爭席卷過後的所有痕跡,便是早些時候被那劍仙一劍轟塌的城樓也被從新修繕完璧。
當他們驚訝的發現那些接管城池的乾國兵卒並沒有如尋常亂軍燒殺搶掠的惡行,乃至於擾民的舉動都沒有的時候,城中的的百姓似乎有些詫異,乃至於腦子執行。
可當畏畏縮縮的閉門許久,家裡的米缸空得能餓死老鼠的時候,終於有人走出了家門,當他們發現市場重新開始售賣米麵的時候,他們的日子似乎又恢複了正軌。
大街小巷有小販吆喝著手中的吃食,玩意,臨街的商鋪從新開門擺滿了胭脂水粉,布匹衣裳,街上已經可見熙熙攘攘的行人,提著籃子買菜的婦人。
畢竟皇帝死了,
不過是換一個人當罷了,
可肚子餓久了,
自己也會死的。
生活還得繼續無非是換了個皇帝,
畢竟柴米油鹽醬醋茶才是主旋律,
從大雪到冬至再到如今的小寒,近一個月的時間。新鄭城中似乎和往日已經沒有太大的差距,除了百姓路過那“東進州府”那道衙門外時臉上略帶略帶局促和不安的神情外,已經可見繁華的痕跡。
對的,
韓國已經不在名為韓國,
徹底從天下七大國除名,
少年郎離開原韓都新鄭的時候,並沒有采用立傀儡那種看似最為穩妥的方式來解決已經徹底占據的韓地,而是以一種更為直接的方式處理。
那便是將韓國並入乾國,
為乾國一州之地,
若是按照國土來算原本的韓國隻能算天下七大國中國土疆域最小的一個國家,可如今並入後算得上乾國如今的十四州中最大的一個州,其中下轄郡縣無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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