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叁拾肆(1 / 2)

青槐皺著眉一遍一遍刷新手機,tutu的橫濱同城頁麵上,居酒屋食品安全問題的消息鋪天蓋地,就好像橫濱除了這件事情沒有什?麼彆的可以報道似的。

原本?情況還沒有那麼糟糕,可是不?知道被哪個好事者拍到警察進入居酒屋的照片,再配上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在檢驗結果出來之前?,青槐就是有嘴也說不?清。

在輿論的引導下,原本?支持居酒屋的客人們也有所動搖,畢竟隻?是一個餐廳而已,不?值得他?們花費太多精力去告訴網絡上的人,你們看?到的並不?一定真實,於是漸漸地不?再發聲。

居酒屋陷入困難的境地,暫時無法營業,青槐給齊木楠雄放了一個長假,在太宰治的建議下,準備把工作?重心放到調查卵狀物上麵來。

現在能夠估測的是,卵狀物應該與?月見山梧桐有著密切的關係,從咒術師那邊提供的消息來看?,自從月見山梧桐離開餐廳到現在,卵狀物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居酒屋二人與?高專師生坐在一起交流情報。

“那家夥隻?是個普通人。”五條悟十分篤定,“他?連詛咒都沒辦法看?見,是個徹徹底底的普通人。”

青槐點?頭,月見山梧桐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最惡毒的伎倆都用?在對付青槐身上了,沒那個膽子去做毀滅世界的事情,所以他?傾向於月見山梧桐也並不?知道卵狀物的存在,而是恰好被利用?了。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忙道,“我之前?在他?肩上看?見過一隻?黑蜥蜴——最初我以為是他?的寵物,其實那也是詛咒是嗎?”

“啊,那個。”五條悟頓了一下,“是詛咒沒錯,而且是個挺厲害的詛咒。”

虎杖悠仁疑惑道,“如果那是詛咒的話,五條老師當初你為什?麼不?讓我們祓除呢?”

“那當然?是因為——”五條悟微笑,“你們這些小鬼根本?就沒那種實力祓除它哦,平安夜的餐廳那麼多人,要是強行祓除勢必又會把現場搞得很糟糕——上次為了早點?去搶購限量的喜久福,趕時間做過了火不?小心把某個商業大?廈炸掉了,就因為這個,上麵那些老家夥天天給我打電話,麻煩死了……”

白毛教師歎了一口氣,表情苦惱,“反正那個詛咒還在沉睡當中嘛,隻?要月見山梧桐不?動什?麼壞心思,就暫時沒有什?麼危害,先讓那小鬼嘗嘗苦頭也不?錯。”

——真不?像是一個為民除害的咒術師能夠說出來的話。

“還有你,”五條悟把腦袋轉向太宰治,“我早就覺得你很強了,說實話,你是第一個讓我有這種感覺的男人。”

他?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我才是最強的。”

“抱歉,即使你這麼說,”太宰治把手搭在青槐的椅背上,懶洋洋道,“我對你這種男人也沒有什?麼興趣。”

——日本?人說話都是這麼曖昧的嗎?

青槐眼角輕微抽搐,不?明白局麵怎麼就突然?進展到這種階段了。

“現在我們的重點?是月見山身上吧……”

“所以啊,”黑發男人眯著眼笑,像沒有骨頭一般靠在青槐的椅背上,“老板,我們得開始引蛇出洞了。”

“怎麼引?”

青年下意識問了一句,天生幽黑泛冷的雙眸一下望進了太宰治眼底,瓷白的皮膚在暖黃色的燈光下很細膩,輪廓邊隱約可見一層絨毛,把青年利落的線條柔化得軟乎乎的,就好像是一隻?——

“兔子。”太宰治頓了頓,“……我的意思是,放誘餌。”

“誰是誘餌……”青槐話說到一半,閉上了嘴,誘餌這東西他?來當最合適不?過,畢竟月見山最想?對付的也是他?。

“雖然?這麼說沒錯,”太宰治盯著青槐的眼睛強調,“那可是很危險的。”

“那也隻?能是我。”青年思索半晌,道,“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把自己的性命安全暴露在彆人手中——月見山家的把柄還有很多,‘我’不?就是一個現成的例子嗎?”

“你?”隱隱知道一些內情的五條悟挑起眉。

“不?是我,是‘我’。”青槐手指叩了一下桌麵,“是月見山·青槐,原本?真正的日本?廚師界天才。”

*

震驚!月見山梧桐並非當年天才!欺世盜名的背後?究竟真相如何……

當日天才如今為何銷聲匿跡?探索月見山家族的另外一麵,名譽vs貪婪!

名廚世家原定繼承人神秘失蹤!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

“……不?錯。”青槐手中捏了一疊新聞通稿單,選了幾個標題吸睛的遞給樋口一葉,“沒想?到你們的業務竟然?這麼廣闊。”

“那是當然?。”黃發女人把耳發撩到耳後?,“橫濱最大?的廣播廣告公司就是mafia旗下的產業,我們可不?止像外界說的那樣隻?會打打殺殺。”

她頗為自豪,“橫濱每年80%的GDP都由mafia和?mafia下麵的成員貢獻,我們不?僅大?幅度降低了整個城市的失業率,還為政府提供了一筆不?小的稅收。”

“而且,首領很看?好你。”女人說這句話的時候,奇怪地看?了青槐一眼,好像在說,為什?麼好事都輪到你這個小子頭上了?

“那就拜托你了,樋口小姐。”

樋口一葉還是想?不?通,“為什?麼你不?直接向大?眾宣布你就是原先那個天才廚師呢?這樣利用?輿論的話,居酒屋也不?會陷入現在的境地了。”

“我已經?和?月見山家斷絕關係了,不?會去用?他?們的名號來博眼球。”青槐微微一笑,“而且我本?身就不?是那個天才廚師,如果這麼宣傳了,那和?月見山梧桐又有什?麼區彆呢?”

“我知道了。”樋口一葉把選出來的那幾張通稿單收好,語氣比以前?柔和?了許多,“新聞會在今晚八點?發出,mafia工作?人員會加班去盯著輿論走向,請放心交給我們。”

“謝謝。”

“不?客氣,隻?要事成之後?,按照合約履行義務就好。”

風鈴微響,打開的門縫被再次關上,溜進一絲冬日的寒風。

“阿秋!”青槐被冷得一個哆嗦,捂著嘴打了一個噴嚏。

“感冒了?”太宰治給青槐倒了一杯熱水。

“不?知道。”青槐揉了揉鼻子,鼻尖有些發紅,“可能最近又降溫了。”

警署的調查結果還沒有出來,居酒屋隻?能一直保持關店,青槐有時候會登陸tutu看?一眼,輿論已經?過去了,畢竟人們的生活中有那麼多事情,不?會一直盯著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居酒屋看?。

但有一個ID賬號每天都在私信居酒屋,有時候是一句“加油老板,我相信你”,有時候在詢問居酒屋什?麼時候開業。

人性有好有壞,但善良的問候總會讓人心頭一暖。

月見山既然?選擇采取那種手段來陷害他?,青槐自然?也不?會心慈手軟,選擇以牙還牙,讓對方自食惡果。

*

“混賬!”

茶室內,瓷杯和?矮桌掀翻在地,滾燙的開水順著地板洇開一片深色。

通報人被這忽如其來的發作?嚇了一跳,頭壓地更?低了,地板上的水漬瞬間散開,順著凹凸不?平的紋理?勾出詭異的形狀。

月見山梧桐死死抓著胸口,手背被開水燙紅了也沒有發覺。

方才他?接到父親的電話,月見山仏憤怒地讓他?滾回家去,他?這才知道網上的輿論已經?炒得熱火朝天了。

名廚世家、天才廚師、蓄意虐待、豪門繼承,單拎出來一個都能讓月見山家蒙受重創,更?彆說這幾個合在一起了。

僅僅是半個小時不?到,月見山家的股票直接跌落曆史最低,無數的合夥人和?旁支親戚打電話質問,欺詐、殘忍、強盜這些詞語瞬間塞滿了月見山餐廳的官方賬號。

月見山梧桐沒有想?到,他?那廢物表哥竟然?有這種能耐,能夠把這些東西發出去?

他?之前?那麼自信青槐不?敢這麼做,是因為他?知道青槐一直以來都是逆來順受的性格,連脫離月見山家都是喪家之犬般狼狽,什?麼財產都沒有要,而且有月見山家在身後?頂著,他?也不?相信青槐膽敢公然?與?世家做對。

——難道他?從那時開始都是裝的嗎?隱忍這麼久就是為了把整個家族拖下水?

月見山梧桐心尖一顫,一種在腦中潛伏已久的恐懼感逐漸侵襲了他?的全身……就像是很小的時候,他?同月見山青槐一起進入本?家學習料理?,表哥總是天賦卓絕的那一個,受人誇獎、受人讚揚,而他?卻是在青槐背後?默默無聞的一個小影子,根本?沒有人會看?到他?。

自從那時起,陰暗的嫉妒就在月見山梧桐心中緩緩滋生,到長大?了一些,他?雖然?料理?天賦不?高,但學會了八麵玲瓏,與?隻?知道做菜的表哥成了截然?不?同的對比。

所以在機會來的那一瞬間,他?毫不?猶豫聽從了父親的指導,在月見山青槐父母死後?,把他?引入了最可怖的深淵。

那可能是月見山梧桐最快意的時光,家族中終於沒有了青槐的名字,隨著青槐的癡傻名聲漸漸傳開,繼承權也轉到了他?的手中,原本?屬於月見山青槐的一切現在都是他?的了。

但偏偏在這種時候——

月見山梧桐全身顫抖,憤怒和?恐懼摻雜成一團解不?開的毛線,交織在他?混亂的思緒當中。

父親憤怒的訓斥還在他?腦袋中作?響,就像寺廟中的鼎鐘,震得他?太陽穴鼓鼓跳動,全身上下沸騰的血液衝上後?腦,腎上腺素瞬間激增。

他?眼前?黑了一瞬,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

“窗那邊來消息了!”伏黑惠匆匆推開居酒屋的大?門,似乎是跑了很久,還氣喘籲籲的,“全橫濱的咒力波動呈現異常狀態,五條老師已經?追著去了,但具體位置還沒有查明!”

短信“叮”的一聲,太宰治拿起手機宣布,“偵探社找到了月見山梧桐,已經?在他?身上裝了追蹤器。”

青槐瞬間起身套上外套,從收銀台櫃子裡?掏出一把滿膛的伯/萊塔插進腰間。

“在哪兒?”

“橫濱中華街。”太宰治頓了一下,向伏黑惠招了招手,“小鬼,幫忙搬一下東西。”

青槐第一次遇見這種場麵,有些緊張,太宰治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彆擔心,他?短時間會一直待在中華街的,那裡?已經?被portmafia全部包圍了,普通民眾也都清除了出去。”

太宰治說要先去拿武器,但並沒有把兩人帶去二樓的房間,而是去了偵探社所在的辦公樓。

進了電梯,青槐還有些迷惑,不?知道下一步要乾什?麼。

隻?見男人從兜裡?掏出了一張黑色的雕花磁卡,在電梯玻璃麵板上掃了一下。

“滴,驗證成功。”

電梯通往無人知曉的樓層。

B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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