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完全不睡,精神狀態不佳,遇上危險反應都會慢半拍。
等到黃茂出來,她便靠在沙發上勉強睡了。
不知閉著眼睛靠了多久,困意終於襲來。
關厭做了個怪異離奇的夢。
夢裡竟然出現了時危,他渾身是血,正在衝著她大喊什麼,可她就像聾了一樣,一個字也聽不見。
忽然間,她聽見時危嘴裡發出了一陣奇怪的聲音:“汪汪汪汪汪——”
下一刻,他就變成了一隻小小的黑色吉娃娃朝她猛撲過來。
關厭嚇了一跳,頓時清醒過來。
隨即她才意識到——黃茂不在客廳,並且衛生間裡有什麼怪異的響動。
她轉頭望去,從門縫間可以看見裡麵亮著燈。
“呲……唔……哈……”
低低的怪聲持續不斷地傳來,關厭心中一沉,立刻起身去搖醒了還在沉睡的耿嘉。
他睜開眼,迷茫道:“怎麼了……”
關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衛生間有情況。”
聞言他瞬間清醒過來,一下子翻身坐起,臉色大變。
“走,過去看看。”
關厭拉了他一把,隨即自己率先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她走到門邊,裡麵的聲音聽起來清楚了不少。
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才聽出來,那些古怪的聲音,竟然是黃茂痛苦不堪的呻.吟。
就像是嘴被堵住了,勉強發出來的一點破碎音調。
她回頭看了眼跟在後麵的耿嘉,輕輕握住門把手,在心裡默默數了三個數,猛地按下把手往裡一推!
衛生間內的一切情形,一下子便徹底暴.露在眼前。
關厭不禁微微一怔。
裡麵隻有黃茂一個人——應該還是人吧。
他站在洗手台前寬大潔淨的大鏡子前,上半身的衣服被脫掉,手裡拿著一把不知從哪兒找到的剔骨刀。
他垂著頭,明明是滿臉痛苦,但手裡那把刀卻一寸寸地割在他胸前,慢慢地、慢慢地,割下了一片又一片鮮紅的肉。
仔細看甚至能看見,在他左側肋骨的位置,血肉已經被割得差不多,露出了裡麵泛白的骨頭。
血液溢出傷口不斷劃下,令他整個上半身仿佛沐浴在血水之中。
他所站的地方蘊起了一小灘鮮血,雙腳像是釘在了血泊中一動不動,但再往上,兩條腿卻是抖如篩糠。
透過前方那麵鏡子,他看到了闖進來的兩人,溢滿眼淚的絕望雙目中終於有了一絲希望,非常努力地張了張嘴想向他們求救。
然而發出的聲音,依然是短促的怪異呻.吟。
與此同時,他握著刀的右手連一秒也沒停過,又一次從胸前劃下,割下厚厚一片肉來。
所有的肉片都掉在了前方洗手台內,這從他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為他帶來了雙倍的精神折磨。
關厭和耿嘉都被這血腥的一幕震了一下,隨即她反應過來,立刻衝過去想要奪刀救人。
而耿嘉卻嚇得一聲尖叫,轉身就逃,逃到玄關處卻又不敢出去,崩潰得順著牆麵滑坐在地,嚎啕大哭起來。
衛生間內,關厭沒能奪下那把刀,也救不了黃茂那條命。
——在她衝上去的那一刻,鏡子裡的黃茂突然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陰森笑容,猛地舉起右手中的刀。
隔了一瞬,外麵這個黃茂就像被控製了一般,以同樣的姿勢將刀高高舉起。
然後,鏡中、鏡外兩個黃茂,“噗呲”一聲,刀尖捅入心臟!
眼看就要碰到他的關厭見狀腳下一頓。
可事情似乎並未就此結束。
鏡子外麵的黃茂麵露痛苦之色,右手緊緊抓著胸前的刀,一張口就吐出大口鮮血。
鏡子裡的他卻笑了起來,笑容越來越大,直到兩邊嘴角都詭異地被扯向了耳根。
隨即,鏡中人極其迅速地拔.出刀,在鮮血從傷口噴湧而出的那一刻,又猛地一刀刺了下去!
再拔、再刺……
鏡外的黃茂猶如一隻乖巧的提線木偶,將這些血淋淋的殘忍動作一一複刻。
陣陣入肉聲中,鮮血四濺,將潔白乾淨的衛生間染成了血腥的煉獄。
當黃茂終於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徹底死去之時,鏡子裡那個“黃茂”快速轉變成了他本來的樣子——一個四肢錯位、但又有了一些不同的李槐。
他原本歪到一旁的腦袋正了回去,瞳孔緊縮的眼睛也變得像個正常人類。
作者有話要說:一會兒淩晨零點再更下一章,明天開始就都是零點一起雙更啦,然後每周末會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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