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點,整個驅逐機中隊的飛行員們都按時醒來,如同平常一樣的大隊長訓話,跑操,喊口號。
因為有著轉場命令,早飯以後飛行員們都沒地可去,機場無線電和廣播部門都是一群大老爺們,機場軍醫院倒是有幾個女護士,不過都是本地關係戶人家的孩他媽,所以飛行員們基本上都是回到宿舍。
打牌,下棋,或者聽收音機,看書學習。
有的昨天晚上沒有睡好,現在乾脆繼續補覺。
雖然冷空氣南下,而且又下了一場秋雨,不過在早晨的陽光出來以後,不但不冷,反而有著一種懶洋洋的,極易讓人產生春困一般的秋困。
“溫大炮,今天你怎麼這麼沉默,這不符合你的性格啊?”
看到溫儉一反常態的靠在床裡側糊著報紙的牆壁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戰友們不禁不帶惡意的調笑。
“是呀大炮,你今天不給我們打勁兒,我都覺得渾身軟綿綿的沒有激情,來吼兩嗓子,血灑藍天,驅逐倭寇,哥哥們給你叫個好,捧個哏。”
“聽著你的口號,我都找到了當年談戀愛的感覺的那種心動。”
說這些話的飛行員們,當然也就是個逗趣。
既然當驅逐機飛行員,都有著戰死的覺悟,所以不管溫儉罵的再難聽,他們卻都能一笑了之。
不過這時候實在是太無聊了,都想逗逗溫儉。
“你們懂個雕!”
溫儉抬頭翻了他們一眼:“夏蟲不可語於冰也根本就不明白你們的溫大爺究竟有多吊。”
“哈哈~”
“就是這個味兒,聽著就得勁!”
“我頓時都不瞌睡了,精氣神兒提高百倍!”
“溫大炮,這才是你的本色,繼續保持。”
茅草屋宿舍裡麵的28驅逐機中隊的飛行員們,都爽朗的大笑起來。
“我呸!”
溫儉呸了一口,從床上站起來,點了一支煙,一個人走出了宿舍,站在碧草鋪滿了的,場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