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來我這乾嘛。”司命將把玩的茶杯放下,又取出另一個茶杯島上一杯熱茶,遞到觀燭麵前,“我這兒可沒你要的答案。”
“我確實是來問你事情的,無關我的修行,而是另外一件事,你必定知道。”
“哦?說來聽聽。”
觀燭一五一十的將自己離開南天門之後莫名奇妙的跌入一個漩渦之中,失去記憶借一凡人生還,和那個從後世穿行而來的姑娘的事情告知司命。
司命手指有意無意的敲擊著茶杯口的邊緣,沉思片刻,道:“還記得七百年前,那件時間溯洄法器嗎?“
“溯洄法器?難道你當年沒找回來?“觀燭問道。
七百年前,滄元為了挽救自己的妻子浮玉,意外煉製出了時間溯洄的法器,他一次次的溯洄時間,最後也沒能挽回浮玉的性命。滄元身死之後,法器被無數人爭奪。
“是。“司命答道,”可當年那東西我並未帶回來,我不知道它在哪,甚至不知道它是何模樣。“
當年司命奉命去帶回法器,可法器一夕之間銷聲匿跡,司命四處尋訪,也未能找到。最終隻是將溯洄劃開的縫隙修補好,避免旁人的意外跌入。
“按你所說,應當是有人得到了那樣東西,並啟用了它,你機緣巧合下被拉進去了。“說著,司命忽然凝望著她,上下仔細打量,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事物一般。
觀燭眉心一蹙,“怎麼了?”
司命將酒壇送至嘴邊,避開她的目光,轉過身往窗邊去,她手腕一翻,指尖靈力流轉,隨著她兩指並攏,靈力彙聚一點,”天地流轉,乾坤之力,尋。“她口中念起法決,並攏的兩指猛地打開,凝聚的靈氣以司命為中心向四周天地散去。
等了半晌,終於見司命收了法術,觀燭迫不及待問道:“怎麼樣?“
她話音一落,一縷靈氣飛回,落到司命手中。司命垂眸看了一眼,搖了搖頭,“確有縫隙,不過……”
司命施法拿過一瓶酒,倚靠在窗下的軟榻上,一手支著頭,一手拿著酒,仰頭喝下。
見司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觀燭不禁問道:“你就不管了?”
司命睇了觀燭一眼,“我也想管呀,可我也不知道縫隙的源頭在哪,怎麼管?”她手中晃著酒壇子,“放寬心,一切自有安排,縫隙已經找到了,至少不會在有人跌入縫隙了。”
“行吧。”司命無所謂,她也不是個愛管閒事的,最好所有事都彆找上她,但還是客氣道:“我先下凡去了,有事隨時找。”
觀燭剛走出沒幾步,就聽見司命在身後喚她,她一個回頭,不見司命人影,再回過頭來時,司命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若是下凡,可以幫我去查查。”司命左看右看,找來一本她新撰寫的話本,討好的遞了過來。
觀燭剛想說她自己怎麼不去,卻見司命新寫的話本,司命的話本在九天之上可是最受追捧的,還是最新寫的,看在話本的份上,觀燭隻好應下了。
等觀燭應下,司命自覺地讓開了路,目送她離開司命殿,正欲轉身回書房,她好像又想起了什麼,朝著觀燭喊道:“命數既定,有些東西九天也做不了,你也不例外。”
觀燭聽到後,古怪地看向司命。九天仙神,少有插手下界之事,更不可因一己私欲肆意妄為。她自知修行不易,又怎會妄為呢?
司命卻也隻是笑笑,沒再多言。
行至南天門,見有人鬼鬼祟祟的縮在離南天門不遠處的祥雲裡。一會兒收起沒藏好的裙擺,一會兒又是沒藏好的披帛。
祥雲之後的人自以為毫無破綻卻是漏洞百出。
觀燭沒做猶豫,飛身入了祥雲,一把把人給揪了出來,“小公主殿……”還未待她把話說完,就被眼前的人捂住了嘴。
“觀燭姐姐,小聲點。“羨予拉著觀燭蹲回祥雲的後麵,小聲的說道。說完,又探出頭去,看了一眼南天門的守衛,並未任何異樣,這才放下心來。
羨予摘下麵紗,露出姣好的容色,目含秋波,楚楚可憐的望著觀燭。
觀燭一下就讀懂了羨予想要乾什麼。出了上清境去司命殿的路上她便聽說了前來九天求學的塵述,已然學成,如今回了南禺。
塵述是羨予的心上人,她此時出現在南天門,一定是想尋個機會出去,跑去南禺找塵述。隻是出入南天門必須要通行令牌,羨予一定是沒有的。
正巧遇見了她,當然是找她幫忙了,但是這件事她一定不能答應。
羨予什麼都好,就是修行不行,萬年來連最基本的術法都沒掌握。而她又是天帝天後最小的女兒,自小備受寵愛,又因為她修行不行,出了九天處處是危險,天帝是絕對不允許這位小公主離開九天的。
觀燭自是不願意招惹麻煩,也不想幫羨予的,一來她不願意去見天帝那人,更重要的是就憑她那點修為,保不齊人都到不了南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