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張如誠憨笑道。
“彆以為我聽不見,他可是個病人,”秦楊昂著下巴指了指嚴懷,“總不能拿湯藥當飯吃吧?就算他忍受得了吃你做的那半生不熟的飯菜,本神醫還不受這委屈呢。”說著他便自顧自出門向廚房去了。
秦楊對自己的廚藝還是很自信的,這一點阿汪最有發言權。
屋內,嚴懷與張如誠四目相對,他又要跪下,好在張如誠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恩人為何不受我的跪拜。”
“啊?這個,男兒膝下有黃金,不可輕易下跪。”張如誠隻能尷尬笑笑。
“恩人多慮了,縱是男兒,也要跪拜父母,恩人救了我,便如再生父母,那麼我跪恩人又有何不可呢?”嚴懷一番慷慨激昂。
“你說得是挺有道理哈。”
“既恩人也覺得我說得有道理,便請受我一拜!”說著嚴懷又要跪下去。
張如誠又攔住他,道“我還沒說完呢,雖然你說得是挺有道理的,可是你我不過一般大,你拜我,豈不是要折了我的壽。”
“恩人,嚴懷絕無此意啊。”
“知道,知道,你既然沒有這個意思,那便彆拜了。你的傷還沒好全呢,快躺回去。”
嚴懷隻得又躺回床上,道“恩人的情義我記下了,他日必當湧泉相報。對了,不知恩人怎麼稱呼?”
“害!不用,真的不用報答什麼,其實那天救你的還有我的朋友,他已經進城去了。我叫張如誠。”
“如誠?如誠兄弟,既然還有你的朋友,等我的身體好了,可否替我引薦,我要當麵答謝他。”
“沒問題。不過你能醒來,說明體內的傷已經愈合了,隻是氣色還是感覺有些不足。秦前輩,哦,就是剛才那位神醫,他雖然嘴上不饒人,看起來有些刻薄,但人還是很好的,而且醫術了得,有他在,相信你很快就能痊愈。”
秦楊的醫術確實高明,沒過幾日,嚴懷大好。而離考試的日子也不遠了,張如誠也要入都城趕考。
嚴懷非要跟著張如誠,說是要一路保護他,負責他一切的吃穿用度以報大恩,張如誠實在拗不過這位實心眼兒的自稱是劍客的人,隻好答應與他同行。
臨走時,秦楊叫住張如誠“臭小子,真的不考慮和我學醫術?”
“前輩好意,晚輩心領了,可是前輩也知道,晚輩誌不在此。”
秦楊自然知他誌向,也不再相勸,隻丟給他一個包裹,告訴他裡麵有幾本醫書,讓他若是得了閒,或者突然對醫學有了興趣,好翻來看看。
張如誠二人謝過便走了。
行至蒼城城門下,嚴懷突然停住,凝視著蒼城城匾,許久不曾說話。
“嚴懷兄,你怎麼了。”
“許久不曾回來了,看到這城匾有些親切。”
“聽嚴懷兄提過,你的故鄉本就是這蒼城。蒼城不愧為滄浪國都,市集之熙攘,人煙之阜盛,皆是小城比不上的。”張如誠有些感慨。
“這不算什麼,你救我那日,城中正在舉辦風雪宴,那是都城最隆重的宴席。”嚴懷想起那日他便是特意趕回來參加風雪宴的,可惜突遇橫禍。
“風雪宴?”
張如誠回想起那日大雪,確實蒼城之中人人皆在討論什麼宴席,不過當時他忙著救人,並未曾去仔細打聽。隻是後來方誌逸告訴他,有朝一日,定要同他一起主持這風雪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