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察對池凜:“你是不是真練過武術,挺厲害啊。”
池凜謙虛道:“雕蟲小技罷了。”
女警察忽然提高聲音:“不管學過什麼,都不能拿生命開玩笑!”
樓覓沒聽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女警察指著池凜:“你知道她乾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兒麼?她,居然敢不報警,單獨一個人跟蹤連環殺人魔。”
樓覓:“啊?怎麼回事!跟蹤殺人魔?”
“我怎麼覺得你看上去似乎不太驚訝。”
“不,我特驚訝……”
樓覓其實還真是被說中了。
在她看見池凜活生生且沒有一點受傷的狀態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當下,高壓的心情釋放出去的時候,樓覓就已經有感覺了。
池凜應該又乾了什麼大事。
所以在女警察說她跟蹤殺人魔的時候,樓覓第一反應不是驚訝,而是覺得這個事情還真挺符合池凜一貫讓人猜不到的作風。
女警察和池凜一塊兒將今晚的事還原。
池凜打不到車,就在公交車站裡麵等著,避避風。
戴口罩的男人坐到她身邊的時候,她已經開始警覺了。
不過交車站裡麵是有監控的,就算戴了口罩,全程都會被拍攝。
池凜並不畏懼,反而在對方故意坐到自己身邊的時候,直視了對方。
那人被池凜盯了一會兒之後,冒雨走了。
池凜覺得這個人奇奇怪怪,大晚上本來行人就少,他還戴著帽子和墨鏡,和一些電影電視劇裡的壞人打扮很相似。
這時候正好有一個穿校服的女孩從公交站前麵走過,前進的方向是剛才那男子離開的方向。
池凜有些不放心,跟了上去。
池凜跟蹤術神出鬼沒,就算是空無一人的寂靜清晨,她也有把握讓被跟蹤者發現不了。
更何況是大雨之夜。
她並不打算打擾那女孩,隻要跟在她身後,看她平安到家就行了。
那女孩越走越偏,拐進了老小區的巷子裡。
女孩沿著無人的窄路往裡走,邊走還一邊發著微信,完全沒有注意周圍的情況。
待她從一排垃圾桶走過的時候,一根滿是刺的鐵棒被舉到半空,對準她的後腦勺猛擊。
“喂。”
鐵棒落下的瞬間,行凶者聽到身後有人叫了他一聲,隨後後背心受到一股巨大的衝擊力,整個人帶著垃圾桶飛了出去,鐵棒也落到了地上。
穿著雨衣的男人懵著回頭,看到了池凜。
完全沒想到這麼巨大的力量,是來自於一個瘦小的女孩。
池凜走上前,發現這男人不是剛才在公交站的那個人,這個人臉上有道明顯的刀疤。
也就是說……
“小心!!”被她救下來的那個女孩大喊道。
另一個男人從彆處衝了出來,拿著匕首對著池凜便刺。
池凜輕巧地閃身,反手一抓,將他的手腕扣住。
男人想要再刺,手臂完全動不了。
他怎麼會想到,這小女孩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
池凜指尖發力,毫不客氣地捏住了他手腕上的穴道。
上回對劉卉昕隻是小小懲戒,麵對凶徒的時候,她可沒有任何手下留情的想法。
這一捏用了十分的力道,那男人半邊身子跟消失了一般,哀嚎著跪到地上,匕首也掉了。
刀疤男趁機撿起鐵棍對準了池凜腦袋掄。
池凜用腳尖將地上的匕首挑起來。
匕首在空中畫了好幾個圈,最後停住的時候,刀把在池凜的手中,刀尖對著刀疤男的右眼。
要不是刀疤男停得快,這一刀必定刺爆他的眼珠。
刀疤男靜止了,渾身的冷汗狂冒。
女孩也目瞪口呆,感覺自己好像在看武俠片。
池凜趁刀疤男出神,腳下一掃將他掃倒在地,對著他的脊柱和腰間猛地落了幾拳。
刀疤男哀嚎著,感覺自己下半身消失了,完全站不起來。
一瞬間將兩名壯漢製服,池凜回頭問女孩:
“你還好嗎?”
女孩愣著神搖頭,越看池凜越眼熟,忽然想起來了:
“啊,你是那個,那個,白露未已!”
池凜摸向口袋,發現手機不見了,黑燈瞎火在這附近找了一圈也沒找到。
“你能幫忙報個警嗎。”池凜對女孩說。
警察趕到之後,確定了這兩個歹徒的身份,的確是他們最近在找的嫌疑犯,身上已經背了兩條人命了。
窮凶極惡的殺人魔,此刻居然跟癱瘓了一樣,一個跪在地上一個趴在地上,都動彈不了。
警察詢問被害者時,女孩情緒激昂地將事情經過告知給警察,說得跌宕起伏精彩紛呈。
警察:“……你能好好說麼?客觀點。”
女孩:“很客觀啊,白露未已就是這樣將他倆揍趴的!”
“白露未已?”
“就是她啊!”女孩指著在另一旁接受詢問的池凜,“她就是白露未已!”
女警察:“膽夠肥的,居然一個人挑了兩個成年男人,是第一次乾這種事麼?”
池凜:“第一次做。”
女警察:“你還想有第二次?”
池凜:“……”
女警察:“上回就將人家網吧的門給踹飛了,這回功夫又精湛了,回頭是不是想直接開班授課?”
池凜被她訓得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壞事一樣。
女警察跟她苦口婆心地講了許多,不要用自己的生命冒險逞英雄,實在太危險了。
這兩個嫌疑人具有很明顯的反社會人格,且專門挑女高中生下手,一個負責吸引、恫嚇,將目標趕到自己想要下手的地方之後,另一個趁其不備再動手。
他們非常有目的性,手段殘忍,誰也沒想到今天會栽在這裡。
聽女警察說完之後,即便知道池凜厲害,樓覓還是非常後怕。
“按流程得跟我回警局做個筆錄。”女警察說,“不過看你們身上都濕透了,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去你們府上拜訪。”
樓覓連聲道謝,女警察再次勸告池凜:
“生命可貴,不要冒進。”
這一晚上起起落落太刺激,兩人回到家換掉了濕透的衣服,泡進裝滿熱水的浴缸裡,才真正感覺回了點血。
其實池凜有點喪氣,她的手機丟了,裡麵存有這幾個月來費心收集的寶貴資料。
雖然大多數的資料她都已經記在腦子裡,但還有一些比較瑣碎的她還沒來得及研究。
隻能從頭再來了……
池凜差點在浴缸裡睡著,掙紮地從浴室裡出來,聽見敲門聲。
“睡了嗎?”
是樓覓。
池凜開門,看樓覓披著帶著水汽的長發,整個人散發著浴鹽的香味,正凝視著自己。
沒等樓覓說話,池凜便說:
“今晚嚇著你了。”
“可不麼,不是嚇著,是嚇壞了。”
樓覓看她鐵膽丸子頭不見,散下黑色的長發,沒怎麼擦乾淨,還在滴水。
“你怎麼不把頭發好好吸吸水?”
“怎麼吸?”
“……你等會兒。”
樓覓回臥室拿了好幾包吸水紙過來,抽一張出來後,其餘的丟到她沙發上。
“坐這兒。”樓覓站到沙發背後,拍拍沙發,示意池凜坐過來。
池凜坐下,樓覓將她的頭發撩起來,用吸水紙裹上,很快就吸去了大部分的水。
“一會兒再用吹風機吹,很快就乾。”
池凜:“謝謝……”
不知道為什麼,樓覓剛找到她時驚慌失措的模樣,一直在池凜的腦海裡來來回回地浮現。
那一刻的樓覓和陛下真的很像。
陛下一向也是這麼緊張她。
池凜忍不住抬頭去看樓覓。
前世與今生確切的聯係,究竟是什麼?
從這個角度看樓覓,她整張臉是顛倒的,嘴仿佛長在頭頂,偏偏還動了。
“看什麼?”
仿佛一隻蠢怪獸,池凜思緒全無,笑了起來。
樓覓:“……我這麼好笑嗎?”
“好笑。”
樓覓一指戳中她的後脖子:“讓我再刺你一刀。”
池凜:“?”
樓覓:“你沒聽說過這種說法嗎?今生的胎記就是前世致命的傷口。你胎記在脖子後麵,上輩子肯定是被人暗算了。”
池凜立即捂住脖子,整個人僵硬了。
樓覓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開玩笑,一個玄學罷了,你彆當真啊。”
池凜幾乎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她穿來之後從來都沒有注意過原主身體上的特征。
更沒想到,原主的胎記居然和自己在同一個地方。
上輩子她還沒死過,所以胎記未必就是什麼傷口。
但胎記的位置一致,莫非就是前世和今生最大的聯係?
原主本就是自己的今生?
這個問題她尚且沒有答案,但胎記很有可能是重要的線索。
陛下的胎記在胸口,樓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