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凜確定潭落極有可能不是陛下,隻不過是用某種手段知道了大原,甚至知道了池凜的身份。
若是如此,無論潭落用何種手段知曉的,這個人都不能留。
池凜的眼中暗暗流露出了殺氣。
樓覓:“……你不想說就不說,沒必要這麼凶吧。”
池凜:“我不是對你凶。”
“這兒除了你就是我,還能對誰凶?難道還是潭落?”說到這兒,樓覓得出一個驚人的結果,壓低了聲音道,
“為了那個解釋了我也不能理解的事,你想要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對池凜而言無疑是小事一樁。
自從她的名字和陛下的名字寫在一起之後,卷入政治鬥爭的人,沒有誰能乾乾淨淨。
為了陛下,她雙手早就沾滿了無數人的鮮血。
不過她明白這個時代的法律,也不想嚇著樓覓:
“殺人犯法,我不殺人。”
“……本來我也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但是現在看你說的這麼認真,我又有一點不確定了。我可太知道你的厲害。池凜,其他的我管不了你,但你聽我一句,千萬彆犯法彆進局子。不然這好不容易走上正軌的家可又都毀了。”
樓覓是認真說這事兒的,池凜思索了片刻,潭落也可以不死。
死人自然會閉嘴,但讓活人閉嘴的方法,她也不是沒有。
“好。”池凜點點頭。
“你這可是親口答應我了,不許反悔。”
“嗯,不會反悔。”池凜說得很虔誠,不像是兩個相熟的人約定什麼事,反倒像是領命。
“乖。”樓覓不摸摸她的腦袋都對不起她的認真。
池凜順從地被她胡擼一把。
樓覓感覺用吻認領了一隻寵獸,自己現在就是主人。
“今晚你還要回去嗎?”
池凜沒想到她會這樣問,眼神有點閃爍:“嗯?”
“在我這兒睡,我想抱著你睡。”
“那……”
“放心,今天打了一天的比賽我真的累慘了,最後一點力氣剛才也全部用完,這會兒粘枕頭就能睡,不會再欺負你。”
樓覓其實隻說了一半。
她不止是累,頭還疼得厲害,慶功宴時就疼得快裂開。
回家測量了pt指數,破6,到了6.2。
以前最高紀錄隻有5.8,6.2是個嶄新的新紀錄。
在慶功宴的時候,卓景嵐手裡拿著香檳,幾乎粘在樓覓身邊追問她胡亂吃藥的事情。
樓覓快被她問瘋了:“我什麼時候亂吃藥,你可不能平白無故冤枉我。”
“你猜我被驅逐到觀眾席之後,身邊坐了個誰?”
“我特麼的有天眼還是怎麼著?還能知道你身邊坐了誰?”
“柏醫生,您老人家的主治醫師。”
“噢。”樓覓特淡定,“看來她真的抽時間來了,沒浪費vip前排的票。”
“這是重點嗎?要不是柏醫生說,我真不知道你還會不聽醫囑胡亂吃藥。剛才我看見你一直在默默揉太陽穴,這會兒是不是疼得厲害?你到底瞎吃什麼藥了?”
“這是病人的**,她怎麼可能告訴你?”
“甭管我怎麼知道的,你就說實話,到底有沒有亂吃藥?”
“真沒。”樓覓理直氣壯,因為她今天真的沒有吃神經元興奮劑。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吃,她也不想年紀輕輕就死於非命。
“真的沒有?”卓景嵐眼珠子恨不得貼在她臉上。
“你離我遠點……真沒有。”
“你發誓。”
“我不發誓。”
卓景嵐:“……”
“行了。”樓覓說,“我自己有數。”
如果可能的話,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再吃一粒神經元興奮劑。
但是她也不會將那些藥丟了。現在她的狀態非常不穩定,指不定什麼時候還需要它們。
樓覓隻是說累,但是池凜卻看透了她:
“頭是不是也有點疼?”
“嗯?”
“你頭疼的時候,會下意識地頻繁抬左邊的眉毛。”
“是麼……我都沒發現。”
“我來幫你按摩,緩解一下。”
池凜太溫柔,樓覓握她的手:
“那今晚就不走了?”
池凜:“嗯。”
如果頭不是那麼痛的話,樓覓可能真的還想再做點兒什麼。
但池凜幫她按摩的手法依舊神乎其神,幾乎在按摩的過程中,樓覓差點進入睡眠狀態。
後來迷迷糊糊的時候,池凜在說要為她針灸治療之類的話,她沒怎麼聽清。
進入到深沉的睡眠中,樓覓微微有些夢境之內的意識。
她知道自己正在做夢,而這一場夢如同深淵,她越沉越深,看到了《再戰江湖》的遊戲場景。
那是雪域巔峰,她閉著眼都能橫著走的地方。
再往下,雪域不見了,她看到了一座陌生的城池。
這座城雄偉莊嚴,她從來沒見過。
第二天將要醒來的時候,她還在自我解讀這夢中城池。
為什麼會夢到它,指不定是以前看過哪個紀錄片裡麵的場景。
依稀記得城中有一條貫穿南北的護城河,在睜開眼之前,她還能看見兩岸的風光,並且試圖將它記下來。
可雙眼一睜,真實世界的種種進入眼簾,夢裡那點記憶忽然就被抽得一乾二淨。
樓覓再凝神去想,也想不起細節了。
“姐姐?”
池凜的聲音將她徹底喚醒。
樓覓發現自己枕著池凜的胳膊,手臂環著她的腰,窩在她懷中不知多久了。
“醒了?”池凜問她。
“嗯……”樓覓閉上眼,哼呢著否定的調調,“要小凜親親我才會醒。”
和陛下如出一轍的撒嬌方式,池凜心動難抑,真的挨上來親了她。
“還以為你會嫌棄我這樣叫你太肉麻。”樓覓睜開眼,仔仔細細地看著池凜。
“不會的。”
樓覓坐起身來,感受一下腦袋的疼痛感,減輕了很多。
集中注意力回想一番昨天發生的事情,所有細節都記得一清二楚。
以往清晨起床之後,她都需要耗費一長段時間來回憶昨天的點滴。
有時候記不起來,隻能依靠手機裡語音記錄。
今天不一樣。
除了冬季世界杯首場告捷之外,最重要的是她和池凜接吻的所有細微末節,都還在她的腦子裡。
池凜的表情,眼神,雙唇的柔軟度,克製的喘息……
這一切樓覓全都記得。
心情大好。
“早上想吃點什麼?”樓覓問她,“我來給你做?”
“我都可以的。”池凜說,“昨晚我沒有回屋,不知道叔叔和我母親有沒有發現。”
“你居然擔心這事。如果沒發現的話,我現在可以去告訴他們。”
“……你又胡來。我擔心的自然是他們發現了。”
“發現又如何?”樓覓不理解,“咱們沒有血緣關係,正經談戀愛。同性可以結婚十幾年了,還有什麼好隱瞞?而且你媽媽樂意得很。”
“我媽媽樂意?”
“可不。上次咱們酒喝多了的那次,其實我也喝斷片了,咱們親了的事還是阿姨告訴我的。那次她就特彆想讓咱們結婚。”
“結婚。”池凜驚著了,“接個吻就結婚嗎?”
彆說這個年代了,就是她們大原也沒這麼乾的家長了。
“我覺得阿姨說的挺對。”樓覓說,“是該先結婚。”
池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