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浸在雙瞳世界裡的他絲毫沒有察覺,外麵的天,漸漸亮了。
……
【理性蒸發貼(含大量劇透)】
“樓主之前看過咒,也寫過關於咒的分析貼。”
“像是謝亞理和她的姐姐,前世有可能是這個真仙觀修行的人的淺顯分析,我就不談了,大家看過片子的,多少都能瞧得出來。”
“而按照盧導演以往的拍攝習慣,這部片子應該含雜著大量的暗線,比如說主角黃火土。火土,即為“灶”,黃火土其實是個灶王爺;灶神掌管家族禍福,監察人間善惡,有那麼點兒上傳下達的意思,作為一個管外事的探員,就很意味深長了。”
“從劇情上來看,那個道長說了,宋時那個成仙的人叫做黃裳,他姓黃,黃火土也是黃,這兩者之間或許有什麼關聯。”
“我覺著,大概率黃火土前世是有身份的,或許早都已經位列仙班,但因為自己留下的承負(既是成仙之法),所以下界想要看看謝亞理是否能夠重走他的路。”
“當然了,也可以分析為灶神這個神位隻有一個人能坐上去,謝亞理準備走這條路,取代他的神位,所以他下界了。”
“不過這裡又引出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謝亞理有沒有成仙。”
“按照樓主一個晚上翻找各種道家的資料了解到的情況,我覺著是沒有的,就像是佛家的因果之說,道家也有一個承負之說,大致意思是承擔和負責,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
“謝亞理的行為是積善的嗎?顯然,並不是。”
“雖然從劇情的理解上來說,她除去了那五種惡人,是好事,可實際上呢?在這個過程中,她犯下的惡比她所積的善是要多得多的。”
“而劇情最後,謝亞理在褪去凡體的那一刻表現出來的困惑、迷茫,大抵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路走錯了。”
“總的來說,對於雙瞳這個片子,我還是非常喜歡的。這種神神道道的感覺,紮實的劇本,真實的拍攝手法,都讓我很著迷。其實看這部片子的時候,我有想起國外的七宗罪,不過我這裡說這部片子,不是拉踩、比較的意思。”
“我發現盧導似乎很喜歡選擇這些用本土文化結合懸疑來製作恐怖的劇本,這種片子拍出來,比起於七宗罪明顯更符合我們自己的感觀,就好像西方對於吸血鬼、狼人之類的很恐懼,可片子放到我們這裡的話,它們就變成了魔幻片,完全沒有能夠造成恐懼心理。”
“如果國內其他導演能從盧導走出來的這條路線,嘗試著發展和創作一下,或許,我們國內的恐怖片市場能重新活躍起來也說不定。”
“至於說真仙觀、五獄成仙是真是假,其實我們能看見,那說明肯定是假的,這是一部虛構出來的電影,要不然我們是看不見的,熬了一個晚上,我隻寫出了這些東西,後續可能還會有所補充,也希望各位能留下自己的感想……”
……
除了那種蓋樓的討論帖,還有一些大V發著長帖分析。
常言道,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網友們的熱情討論,還是探討出了不少有用的內容。
甚至於,原本由觀山道人錄製的解釋視頻還沒有發出,就已經有比較善於探索的網友們開始以承負之說解釋起結局。
現在網絡的搜索功能還是很發達的。
像是早年間,一個人如果需要了解什麼東西,就需要到書店去買相關的書籍,這裡翻翻、那裡找找,很不方便。
而現在,人們隻需要在搜索引擎上打出相關的關鍵詞就能了解到一部分的內容。
隻要願意去搜,基本都能找到答案。
“他們都不用睡覺的嗎?都討論一個晚上了。”
在光影傳媒待了一個晚上,盧正義伸著懶腰站起身。
很遺憾,他並沒有見到張雪茗帶著團隊在網絡上馳騁的模樣。
因為一個晚上的時間,網絡上關於雙瞳的討論度根本就沒有下來過,甚至於一大早,還有更多的人加入到討論之中。
這種情況下,根本不需要光影的人做推手,維持熱度。
他們隻需要對這些發言進行觀察,了解一下風向即可。
“你盧小導演親自策劃的營銷,還是厲害的。”
張雪茗也很疲憊,靠在辦公椅上,扭動著脖子,“我以前也不是沒有見過這種徹夜通宵討論的項目,但多數都是僵屍號、水軍、陰兵,一個晚上直接把大量差評壓下去的情況。”
“像你這種一個晚上看下來,感覺全是真人在討論的情況,很少。”
“基本不是什麼遊戲冠軍之夜,就是連載多年的動漫、突然完結還是有了階段性突破。像這樣一部恐怖片,一年前我想都不敢想,考慮一下來我們光影上班吧,盧導,副總的位子直接給你坐都沒有問題。”
她閉著眼睛回著,小小的開了個玩笑。
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就好像一個特彆冷門、基本上沒有人關注、甚至於很嫌棄的專業遇上了什麼‘室溫超導’,一夜之間全世界都在大規模動工,冷門專業直接一躍龍門變大熱門一樣。
雙瞳截止目前,他們都還沒有下什麼猛料。
最多就是拿著那個黃璿做了點預熱,其他的方麵,都還沒有開始真正的營銷,結果討論度就這麼高了,幾乎是網友們自發的討論。
這份熱度一而再,再而三這麼衝著,看起來恐怖片這個市場是真的被盧正義給做起來了,盤活了。
“要一起下去吃早餐嗎?”
盧正義伸完了懶腰,活動了筋骨,轉過身問道,“吃完我得趕緊回去了,阿勇還在家裡等我帶飯嘞。”
“對,早餐。”
張雪茗像是想起了什麼,坐起身,“我們公司群裡剛才已經有人在訂餐,可能都已經快到了。”
“我已經幫你點好了,都是肉菜。”
“你等下走的時候,順便帶上。”
說著,她頓了頓,“你跟我吃了這麼多次飯,你喜歡吃什麼,我還是了解的。”
“但你家的阿勇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你可能得自己給他買點東西。”
盧正義笑起來,“那就多謝小張總了。”
“謝什麼,我還得趕緊想著怎麼巴結你呢。”張雪茗擺擺手,“不過你那新劇本總得先給我看看吧,條件什麼的,咱們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都可以談。”
“還有你之前跟我說的,海外市場的事情,就目前的情況而言,雙瞳這部劇還是很有機會的。”
“我會找個機會在公司的大會上推一推的。”
盧正義倒是沒有想到,她會主動提起這件事情,感謝的舉起手掌。
看人家工作了一晚上,他也沒有再多打擾。
給阿勇買了早餐,回到家後,盧正義瞅了一下時間,給張煜打了個一通電話。
“老張,身體怎麼樣了?”
盧正義輕聲問著。
這張煜年紀本來就不小,而且還因為各種應酬,留了各種各樣的毛病。
上一次上山去道觀裡拍戲的時候,就不大好。
後來因為自己去江城那邊照顧梁樂,他又撐著身體過來監督剪輯的工作,終於是在電影上映前病倒了。
要不然的話,作為副導演,張煜肯定也要到場的。
“咳……還好,按照觀山道長的方子喝了幾貼,好多了。”
張煜那邊的聲音沒有之前的中氣十足,這人病了,說話難免就有點壓著嗓子的樣子。
“……那接下來的新戲,你還願意參加嗎?”
盧正義遲疑著問道。
身體不舒服,那肯定得給人放放假的。
當然了,選擇權在於老張。
“新戲嗎?”
張煜那邊的聲音裡滿是感慨,“盧導,你還真是一刻都閒不下來。”
“可以給我點時間嗎?大概……幾天。”
“我想參加,但是我不一定能參加。”
他的語氣有些複雜。
作為一個在這一行乾了大半輩子的人,他是希望自己能夠留下點什麼、拍出點什麼好作品。
以前呢,沒有遇見盧正義。
他就算想,那也隻能想著,有心無力。
當當執行導演,隨波逐流。
但現在遇上盧正義了,能真的拍出點好東西了,這人又不行了,真是世事難料啊。
“可以。”
盧正義毫不猶豫回道,“一個星期吧,或者是……兩個星期。”
“其實也不是很急,雙瞳這邊剛好也在上映,其實我還是有事情可以做的。”
“你好好休息,劇組裡還是有不少人希望能休息一下的,所以你彆給自己太大壓力,我就是問問你。”
他跟正常人肯定是不一樣的。
他可以不休息,連軸轉著工作,劇組裡其他人是不行的。
特彆是張煜,他們拍完之後,其他人好歹還能趁著剪輯的時候,稍微休息休息。
老張幾乎是沒有多少休息時間的。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盧正義掛斷了電話。
“喵?”
旁邊,小忠勇跳到他身上,叫了一聲。
“沒事,不至於出事的。”
盧正義給他順著毛,“道長給他號過脈,雖然毛病不少,但還不至於突然就走了。”
“喵。”
小忠勇又叫了一聲。
“安靜嗎?確實有一點。”
盧正義抬起頭,看著略顯有些寂靜的家。
張煜病了,回了老家。
以往這個時間,他該是在這裡借住著,跟自己討論新劇本的。
許楓方麵也不可能一直住在這裡,現在剪輯方麵的工作已經結束了,他在北都這裡是有自己的家。
梁……
“突然安靜下來,倒是有些不習慣了。”盧正義神情恍惚的揉了揉小忠勇的貓頭,“阿勇,我這裡待遇這麼好,包吃包住,還不用乾活,你可不能隨隨便便就走了。”
“喵!”
小忠勇堅決的叫了一聲,像是在保證什麼。
“算你有良心,不至於什麼都不管,拍拍屁股就走了。”
盧正義滿意的點點頭,“走吧,我們去把劇本寫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