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低頭,恭敬道:“是。”
君無心笑意柔和:“記得看好阿念,讓她彆亂跑。”
少年聞言一噎,卻是默了默,艱難道:“仙尊,清暄仙子她……”
前者麵上笑意更盛了些:“又跑了?”
白河點點頭,誠實道:“昨日晚間,將韓意送到清淨峰便出去了。”
“罷了,且隨她去,”君無心揉了揉額角,隨即擺擺手,“你先去吧。”
“是。”白河再度行禮,隨即身形一變,再度化作本體翱翔而去。
見白鶴已然飛出坐忘峰範圍,君無心略一沉吟,隨即雙手張開。
瑩白靈力源源不斷從他體內湧出,隨即化作數百道劍印,隨即流星般向著四麵八方飛去,迅速勾連交織成一座龐大結界,立時將整座坐忘峰包裹了起來。
晶瑩樹葉再度從他領口飛出,正要出聲,尾部葉柄卻被君無心毫無征兆地伸手捏住,隨即無情地向下一扯。
“小輩!你又要做什麼——”
稚嫩的童聲未落,卻見君無心竟信手抓起一枚茶杯,毫無遲疑地向下一壓,便將前者扣在了地麵之上:“前輩,非禮勿視,您不會不懂吧?”
樹葉:“???”
君無心笑得人畜無害,手上動作卻行雲流水,隻輕輕一點,便將一道劍印按在茶盞之上,後者頓時如同被黏住似的,任憑樹葉如何掙紮也再不能移動分毫。
“君無心你太過分了!”樹葉抗議的聲音因杯子的緣故悶悶的,卻絲毫不影響它傳達自己的怒意,“欺負老人家沒完了是不是?你這樣會被揍的你知道嗎?!”
“唔——”君無心搖搖頭,輕笑一聲,“前輩,話可不能這樣講。”
他鬆了按著杯子的手,誠懇道:“您應該知道的,真沒人打得過我。不然您又怎會找上我呢?”
樹葉:“……”
行吧,是它的鍋。
樹葉格外哀怨地默念了三遍“我找的”自我催眠,隨即開始挺屍裝死。
見對方終於沒了聲音,君無心這才起身,將一旁仍在深度昏迷之中的沈知寒扶起,並讓他靠立在自己身上。
一道劍氣發出,道子腰帶應聲而落。層層內衫失了束縛,紛紛花瓣綻放似的散落而開,露出了一線花蕊般白皙精瘦的胸腹。
君無心下意識彆開視線,骨節分明的手指卻蜷了蜷,隨後緩慢地捏起了他的衣領。
溫泉氤氳的熱氣似乎能將人的心也蒸亂,他咬了咬牙,終於將沈知寒的衣衫剝下。
水汽沾到皮膚之上,反而容易讓人覺得發冷。
沈知寒身體虛弱,最後一層裡衣被脫掉時竟無意識地瑟縮了一下,白玉般的皮膚上瞬間起了一層小疙瘩。
君無心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將不住顫抖的沈知寒擁入了懷中,靈力源源不斷將對方包裹起來。
冰涼的皮膚終於回溫,君無心卻仍舊保持著將人環抱住的姿勢,雙手卻緩緩下移,解開了沈知寒腰際繁複層疊的長裙。
裙擺層雲漫卷般墜落鋪陳於地,君無心則在見到道子身上的中褲時幾不可聞的鬆了口氣。
他單手攬著對方的細腰,另一隻手則解開了身上鶴氅的係帶。
滿是金繡的大氅從他肩頭滑落,露出被玄金腰帶束得格外挺拔的腰身。君無心雙手交叉,將手上冰絲手套卸下,隨後一躬身抄起沈知寒膝彎,再度將人打橫抱起。
溫泉邊緣有白玉所製的台階,君無心抱著人小心翼翼地走入水中,神情終於浮現一絲恍惚。
這位大弟子雖不是三位弟子中劍術最精湛的,卻是他最疼愛的弟子。
從他知道自己所居住的坐忘峰後有一泓靈泉後,便酷愛以各種理由拉著他一起泡溫泉,君無心雖不能理解,久而久之卻也習慣了。
而他上次進入這溫泉之中,卻是沈知寒渡金丹劫的前一夜,距今已有百年之久。
君無心搖搖頭,再度讓沈知寒靠立在自己肩頭,隨後抬起了左手。
沒了冰絲手套的遮蓋,重重廣袖隨著他的動作滑落數寸,露出一截素淨的手腕來。
仿若霜雪所凝的皮膚之下,淺青色的血管隱約可見,君無心眼神一厲,一道血痕便憑空現於其上,殷紅液體瞬間溢出,順著手臂滑了下去。
“滴答。”
鮮血滴入泉水的聲音在空曠後山響起,清脆仿若箜篌撥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