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宮中辦賞花宴的時候,祁柒不在家中,祁嬌兒便自己站出來說願意代替祁柒陪著祁夫人進宮,以便祁夫人有事時好有個幫手。
話兒說得好聽。但其實大家都看的出來,祁嬌兒無非是自己想進宮抬抬身價罷了。隻是祁嬌兒都開口了,祁夫人也不願意駁了少女的臉麵,隻囑咐了她“進了宮切記謹言慎行”。
蕭國女子通常十五六歲便會將親事定下了,而祁嬌兒跟著祁夫人進了兩次宮,心氣兒便高了起來,尋常人家壓根進不了她的眼,一心想進個高門大戶。
可能在高門大戶做當家主母的,誰不是火眼金睛?祁嬌兒的這點說不出口的小心思她們打一眼就知道了。這樣的姑娘,她們心裡頭是嗤之以鼻的。
況且,這些個勳貴人家哪個不講究門當戶對的,她無非就是和鎮國將軍府沾了些親戚罷了,說實話比高門大戶裡的庶女還不如,怎可能入了她們的眼?
於是便成了如今高不成、低不就的局麵,已經年滿十七了,還尚未定親。
偏偏祁嬌兒和她的娘親就是看不清楚,一心想著攀高枝兒。
第二日,正當祁二夫人帶上祁嬌兒和銀子打算去璨珠閣挑選首飾時,在宅子門前見到了祁夫人身邊的貼身婢女阿梨。
祁嬌兒看見來人,便樂開了花,笑著快步迎上前去。
“梨姑姑,是大伯母讓你來傳話的麼?”
“二夫人、堂小姐安。”阿梨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我家夫人差我來傳話,說是今年宮中的帖子……”
“你去回大伯母,就說我會好好準備此次宮宴,絕不會給她丟人的。”阿梨話還沒說完,祁嬌兒便急不可耐的接口說道。
“正是,我正打算下本錢給嬌兒好好打扮一番,嬌兒拾掇的好看些大嫂臉上也有光不是?”祁二夫人也笑著開口說道。
“堂小姐誤會了。夫人差我來轉告堂小姐,此次宮中辦的賞花宴與往年的不大一樣,怕是不能帶您一道去了。”說罷,也不多做停留,對著兩人俯身一禮就轉身就離開了。
祁嬌兒聽了這話,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會兒,狠狠地跺了跺腳,一路小跑回到了房中。
祁二夫人“呸”了一聲,暗暗道了句“什麼玩意兒?!”,也轉身追著祁嬌兒去了。
祁嬌兒一回房,氣的將桌上的茶具一把掃落在地。聽到門“吱呀”一聲打開,祁嬌兒一臉不忿地看著剛剛進門的母親“祁柒不在的時候,都是我入宮去的。憑什麼她一回來就取我而代之?!”
祁二夫人關上房門,在祁嬌兒身旁坐下,也是一臉的不高興“就是,她也不想想那時候多虧了你陪著她,她才不至於孤孤單單地一人入宮去。如今親生女兒回來了,用不著你了就一腳踢開,過河拆橋!都是賞花宴,有什麼不一樣的?要我說這都是借口!”
祁二夫人的一番話更加點燃了祁嬌兒的怒氣。
“那個野丫頭定是怕我進宮搶了她的風頭,才不讓大伯母帶我入宮的!卑鄙!”祁嬌兒罵道。
“是啊,她一個剛從山坳坳裡出來的鄉下丫頭能懂什麼?進了宮去簡直是貽笑大方!”祁二夫人說。母女兩人一唱一和,就將“錯”都歸結到祁柒身上,連帶著祁夫人薛言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行,我去找你祖母,定要讓那邊帶著你一道進宮!”說罷,起身急衝衝地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