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競暗暗歎息一聲。天下之大,找這麼一個平平無奇的乞丐本就是大海撈針。怕是真的要在這兒呆上好些日子了。
傍晚,日頭漸漸地隱去了些,氣候也涼爽了起來。北邊就是如此,晝夜溫差大的很。祁競在旅店裡呆得無趣,牽了匹好馬打算去城外馳騁一番,也見識見識西北的風光。
升州城外不遠的地方就是一片廣袤的戈壁,祁競心中也不由得燃起了一股壯誌豪情。他翻身上馬,也顧不得京城貴公子的做派,狠狠一揮馬鞭,大喝一聲“駕”,駿馬便帶著他疾馳而去。他坐於馬上附身前傾,感受著耳邊呼嘯著的風聲,心中更覺暢快淋漓。
不一會兒,他便追上了前頭的那匹紅褐色的馬兒。那馬兒的主人原也是在戈壁上肆意飛馳,忽然間看到有一人一馬急速從身側掠過,便也起了較量的心思,雙腿在馬腹一夾,催促著馬兒更快一些。
於是乎,兩匹馬在一前一後在戈壁灘上縱情馳騁,好不快意!
隻是戈壁上的風都是裹挾著風沙的,祁競逐漸覺得風打在臉上有些疼了,他便慢慢減了速度,停了下來。
身後的人也追了上來,在他身旁停下,問道“怎麼不騎了?”
祁競聽的聲音,轉頭一看,方才與他賽馬的人竟是一名女子。
“風吹得臉疼。”祁競翻身下了馬,在戈壁灘上坐下。
那名女子也隨著他翻身下馬,仔細的端詳了祁競一會兒,忽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祁競疑惑地看著她,問道“你笑什麼?”
“我從未見過似你這般白淨的男子。還挺好看的。”女子說道。
祁競一愣,他也從未見過如她這般的女子,在男子麵前說話如此爽朗直白。
他也認認真真地看了一會兒女子。隻見她一身英姿颯爽的騎馬裝束,手持馬鞭,雖然小臉不似京城女子那般白皙細膩,甚至是有些如小麥般的顏色,卻也彆有一番風味。
祁競從懷裡掏出一個瓶子,往手上倒了一點兒,又將瓶子遞給那位姑娘。
那姑娘不明所以地接過,疑惑地問道“這是什麼?聞上去還挺香的。”
“抹臉的,一會兒就不疼了。”祁競說著,將手上的凝露推開,往臉上一抹。
那姑娘手裡拿著瓶子,“一臉震驚”地看著身旁的男子。半晌忽地笑了,將瓶子往他懷裡一丟,說道“我們這兒的人沒有這麼講究的。謝了!”
“喂,小心點兒,很難得的!”祁競慌忙地接住了瓶子。還不知道要在這兒呆多長時間呢,若是摔了,他從那兒再弄一瓶去?
“我叫周映晚,就住在升州城裡頭。你呢?”
“祁競。從南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