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看來不是我
我不調查山岸榮經紀人的一個原因,並不是應用了什麼柯學邏輯——早期看上去越像犯人的越不可能是最後嫌疑人,即使他有秘密,但也暫時不需要浪費時間;而是我記得山岸榮是在柯學元年裡麵還是當任衝野洋子的經紀人,而且表現可圈可點,並不是那種人麵獸心的法外狂徒。
我個人是不認為,IF線漫畫裡麵的內容不會刻意大改原著已有的人物形象。比如說在柯學元年的時候還是正麵形象的人,在IF線裡麵突然變成了惡人,除非作者大有想法。
當然,靠著已經知道的事情來逆推,還是很偷懶的行為。
我依舊覺得目前最關鍵的還是確定那個失蹤案的真實情況。如果是幻覺,那我可以試著幫助衝野洋子解決問題。如果不是幻覺,那光是衝野洋子目擊者的身份,很可能就會被凶手盯上,現在可並不似鬨著玩的時候。
萩原研二說我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
個人覺得,可能是我什麼都不說的關係。
我總不能說,我覺得經紀人是好人。他絕對有問題,但卻不是有那麼大到牽扯人命的問題。我不能說沒有任何憑證的話。到目前為止,我能說的全是主觀臆測。
見到萩原研二這樣說,我也隻能笑了笑敷衍過去。
目暮警官沒有想到我還要去當初路演的活動中心,現在目前因為兩個星期內都無法定性為凶殺案,他們更不可能因為證人的幻覺而給失蹤案定性,所以並沒有拿到封鎖現場的申請書。目暮警官說道:“一手資料還在警局,現在那棟樓就算有現場,也應該被毀得乾乾淨淨,去了也沒有太大的作用。這樣也要過去看嗎?”
“目暮警官是自己親自勘察的嗎?”
目暮警官點頭說道:“當然,我還去了不止一次。”
這是非常負責任的態度。
可能是因為怕真的無法封鎖現場太久,所以來回把自己懷疑的點反複確認。
我點點頭,說道:“那我們就不去了。”
目暮警官說道:“那我們去警局?”
“好的,麻煩你了。”
我發現我在說這話的時候,萩原研二全程總是在看我的表情。
我才懷疑他是不是都知道我在想什麼了。
那裡資料成摞——失蹤者的資料,來往朋友名單,近來行蹤,活動中心的在路演當天布局,負責的工作人員名單,他們對應的筆錄以及相關的所有照片和監控。我一言不發地看了大半天,直到已經到了晚上□□點,翻完最後的資料,我抬頭看著旁邊跟著一起重溫資料的目暮警官說道:“目暮警官,我想回去了。”
“啊?”目暮警官傻眼了。
看他的表情是可以知道他想要我發表一些建議或者想法的,但我還要時間。
“目暮警官,我還需要時間進行思考。關於這件案子,你可以暫時先把事情放一下,原本放在路演活動中心的警力暫時給他們休息調整的時間,或者有多餘警力的話,請守在衝野洋子身邊吧。反正最後不是凶殺案,還得調查她之前被黑粉盯上的案子不是嗎?”
目暮警官也因為這件事而損耗了太多的精力,現在也隻能是有個突破口 ,就做一點事情。我要是處在他不得其解的情況下查案,也是沒有任何想法。
分彆的時候,我見目暮警官還是愁眉不展,便說道:“目暮警官,辛苦了。”
目暮警官抬眼看著我,點點頭說道:“你也辛苦了。”
我目送目暮警官驅車離開時,萩原研二站在我旁邊,用手肘碰了我一下:“和老師,你要不要給我透露一些你的想法?”
“你沒有想法嗎?”
“我的想法都是建立在你的基礎上。”
萩原研二沒等我回應,又繼續不假思索地說道:“你問目暮警官有沒有去過活動中心勘察的目的,應該不是為了確認他確實把所有的信息收集齊了,而是在想,活動中心的人都已經認得他的臉和身份,若是我們過去的話,他們自然而然把我們當成警察,再說出來的話也一樣,自然沒有去的必要。所以,我猜測,你會自己親自過去套話。”
他邊說,我也邊往警校的圖書館走去。
萩原研二也沒有多想,隻是緊跟著我的腳步,說道:“另外,我還注意到那麼多資料裡麵,你第一個拿的是最可有可無的活動中心地圖。這不是又在佐證我剛才說的話嗎?你想去。”
“那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萩原研二歪著頭,疑惑地問道:“什麼?”
“我看東西的順序,跟你看的順序是一樣的。”
其實是我看什麼,他就看什麼。我知道他一直在觀察我的反應。因為我不說,所以他就更想知道我在想什麼,乾脆複刻我的行動。
“……”
萩原研二頓時一愣。
不過他思緒敏捷,沒過一會兒就知道我在講什麼,苦笑道:“你至於這麼對我嗎?你該不會是刻意引起我的興趣,讓我自己發現問題,自己去調查活動中心吧?”
“我沒有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