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為什麼不說
尷尬作為一種自我保護的心理防衛機製,起源於自己腦內產生的他人看法的應激。
人可以尷尬,但不能露怯。
我一邊在我腦袋裡麵刪除剛才彼此的尷尬畫麵,一邊說道:“你們最近討論到我的長相了嗎?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降穀零並不是那種會對他人評頭論足的人,而且他自己也有個宮野艾蓮娜的女神,一般不會對人產生太多的相貌認知。相對應的,如果周圍人在討論的話,自己在旁聽,反而會把彆人說的話記在腦袋裡麵,把他們的話當成自己的話說出口,這是很常見的情況。
始終都要透過現象看本質。
他們談到我長相,一定是有什麼契機。
就算是男生圍在一起談論女生外貌,也不是無緣無故就開始的。
降穀零臉上出現肉眼可見的遲疑,見我還盯著他,他說道:“就是好奇你有沒有女朋友。以你的長相,應該會得到很多人都很喜歡的?”
不完全是謊話,也不完全是實話。但是作為過渡剛才場麵的話來說,這已經足夠了。不過,這話題不是幾個月前,他們在娜塔莎在的聚會上聊過嗎?鬆田陣平也問過這個問題,當時鬆田陣平還安慰我是個好東西,真的是對比起降穀零說的話,鬆田陣平真不會說好話。
“那降穀有很多女生喜歡嗎?”
降穀零偏著頭說道:“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也沒有感覺到周圍有這些信號。但是有人告白的話,我也會好好拒絕對方的。”
我得說,他在三次元被人愛瘋了,就是燙男人。不過要是降穀零真的隻是個戀愛腦的人設,估計不會有那麼多人想要撬他的牆角。
降穀零說完自己的事情之後,又看向我說道:“我的說完,你的呢?”
“我和彆人之間有年齡差,再加上學的東西不同,並沒有經常和同學們待在一起。我大部分時間都是和大長輩待在一起,所以有時候看多了他們的臉之後,也會覺得自己的同學很年輕。我應該不會和感覺比自己年輕的人交往吧?”
這其實和跟爺爺輩的人一起生活比較久,就會變得少年老成是異曲同工的。畢竟人都是會受到環境影響。
“所以你喜歡年上?”
這好像是這個道理,又好像不是。
降穀零似乎看出我對這個問題很難有個結論,於是說道:“還是你有什麼喜歡的女生類型嗎?”
我想了一下,順著降穀零的話,說道:“所以你們除了討論我的長相和交友情況以外,還有想要往我身邊塞女朋友嗎?但是你們都需要聯誼認識人的話,應該不至於有什麼選擇要留給我。畢竟根據輕重緩急,我這種完全沒有聯誼需求的人,應該是放在最後。如果是有人喜歡我,你們要幫忙搭橋的話,這個人應該是你們熟悉的。隔壁女警校的學生之前見過麵了,並沒有對我感興趣的。那以前的同學,也沒有見過麵,自然不會對我感興趣。那要麼就是家裡的兄弟姐妹,不過你們中除了萩原有個姐姐之外,好像也沒有其他女性。”
我繼續剖析,繼續說道:“隻是萩原之前就和我說過,不會介紹姐姐給我認識。那麼你們討論這個性彆交往地問題,是因為對我產生什麼樣的好奇了?我覺得,你們四個單身的也不會天天問對方到底喜歡什麼類型的人,有沒有女朋友。所以,你們到底討論我什麼了?”
“……………”
降穀零徹底陷入了沉默。
這段沉默越長越會讓我覺得,從我開始為了解決尷尬問題發話開始,他都是在搪塞說謊,一點點轉移我的注意力。所以之前他說的話是真心的。看來我說那種
聽說好看的話讓他看到我內心強烈的不自信和尋求認同的感情支持,所以他在安慰我。
我拍了拍降穀零的肩膀:“不用回答了,我理解了。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降穀零表情上一怔,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就在這時,有個電話鈴聲打斷了我們的對話。我在開始找手機的時候,發現降穀零對這個鈴聲也有反應,我才知道我們電話鈴聲都是最基礎的鈴聲設置。翻找一番之後,結果出來了,是降穀零的電話。
電話是鬆田陣平打來的,他問他現在在哪裡,怎麼去買個東西花了那麼久的時間?
我連忙揮了揮手,讓降穀零不要告訴他我發燒了。
我不想這種小事被那麼多人知道。
降穀零便用幾句話糊弄了過去。鬆田陣平原本也不是很在意,所以他自己說幾句,也打算結束了。然而他快結束的時候,鬆田陣平突然又來了一句:“話說你在外麵的話,怎麼電話那邊這麼安靜?”
這話從電話裡麵響了出來。房間裡麵很安靜,就算不是用揚聲器,我也聽得一清二楚。這下,我覺得真的是撞鬼了,鬆田陣平就算不講直覺,隨意地一問都可以一下子把人逼到了絕境。降穀零飛速地思考著,時間緊迫,一拖長時間,就會被人懷疑自己在準備說話。他努力地在腦袋裡麵翻找什麼地方是可以這麼安靜,連風聲和人聲都沒有。
“我在洗手間。”
降穀零把最有可能的答案拋了出來。
我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電話,就看對麵到底在不在意這件事,會不會直接放過降穀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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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田陣平隨意地說道:“這樣啊。”
降穀零的肩膀跟著這句話鬆了下來,正打算先掛了電話,鬆田陣平話還沒有說完,又繼續說道:“在洗手間的話不是有回音嗎?你是待在誰的房間嗎?不方便說嗎?”
“……”
這人為什麼會這麼敏銳?
這種細枝末節的事情為什麼要一直抓著不放呢?
降穀零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把我賣出去。不能讓彆人當惡人,我歎了一口氣,跟降穀零要了電話。
“陣平。”
這一聲仿佛激起千層浪一般,鬆田陣平直接越過打招呼的環節,驚訝地問我:“你聲音怎麼啞成這樣了?”
我沮喪地說道:“昨天著涼了,現在有點發燒。”
鬆田陣平毫不客氣地嘲笑起來:“所以,你是倒在路上被降穀撿屍了嗎?想想,感覺你像是個大笨蛋一樣。”
呸。
我頓時沒有好氣。
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頂回去,鬆田陣平就說道:“你把電話給降穀。”
不過,鬆田陣平也沒有和降穀零說那麼久,我就見到降穀零把電話掛了。降穀零把電話收進外衣口袋的時候,似乎是知道我在等著,於是他笑道:“陣平說要過來跟我換班。”
我這下頭就要裂了,說道:“我隻是睡一覺就好了,又不是什麼大事。”
“發燒並不是小事。而且,他其實很關心你。你父母要是在這裡的話,也會擔心你的,難道不是嗎?”
降穀零說完之後,我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反駁,隻好埋頭繼續吃東西,吃完之後,他又給我測了一次體溫,還是三十八度,沒有那麼快退燒。於是,我坐了一會兒之後,繼續躺下來了,聽著降穀零收拾東西的東西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睡前意識迷糊的時候,我想起來,忘記跟他說離開的時候直接把鑰匙放在外麵的信箱就好了,這樣鬆田陣平就可以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