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和琴酒素來互不對付,貝爾摩德一般都是看熱鬨,等到事情發展得嚴重才出來調停。貝爾摩德這次也是這樣,見兩個就差打起來,才說道:“我晚上還有約,不是什麼時間都可以陪你們浪費的。”
貝爾摩德在黑衣組織的身份特殊,就算是琴酒,也會對她有一些退讓。她這話落下來之後,琴酒和波本兩個人才消停,倒是當事人無動於衷,仿佛這件事與他完全無關。
這種突擊檢查對所有人來說都是恐慌的,畢竟就算不是臥底問題,也牽扯到了隱私問題以及一些私下的交易來往。蘇格蘭的照片庫也被翻了出來,照片兩並不大,所以被一張張地翻。直到停到楚和的那張照片時,降穀零第一反應就是看向蘇格蘭,但是怕自己的反應太過明顯,他又收回視線,直直地看著那張照片,就像是之前看他的照片那樣,等著下一張。
結果琴酒沒有動,貝爾摩德也出乎意料地仔細看著那張照片。
有種奇特的想法從心頭漫了開來。
就像是在警校時期因為那一張張雪白的信封而起的疑惑重新冒了個頭。
明明有著無數疑惑,但是真因為敏感與心虛,反而降穀零不敢說出那句“怎麼了嗎”去試探琴酒和貝爾摩德。
結果是赤井秀一見照片裡麵的人讓氣氛出現了一絲古怪,才問道:“怎麼了嗎?”
琴酒說道:“沒事。”
“怎麼沒事?”貝爾摩德一聽這話,整個人就樂了,浮在臉上的笑容一點也不弄虛作假,“要是我沒弄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那個把琴酒逼得跳海的男人吧。”
這句話讓赤井秀一想象不能。再加上,因為貝爾摩德還是笑著說著的,所以更覺得貝爾摩德的話裡麵藏著一絲虛假。可是琴酒陰沉的表情又似乎在佐證貝爾摩德的謊話。
赤井秀一意味深長地問道:“這人是誰?”
貝爾摩德陷入回憶,說道:“一個研究所的研究員。”為了證明她的記憶沒有錯,貝爾摩德看向琴酒。
降穀零內心警鈴大作,貝爾摩德真的認識楚和。
“琴酒,你怎麼稱呼他的?Kvass?”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
也許剛好戳中了琴酒不想聊的點,所以原本可以大作話題的照片卻被直接就這麼避而不談。但是這卻足夠引起在座大部分人心中的軒然大波。
晚上。
嚴格說半夜的時候。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住得並不遠,降穀零看到諸伏景光陽台大亮,大半夜在陽台抽煙。遇到自己擔心的表情,諸伏景光就笑,好像自己的事情、心情等等都是可以一笑了之的一樣。
降穀零開口問,怎麼了。
諸伏景光說,做噩夢了。
“嗯?”
諸伏景光搖頭,並不想說。可降穀零並不是這麼聽之任之,還是堅定地看著他。
諸伏景光才說道:“我夢到我做任務的時候遇到阿和了,但我和他就像是陌生人一樣,對彼此的存在毫無感受。我分彆的時候跟他說,謝謝他治愈了我的心理創傷,他也跟我說,謝謝我幫助他治愈了他自己。”
“我們可以像夢裡麵那樣對彼此無動於衷嗎?”
降穀零知道,他是想到貝爾摩德的那句Kvass,在想楚和也是黑衣組織的人。也許過去他們並沒有任何立場陣營上的對立可以成為朋友,但是如果真的有立場問題了呢?
諸伏景光要如何自處?
見降穀零回答不上來,諸伏景光說道:“我沒有想要一個答案,Zero。怕好的太假,怕壞的太傷,所以我其實不想要答案。”
諸伏景光動了動靠在陽台欄杆邊的身體,似乎是打算要回去了:“不要告訴其他人。”
滯澀已久的喉嚨終於清晰有力地重新冒出了聲音。
“我知道。”
降穀零見諸伏景光回房間之後,聽到他打了電話。
夜晚太安靜了,連無情的聲音都那麼深刻,似乎可以在空氣裡麵留下痕跡。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