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說話,臉上微帶慍色,隻等著一曲終了,便要離去。顧北錚卻依然緊拽著她,不肯放手。
她終於開口,道:“顧督軍,我已跳完了,可否放我回去!”
顧北錚搖頭笑道:“這才第一支舞,再與我跳幾支又何妨?”
舞曲又響了來,他的手腕那樣地強勁有力,她就像他手中的木偶,儘由著他的控製了。他忽然俯在她耳畔,接著舞曲的掩映柔聲道:“你那時說,將這珠寶送你,不如折了錢給學校,如今我按你要求做了,你可滿意?”
她當下便是一驚,自己剛剛的不安竟成了真。顧北錚的一雙眸子深情地望著她,繼續道:“我今日做的所有,可都是為了你,你就這樣小氣,不肯給我一點好臉色?”
她慌亂極了,忙正色道:“顧督軍,我想我那日已經與你說得很清楚了。”
他輕笑起來,道:“哦,你隻是說你訂婚了,那便還是未婚,你又怎知,我沒有機會了?”
一曲又了,她這次是無論如何也不肯與他跳下去了,落荒而逃般離開了舞池。
話說那羅美洵,原是自覺得放下身段前來,已是給足了顧北錚麵子。卻不想這顧北錚的心思,全然不在她身上,她這一番盛裝,在他眼中,竟成了美人無處不平常。等到了跳舞的時候,也未邀她跳一支舞,隻擁著一個白衣女子連跳了好幾支舞。羅美洵看在眼裡,一陣陣的酸都泛到嗓子眼了,那酒便越喝越多。等那白衣女子跑開了,她想著他此刻總該來邀她跳一支舞了,不想她等了又等,他竟然全然忘記了她的存在。
羅美洵隻氣得渾身發顫,端起滿滿一杯酒,往那白衣女子走去。便是這狐媚子勾住了他的心魂嗎?羅美洵一麵走,一麵打量著沈涵初,隻見這女子穿著一件寒酸的白紗裙,臉很是斯文秀麗,可哪有她這般明豔漂亮,哪比得上她!
羅美洵走到她身邊,叫了一聲“讓一讓”,假意一抖,連杯帶酒潑了沈涵初滿身。那酒杯“哐當”碎了滿地,引得眾人紛紛側目。顧北錚見了,心下一驚,忙走了過去。
“督軍……”羅美洵腰肢一晃,柔聲嗔道:“我醉得厲害,你送我回去可好?”
顧北錚見她麵色潮紅,搖搖晃晃地站著,便扶住了她。她便趁勢往他身上靠了靠,嬌柔無限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