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蔑視那些將身體縮在掩體之後,隻敢露出一個槍管朝外胡亂射擊的懦夫,乾擾他們的子彈偏離開衝鋒的勇士們。
一堆人擠在一起守一處陣地,另一方一群人排著隊上來進攻,兩方人在這肉眼可以互相望見的距離裡開火對射,鮮血不斷。
雖然愚蠢,但很有觀賞性,恐虐很喜歡掃視這樣的戰場,就像是一種更真實且殘酷的鬥蛐蛐遊戲一般。
但休戰也是戰爭的一環,如今的戰事稍緩不過是為了給未來更加宏偉的戰爭做準備罷了。
隻有將斧子磨利,將盔甲鍛厚,戰爭的烈度才會一次又一次上升,而他獲得鮮血和顱骨數目也將繼續增長下去。
恐虐用自己的赤紅噴火,封在鐵甲之後的八目掃視整個領域,有秩序的征服和不分強弱的屠殺都在進行著,血神的信徒對於如何貫徹他的戰爭與鮮血的信條總有不同的理解。
就像是隔壁的納垢信徒,一些信徒認為納垢的瘟疫唯有潑灑全銀河,讓所有生物感染上終極無藥可治的疾病才算完美。
也有信徒認為銀河係的生物太過汙穢,他們不配享受納垢慈父的善待,唯有將這些生靈儘數清除,那在死亡遺骸裡誕生的純潔新生命才配得上慈父的嗬護。
血神不問鮮血從何而流,血神也不問戰爭因何開啟。
但對於這句將祂吵醒,並越品味越是讓祂惱怒的話血神必須要查明是誰乾的...
忠誠的獵犬有著比血神更加敏銳的嗅覺,雖然這些恐虐惡魔本質上都是祂混沌形體的延伸,但就像人長有鼻子眼睛等五官一般,分工不同其擅長的方向也不一樣。
這番話被血神用鮮血鍛造,用烈火固形,變成了一根焦黑的骨頭丟入了獵犬的鼻子前。
這從遠古就被恐虐飼養的獵犬輕嗅兩下,聞到了一種相當複雜的味道,這讓他在耐心不多的恐虐麵前愣了許久。
這什麼怪味道?怎麼什麼都沾了一口?
這怎麼可能?互相衝突的味道應該互相廝殺吞並,直到隻剩下一個為止,如何能這樣以一種巧妙的結構互相混合,最終形成了一種中性的氣味。
一次冷哼便讓這能將滿編星際戰士戰團逼入絕境的恐怖惡魔嚇的四肢打顫,獵犬向恐虐表示臣服,用壓平的飛機耳討他主人的歡心,然後用幾次犬吠告知了恐虐更多的細節。
“納垢?帝皇?色孽?奸奇?搞毛?你聞到了如此多的味道嗎?”恐虐眯起眼睛,祂的眼目對於鮮血的領域來言就像是太陽,僅僅這一個動作便讓血神領域陷入昏暗之中。
又是幾聲犬吠,恐虐接著問,“但味道最多的是色孽?”
用手指輕輕點著黃銅王座,恐虐思考著色孽這樣犯賤是為了什麼,上一次他們發生衝突的時候還是在荷魯斯之亂搶聖吉列斯的時候。
這其中會不會也有著奸奇這陰損家夥參與的原因,那個鳥人最喜歡挑撥離間了。
罷罷罷...管那麼多作甚...這該殺千刀的色孽也確實該被教訓一下了。
八秒過後,恐虐那戰術家的理智就快蕩然無存,祂先是檢查了一番自己神域,確保了和納垢、奸奇等鄰居的交界處沒有偷襲的跡象,隻有自己魔軍入侵他們領域的日常活動。
然後祂從黃銅王座起身,帶著無窮的血腥味和烈火一同起來。
祂從殘劍斷槍等武器堆成的龐大山脈中隨手拔出一把古樸的武器,然後帶著自己的魔軍直接向色孽頹廢奢靡的宮殿殺去。
血與火凝成的長矛以恐虐的意誌投射出去,落入了閃亮刀片和珠寶尖刺拚成的奢靡宮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