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黃屠夫切肉的手一頓,詫異地抬頭望向沈之禾,若是要筒子骨他尚能理解,畢竟那骨頭湯燉出來的還是不錯的,也時常有人來買,但那豬下水,腥臊味十足,在他做屠夫這二十餘年,從未有人問過此物。
他遲疑片刻,“小娘子要那豬下水何用?”
“自然是做吃食,掌櫃的不知,那豬下水處理好後,可是一道美食。”沈之禾回憶著後世的酸湯肥腸米線,酸脆爽口的酸菜配上鹵得香噴噴的肥腸,那一口下去,真是千金不換,說起來這些日子忙過了頭,也不知自己研製的酸菜如何了。
黃屠夫一時無言立在原地,張了張口複又閉上,轉念一笑,反正那豬下水也沒人要,不如便賤賣給這小娘子,“小娘子,我同你說句實話,這豬下水,從未有人買過,你若是真要,我便宜些給你,不過眼下我隻有一副豬下水。”
“那便勞煩掌櫃的了。”沈之禾心中一喜,今日買了不少食材,原以為要費不少銀錢,沒曾想這掌櫃的竟是個厚道人。
沉吟片刻,沈之禾取過一個油紙包,遞給那黃屠夫,笑著道:“掌櫃的,這是我自己做的糕點,您嘗嘗。”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沈之禾總算將食材買好,牽著沈之安路過一家賣糖棗的小攤,那甜滋滋的香味順著風飄到沈之安鼻尖,一時間便走不動道了。
他鬆開牽著沈之禾衣擺的手,循著味兒便朝那小攤走去,隻見去了核的棗子外頭過了一層琥珀色的糖漿,瞧著到與後世的冰糖葫蘆差不多,大約小孩子都喜好這些甜食,那阿婆的攤位前圍了不少於沈之安差不多大的孩子。
而此時正與沈之安說著話的沈之禾,許久未聽到回應,扭頭一瞧,這才發現他站在不遠處的攤位前,眼巴巴地瞧著那阿婆將去了核的紅棗串在一根竹簽上,往那還咕嘟著泡泡的糖漿中一滾,因天冷那糖漿片刻便在紅棗外頭凝結了一層薄薄的琥珀色外殼。
“阿婆,這糖棗是怎麼賣的?”沈之禾拉著車,緩步走至沈之安身後,笑著問道、
“三文錢一串,小娘子要幾串?”那阿婆也不抬頭,繼續在那紅棗上裹著糖漿。
“那便給我來兩串。”沈之禾接過阿婆遞來的糖棗,順手塞了一串到沈之安手中,隨即取出六枚銅板放在了那阿婆攤位前的木匣子中。
姐弟二人迎著夕陽,踏著積雪朝家走。
“之安往後在街上不可鬆開阿姐的衣擺,若是今日遇上了人販子將你抱走,往後你可再也見不到阿姐了。”沈之禾垂眸望著捏著糖棗舍不得吃的沈之安,回想著方才他鬆開自己的衣擺,而自己竟全然不知,不由一陣後怕,蹲下身子,嚴肅道。
聞言,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