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也氣這些人,卻拿他們沒辦法,終於輪到去陸宛家,映入眼簾的卻是普通的一環公寓,雖然也在高檔小區,但相比起呂沛雯的家簡直沒眼看。
【陸宛不會也拿小房子糊弄我們吧?】
【我覺得可能,陸宛雖然不接任何代言節目,但張張專輯爆火,名下還有一集團呢,怎麼會住在普通人的房子裡。】
【話說,陸宛都出來接綜藝了你們要求咋還那麼高,能看到她我就很開心了!】
導演訕訕的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但打開門,卻發現這間公寓彆有洞天,大概200平米的房子,擺設整齊有致卻處處凸顯著生活氣息:廚房砧板上放著一隻活魚,圍裙隨手掛在門邊,客廳桌麵上插著一束百合,正嬌豔欲滴地盛放著,琴房的門開著,讓人很容易看到角落的鋼琴、吉他、小提琴,還有散亂在地的手稿,長絨柔軟的地墊……大家眼前自然而然地想象出女孩趴在地上寫詞的模樣,以她的天賦應該不會有困擾的時候,但當陽光灑落在她身上時卻是那麼靜謐,祥和……
“啪”的一聲開門聲打斷了大家的遐思,大家迷迷瞪瞪地循著聲音望去,才發現一個男人從房間走出。他容貌出眾,斜眉入鬢,兩條腿又長又直,單穿著一件白襯衫,周身的氣質卻矜貴而淩厲。似乎是忽的看到一群人出現在家裡他眉間浮現些許戾氣,待目光捕捉到陸宛時,那抹戾氣又化為烏有,原本冰冷如霜的神色開始有了笑意:“你回來了?”
不僅是在場的人傻了,就連觀眾也傻了。
金、金、金屋藏嬌?
一時之間他們就想到這個詞。
隻有方語珂心臟如被無形大手抓住一樣難受,想到過往,想到唐津,想想眼前這個完美如天神的男人,再想想那個禿頭大腹的張瀚義,體內氣血翻湧。
憑什麼?憑什麼她的人生要被陸宛攪得一塌糊塗?憑什麼她過得這麼好她受萬人敬仰而她方語珂卻如暗地中的蛆蟲一樣不見天日?
再忍忍,再忍忍。方語珂在心中這樣拚命地告訴自己,大火燒不死她,總有彆的手段對付她的,她還有一輩子的時間用來翻身,當務之急是要重新取回屬於自己的榮耀。
餘聞殊的出現讓大家嚇了一跳,已經有人開始問這是誰了,陸宛沉默著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眸子,後者卻不著痕跡地躲開,實際此時心跳如擂鼓。
她會怎麼說?她會怎麼介紹自己?餘聞殊表麵看似鎮定,實際手心濕潤,連呼吸都變得困難非常。
“朋友。”
陸宛的回答讓大家失落地哦了一聲,也讓餘聞殊口中苦澀,胸腔更是空蕩蕩的,漆黑的眸子中掩藏不住的失落。
還是不行嗎?無論他走得多遠還是不行嗎?
就在他失落迷惘之時,那道依舊淡然的聲音卻橫劈開彌漫在他眼前的濃霧:“男朋友。”
直播間內的觀眾早就炸了,其他人見陸宛這麼乾脆承認戀情多少也有些吃驚,不過看著陸宛不同尋常的走紅路徑又覺得本該如此。陸宛帶著他們去琴房看了眼,這趟就算這樣結束了。觀眾們還陷在失戀的悲泣之中,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
那是一間地下室小出租屋,要到這裡必須通過狹長擁擠、長滿青苔的小巷,外麵還是豔陽天,整層地下室卻籠罩在昏黃的燈光中。這裡白天沒什麼人,所以一行人倒不是特彆惹眼。大概走過七八道門廊,方語珂一邊找鑰匙開門,一邊回頭對著眾人露出歉意的笑。
“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
她開起家門主動介紹:“房間有點小,但是開窗通風的話空氣還算可以。一個人住也不講究那麼多,就是你們可能沒辦法都坐下來。”
大家瞠目結舌,實在想不到外表光鮮亮麗的方語珂竟然住在這種地方,有人問她平常吃飯怎麼辦,方語珂指了指折疊好的小桌子,還有放置在地上的電磁爐,她歉然的笑意幾乎讓直播間裡的觀眾心疼的無以複加。
【會不會是假的……她現在雖然沒有代言但還接節目呢,怎麼可能住在這種地方。】
【假?你假一個試試?你看那簡易衣櫃,裡麵好幾件衣服我見她穿過。】
【事情一出大家都心疼陸宛,但誰想過心疼她?罪孽是她哥犯下的,卻要她來承擔,她將所有積蓄以陸宛名義捐出去的時候你們見到陸宛有任何表示嗎?我看陸宛才是真正的白蓮花,吃人血饅頭的那種。】
方語珂神色依舊帶著淺笑,像是絲毫沒覺得自己的生活有什麼不好的,旁人想安慰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好幾個看陸宛的眼神都帶著微妙。
畫麵一時沉寂下來,此時攝影師卻見陸宛走至方語珂身邊,連忙跟上鏡頭。大家隻看見陸宛蹲了下來,伸手抹了下電磁爐的邊緣。
“乾淨的。”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