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1 / 2)

虞妍這麼說,眾人確實也這麼想。

沈月臨死之前,還死死攥著一枚屬於虞妍的紫玉鐲,這是最為要緊的物證。

有了這麼一個十分要緊的物證,虞妍在眾人心裡就絕對脫不了身。

可虞妍卻問阮枝:“枝枝,這枚紫玉鐲,雖是我之物,可是我平日裡可有隨身攜帶?”

阮枝也是如實作答:“這枚紫玉鐲雖是宮主尋來為少主溫養經脈的,不過宮主替少主尋來的類似法器不少,加之這幾年少主身體好了許多,原本也沒必要再行佩戴。故而這枚紫玉鐲也藏於私庫之中,虞少主並未隨身佩戴。”

隻是阮枝雖然這般應答,卻也沒有什麼用處。

虞妍顯然是想借口紫玉鐲並非隨身佩戴之物,故而想借此質疑這件證物被人偷盜,再甩鍋被栽贓陷害什麼的。

那旁人也斷難接受,亦不會因為如此就認為虞妍是清白。

但虞妍這樣問,自然是有屬於她的策略與盤算。

阮枝該回答的都回答了,虞妍便溫聲道:“枝枝,你下去吧。”

阮枝本也準備下去,可忽而間,她內心熱血一動,抬頭急切說道:“方靈師,阿月不會是少主所殺。我們幾個都是少主身邊仙侍,阿月性子沉默,與我雖沒有什麼特彆好交情,可總是比旁人熟悉一些。”

“其實我覺得,阿月和我們一樣,跟少主關係並不差——”

這一個月來,阮枝也被種種消息鬨得頭昏腦脹。可當她到了斬仙台,替虞妍作證,又聽了虞妍的辯駁。於是她的一顆心,倒是漸漸的靜下來。

這心一靜,她便想起過去種種,她便隱隱覺得,少主並不是殺害沈月凶手。

不過這話雖是阮枝真心言語,卻對審案並沒有什麼幫助。

虞妍將她手掌握住,輕輕拍拍,溫聲說道:“放心,清者自清,不會有什麼事的。”

阮枝抬頭,就觸及一雙清亮的眸子,心裡亦不覺得一安。

她忽而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好似虞妍所說那樣,她必定不會當真有事的。也許奇跡真的會發生,讓少主清者自清。

下一位來作證的是雲浮宮弟子袁無雙。

他上斬仙台後,還主動至雲浮宮宮主聞蟬的通身鏡前行禮,可見對聞蟬十分尊重。

鏡中的聞蟬在一片雲霧繚繞中透出無邊豔色,殊麗動人不失萬般威儀。

此刻麵對袁無雙,聞蟬也未發一語。

這位雲浮宮宮主的心思,也似隱在這片雲霧裡,這般煙雲繚繞。

袁無雙心情也頗為沉重,他跟死去的沈月並無交情,不過出於一腔熱血意氣,亦是願意替死去的沈月作證。

他來到台上,目光落在了虞妍身上。

虞妍是貨真價實的病美人兒,一身華衣也掩不住她雙頰病氣,卻也是生得極美。

雲浮宮宮主聞蟬本來就是靈域出了名的美人兒,生的女兒也十分出挑。

袁無雙對宮主是百般尊崇,如今盯著虞妍時,卻不由得透出一縷嫌棄之意。

聞蟬在雲浮宮弟子心裡是完美的,雲浮宮的名氣一向也是不錯,誰也不想聞蟬為了個廢物女兒徇私。

袁無雙心情有些沉重,卻也還是當場作證。

“月前,我與幾個師兄來到了雲浮宮的清平台,那裡本是我們雲浮宮弟子平日裡修煉之所。那日我們幾人到此,正好窺見了少主與沈月爭執。”

“彼時少主十分忿怒,沈師妹麵露哀求之色,似要跟少主說什麼話,卻被少主抽了一鞭。沈師妹不敢還手,受此羞辱,隻跪坐於地,還是旁人將她扶起。”

“我等弟子並不知曉發生何事。”

袁無雙說到此處,麵頰如染上了一層寒霜。

他嗓音轉沉:“沒想到,到了次日,我等就發現了沈師妹血淋淋的屍體。沈師妹平素為人十分沉默低調,誰能想到她竟落得如此下場。”

雲浮宮的風氣還是不錯的,所以雲浮宮的弟子才難以容忍這樣之事。當日看到沈月跟虞妍爭執的人不少,也總會有人願意出麵作證道出真相,就像眼前的袁無雙。

袁無雙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除了虞少主,還能有誰?”

聞蟬再如何寬宏大方,可若親生女兒因此獲罪,怕也是會記恨告發自己親女兒的雲浮宮弟子。

袁無雙乾冒大不韙,如此作證,那必定是有很大犧牲。

於是這些證言亦是有頗高的真實性。

袁無雙的證詞跟眾人聽到的傳言並無兩樣,因袁無雙所言,眾人便覺得果真是是虞妍殺害了沈月。

輪到虞妍為自己分辨。

雖然袁無雙指證了自己,但虞妍麵色倒也和氣,並無慍怒之色。

她和聲問道:“袁師兄,我與雲浮宮弟子平日裡雖並不親近,但同在雲浮宮,自然也會時不時會遇見。我們這些修行之人,五識遠勝旁人,記憶力也會好些。既然如此,袁師兄平日裡遇見我時,可有見我戴過死去沈月握著的那枚紫玉鐲?”

袁無雙略一猶豫,然後說道:“並未看見。”

誰也沒想到虞妍會問袁無雙這個。

阮枝是虞妍貼身仙侍,於是所言可能會有所偏頗。但袁無雙是出麵指證虞妍之人,連他都說那枚紫玉鐲並非虞妍隨身佩戴之物。

若不是隨身佩戴之物,又為何被死人的手掌緊緊拽住?

又或者,虞妍那日忽而有了興致,將平日不戴的紫玉鐲戴上,又被沈月握在手中。

當真能這般湊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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