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珩真的很生氣。
他作為一個alpha,被omega翻來覆去地欺負了很久,嘴巴裡甚至一直有著被手指伸入的異樣感,這讓他很難受。
安珩不清楚對方到底弄了多久,那種感覺又奇怪又羞恥,最後更是直接暈了過去。
omega的發-情期真恐怖。
他發誓要遠離所有的omega。
安珩長呼了一口氣,試圖揮去腦袋裡那些奇怪的想法。而是開始打量起了眼前的環境,毫無疑問的,他又穿進了書裡,可這並不像是關著他的那個牢房,他的雙手也沒有被吊起來。
房間裡是簡約的黑白色調,靠牆的位置放了一張簡易的小床,柔軟程度卻還不錯。除了這張床之外,房間裡還有一個控製台,以及一張座椅。
像是臨時的房間。
安珩又注意到,自己的頭發顏色似乎很怪,並且有點長。他挑起一縷,仔細看了一眼——是金色的,還有點眼熟。
他走到控製台旁邊,借著反光的屏幕看清了自己現在的模樣——戴維的臉,戴維的身體。
安珩:“……”
真是……
很令人反感的一具身體。
安珩頭疼地雙手撐在控製台上,穿進書裡就已經夠糟糕了,還是穿進了戴維的身體裡。
要不死了重開算了。
這個念頭剛起,又被安珩狠狠壓下。他轉而思考起另一個問題來——那戴維去哪了?
該不會……穿進他的身體裡了吧?
思及至此,安珩突然十分心疼自己的身體,感覺進了點臟東西。
安珩環顧一周,既沒找到係統,也沒找到樂從譽。房間裡除了他還不敢碰的控製台之外,再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他抬起手,啟動手腕上的手環,一道藍色的光屏浮在半空,顯示了時間,以及糟糕的天氣。
——今天下雨。
難怪戴維會待在這個小房間裡。
他翻著翻著,目光最後停在了一個相冊上,那裡麵有很多他的照片,戴維像是一個變態的凝視者,看著他痛苦的模樣,而心滿意足地記錄下來。除此之外,還混雜著一些alpha的事後照片。
安珩把這些照片一鍵粉碎,徹底刪除。
他又翻了一會,手環裡再沒有彆的有用信息,安珩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如果戴維現在真的在他的身體裡,那他是不是該借著這個雨天,狠狠地讓對方嘗一嘗致幻劑的味道?
這樣確實能出一口惡氣沒錯,但傷害卻是落在他自己的身體上,頗有一點損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感覺。
安珩想了想,決定還是先過去看一眼比較好。
他邁開步子,剛一打開門,就見一個實驗員站在門口,抬著手正準備敲門的樣子,見戴維出來,他禮貌道:“戴維教授。”
低頭的瞬間,眼裡卻閃過一抹戾色。
安珩知道這個人,名叫萊斯,和戴維一同進入實驗基地,卻隻能在眾多實驗中充當戴維的助理。
這個萊斯,並不怎麼喜歡戴維,但麵上從來不表現出異樣,他向來會很乖巧地執行戴維的每一道命令。
“把安珩帶到實驗室裡。”
他簡單地囑咐了一句,萊斯卻並不感到意外,畢竟自己來到戴維門前,也正是打算詢問這件事。萊斯應道:“好的,教授。”
安珩憑借著上一回的記憶,幾乎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實驗室,並輸入正確的密碼。
他沒等太久,“安珩”就被送來了實驗室。隻是提取信息素,不需要助手也能夠完成,戴維更喜歡自己一個人欣賞安珩痛苦的表情,所以通常會拒絕彆人在場。
等藥劑送到之後,其餘人自覺地離開了實驗室,他們清楚得很,這位金發實驗員一到雨天就很變態,脾氣還十分暴躁。
實驗室裡隻剩下了真假安珩兩個人。
安珩沒有著急打開藥劑箱,而是走到那個“安珩”的麵前,十八年來,安珩從沒在自己的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冰冷,眼神裡帶著殺意。
挺奇怪,但也挺有意思的。
“安珩”這麼被“戴維”盯著看,眼神越來越冷,眼見著“戴維”竟沒有因他的警告而有一絲收斂,“安珩”掙紮著發出響聲,最後破口大罵道:“呸!不要臉的死老頭!你嗎的看什麼看,信不信我戳瞎你的狗眼!!”
安珩:“……”
很難相信,這是從他的嘴巴裡說出來的話。
但這話……
聽起來怎麼這麼熟悉?
安珩一言難儘地後退兩步,他從上至下地掃了一眼“安珩”,後者被他看得更加窩火,罵罵咧咧地說著臟話,都不帶重複的。
他試探著問道:“從譽?”
“安珩”瞬間啞火,怔然地看著麵前的人,他的嘴角抽了一下,然而又警惕了起來,“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