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

沈玉章得知了沈惟慕遇命案的消息,第一時間派人來唐縣接沈惟慕回京,至於去商州探望三哥一事,便暫時擱淺了。

白開霽要先一步回京辦事,剛好可以與沈惟慕同行。

“沈兄弟,我一直有一個疑問,你怎麼知道那天劫持你的人不是齊縣尉?還有,還有,你看見被抓的人是魏褔,怎麼也一點都不驚訝?”

白開霽想知道自己的推理到底差在哪兒。

沈惟慕漫不經心地品著桃花酥,沒有一點回答的意思。

白開霽靈機一動:“我也請你吃佳肴,怎麼樣?”

沈惟慕:“官靴,咳嗽,藥味,劫持目的。”

白開霽認真想一番後,激動地表示明白了。

“齊縣尉也懂查案斷案,不會粗心到在官府眼皮子底下劫人時,穿暴露身份的官靴。他在生病吃藥,身上沾染的藥味兒,一時半會兒去不掉。魏褔穿官靴、裝咳嗽,目的就是故意誤導我們看到‘破綻’,好栽贓給齊縣尉。”

白開霽越來越悟了。

“原來他故意說什麼鬼城、鬼附身之類的謠言,都是為了誤導我們!”

核桃酥和醍醐棒一樣,用到了奶香味兒十足的醍醐,內以核桃仁為餡料,外包糯米皮和醍醐層,最後用油麵兒酥皮包裹完全,入爐中烤製。這樣做出來的核桃酥,既有酥鬆的外皮,又有軟彈又奶香味兒十足的內皮,還有果仁香充裕的餡料。

一口下去,全是滿足感,以至於都能好心情地容忍身邊人的聒噪了。

白開霽重新分析完案情,又在碎碎念彆的事:“案子都結了,也不知道他們都留在唐縣乾什麼,居然就讓我一個人先回京。”

“抓魏褔的同夥。”沈惟慕確實是心情太好了,回了白開霽的話,“魏褔的鞋底沾有鴿毛。”

“什麼?還有同夥?我怎麼不知道?鴿毛是什麼意思?”

白開霽十分震驚,感覺自己又像個傻子。

但沈惟慕不回他了,好像是為了鍛煉他推理斷案的能力,故意讓他自己想?沈小兄弟真貼心!

白開霽認真回憶之前的細節,逐個分析。

“李紅袖的死……對,我們剛在衙門說查李紅袖,李紅袖就自儘了,豈會這麼巧?魏褔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根本不可能快過陸陽,所以紅袖閣一定有他的同夥。

魏褔在衙門偷聽到情況後,一定在第一時間飛鴿傳書給了紅袖閣同夥。因為當時隻有天上飛的,才快過地上跑的陸陽。”

沈惟慕喝了口茶,點點頭,本以為話題就此便可結束了,沒想到——

白開霽繼續好奇發問:“你怎麼分辨出那白色的毛是鴿子的羽毛,而不是雞、鴨、鵝的毛呢?”

沈惟慕懶得理他,麵無表情地吃核桃酥。

……

“鴿子毛和鵝毛差彆很大嗎?”

“如果都是白色的,看不太出來吧?”

白開霽開始回憶、比較、琢磨……這些羽毛的區彆都在哪裡。

嘎!嘎!嘎!呱!呱!呱……

人有的時候就是運氣好,想什麼來什麼。

前麵剛好有一輛牛車在路上行駛,車上載著幾筐蘑菇和幾隻鴨鵝。

車前頭坐著一對夫妻,婦人身裹著羊皮毯子靠在男人肩頭,男人則慢悠悠地手持鞭子,駕車驅牛。

白開霽開心不已,連忙叫停馬車,跳了下去。

【叮——檢測到凶案發生……】

沈惟慕撩起眼皮,跟著下了車。

白開霽掏出一錠銀子來,跟趕牛車的農夫商量,能不能賣他幾根鴨毛鵝毛。

年輕農夫給妻子攏了攏臉上的麵紗,冷聲拒絕:“不賣。”

白開霽愣住了,這真在他意料之外了,這麼劃算的生意居然有人會拒絕?

扭頭發現沈惟慕也下車了,白開霽忍不住跟他抱怨道:“沈兄弟,十兩銀子啊,我就買幾根毛,他居然——”

“多逍遙。”沈惟慕對農夫淡淡喊了一聲。

年輕農夫的身形頓時僵住。

白開霽後半句話卡在喉嚨裡,扭頭震驚地看向農夫。

“總算讓我碰到你了,你什麼時候挪院牆?跟你說多少遍了,東邊那塊地是我家的地方,你憑什麼擅自擴大院子,把牆蓋到我家的地上?”

“咳咳,這又是哪家姑娘被你坑蒙拐騙來了?先頭帶回家的那三個你安置好了嗎?”

沈惟慕佯裝打量他身旁的女子,好像十分生氣,以至於被氣得咳嗽了數聲,臉上浮現一抹紅。

“我不認識你。”哪兒來的欠揍的?

多逍遙在心裡罵罵咧咧,要不是看他們人多,他早把眼前這個陌生少年當場弄死了。

多逍遙依舊側對著沈惟慕和白開霽,身形仍然維持原本趕車的狀態,一動不動。但他早已經變了臉色,攥緊鞭子的手血管暴突,彰顯著他的不耐和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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