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逍遙,你堂堂一個大男人,還想跟人耍賴皮不成?”沈惟慕氣得又咳嗽起來。
“你說他叫多逍遙?”白開霽麵色冷峻地跟沈惟慕低聲確認。
見沈惟慕點頭後,白開霽銳利的目光再度打量到年輕農夫,他把剛學會的回憶和觀察細節能力用在他身上。
虎口有厚繭,看腰間衣服的形狀藏著匕首,從他的身形、趕車的動作、以及對人警惕性來感覺 ,都像是武林中人。
多逍遙揮鞭,欲繼續趕牛車前行。
“等等!”白開霽三兩步走到牛車前頭,厲聲質問,“你可是黑、鰥、夫、多、逍、遙?”
“不是,你認錯人了!”
話音還未落,多逍遙整個人就突然騰空飛起,朝著白開霽的腦袋狠甩一鞭子。
白開霽靈活閃過——
嗖!嗖!嗖!
三枚飛鏢緊跟著打向白開霽頭、胸、腹三處。
白開霽旋身下腰,在地上滾了一圈後迅速起身,反手一刀直擊多逍遙的下三路。
“好陰的路子!”
多逍遙險些躲閃失敗,他隨即注意到白開霽腰間墜著大理寺的腰牌,終於反應過來。
“你是陰俠白開霽!”
“狗賊兒,還知道你爺爺!”
白開霽再出新招。
多逍遙大感不妙,不欲久戰,立即祭出他最狠的殺招。白開霽在正麵迎擊他,突然,他人迅速後仰一躺,自多逍遙的胯|下滑過,反手一刀紮入多逍遙的後腰。
多逍遙吐了一口血,他不敢置信地低頭,看著從自己腹部穿出來的紅刀子。
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輸了。
江湖上盛名遠揚的陰俠白開霽,出刀速度果然夠快,使刀的路子真的好陰險!
倒黴,今天出門前為何沒先看一眼黃曆!
白開霽利落地抽回刀,多逍遙的身體應勢抽搐了一下,又噴了一口血。整個人跟鬆散了稻草人兒一樣,轟然癱倒在地,徹底氣絕。
“姑娘你沒事吧?”
白開霽趕忙去探看在車前佝僂坐著的麵紗女子,見對方沒反應,他試探地碰了一下,女子的身體頹然傾倒,半垂在車邊手腕露出的一圈青紫。
白開霽扯開女子的麵紗,臉色發青,脖頸上布滿紅色的屍斑,人已經死了多時了。
白開霽忍不住歎了口氣,把麵紗重新蓋好。
“黑鰥夫多逍遙,朝廷通緝十年的凶犯,每次犯案都偽裝成未婚男子,與選定的目標女子成婚,婚後再將妻子虐殺。
這些年他犯案不下二十起了,好幾次都讓他僥幸逃脫,所以朝廷對他下了格殺勿論令。”
見沈惟慕神色懨懨的,一聲不吭聲,白開霽以為他被自己殺人的招式嚇到了,仔細跟沈惟慕解釋他剛才殺人的緣故。
“這多逍遙功夫不差,我跟他對打的時候不敢有半分懈怠,他攻我要害,我自當也是如此,不然躺在地上的人很可能就是我了。”
白開霽希望能憑此改變他在沈惟慕那裡“凶戾殺人”的印象。
沈惟慕捂著帕子咳嗽了兩聲。
“哎呀,你又吐血了,都怪我不好。”
白開霽連忙攙扶沈惟慕上馬車,請康安雲留兩個人守好現場,等他回京後會馬上會通知人接手這裡。
待沈惟慕喝過茶後,白開霽小心問沈惟慕可感覺好些了沒有。
“你還不夠快。”沈惟慕評價白開霽的功夫道。
白開霽內疚檢討:“對對對,怪我不夠快。”
他如果早識破多逍遙,趁他出手前把他拿下,不見血,便不至於把沈小兄弟嚇成這副模樣了。
沈惟慕閉目,專心運轉體內新獲得的靈力,不再理會白開霽了。
白開霽還以為他受驚未定,束手束腳地坐在旁邊,悄悄觀察他情況。
直到馬車駛進京城了,見沈惟慕終於像之前那樣能如常喝茶了,他才舒了口氣。
“改日我一定請你吃飯賠罪。”
白開霽還有緊急公務要處理,不得不立刻和沈惟慕告辭。
沈惟慕“嗯”了一聲,便命康安雲去京郊的子午村,買下了村北邊最偏的那座宅院,那宅子的隔壁正是多逍遙的居所。
“另外,再選處不起眼的地方掛牌八卦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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