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韞立刻忍不住上揚嘴角,問許蘅蕪是否願意與尉遲楓一間,若不願他們另尋彆的辦法解決。
許蘅蕪不爽地冷哼了一聲,沒提出異議。
戌時三刻,天早已經大黑,宋祁韞還在客房內與尉遲楓等人進行商討。
沈惟慕則去了廚房,搜羅一盤桂花藕,一盤百合糕,自己還炒了一簸箕花生,統統倒進食盒內,一起拎走。
千機山莊規模宏大,樓宇屋舍華麗,鋪路的石板子也用了好幾種顏色,有白玉板、青石板、黃石板、灰石板,帶點青白雜色的花石板子,以及碎石子路。
他從住處往到廚房這一路走的便都是灰石板路,回來的時候,沈惟慕也這麼走,卻發現他迷路了。
不僅迷路了,身後還多了一個尾巴。
沈惟慕懶得與其虛與委蛇,乾脆就近坐在廊下,抓一把花生吃起來。
新鮮的炒花生搓掉了紅皮後,嚼起來清脆乾香,若能配一口青梅酒就更好了。
沈惟慕正琢磨要不要去拿酒的時候,一雙纖白的手自他身後探了過來,先是按住沈惟慕的肩膀,然後勾住了他的脖頸。
沈惟慕整個人被人從後麵突然抱住了,淡淡的梔子花香縈繞在周圍,刺激得沈惟慕嗓子癢,輕咳起來。
“為什麼不選跟我一間房?嗯?”
許蘅蕪說話的時候,人還在沈惟慕的身後,一眨眼的工夫,便閃身到沈惟慕跟前。
好快的速度,功夫絕對在白開霽和陸陽之上。
許蘅蕪靠坐在沈惟慕身旁,指尖曖昧地戳了戳沈惟慕心之所在。
“你心裡沒人家啊!”
沈惟慕捉住許蘅蕪作亂的那隻手的手腕,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一口血吐在她胸口上。
“你——”許蘅蕪立刻遠離沈惟慕。
她嫌惡地用帕子使勁兒地擦胸口的血,用力極大,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疼。
沈惟慕的目光在許蘅蕪那張豔麗的臉及脖頸處逡巡一圈後,斂眸,輕笑著拭掉了嘴角的血。
“你還笑得出來,你怎麼會吐血?”許蘅蕪乾脆脫了衣裳,隻穿裡麵白色裡衣坐在沈惟慕身邊。
沈惟慕又咳嗽起來,許蘅蕪立刻再度遠離。
“喂,我跟你說話呢,多少句了,你竟一句都不回我!”許蘅蕪有些惱。
“你算老幾,要我回你?”
“誒?臭小子,你毛病挺多,脾氣也不小啊。我不信你沒看出來我什麼身份,我警告你,得罪我沒你好果子吃。
明天晚上,你必須跟我一起住。當然,如果你能活到明晚上的話。”
許蘅蕪笑意盈盈地近距離打量了沈惟慕這張臉,“嘖”了一聲,歎真是好看。
她伸手抓了一把烤花生,就對沈惟慕擺擺手,告彆了。
沈惟慕搓著手裡的半顆花生米,望著許蘅蕪的背影——
“彆想使暗招偷襲我,你還太嫩了,鬥不過我的!”
許蘅蕪頭都沒回,便感覺到了來自背後的惡意,隨即她身影一閃,不見了蹤影。
“二三,你在這,讓我好找!”
白開霽氣喘籲籲跑到沈惟慕跟前,拉他快走。
“人定時間要到了,按規矩不能在外逗留。”
客房內。
沈惟慕和宋祁韞對著牆上一人高的銅鏡落坐。
宋祁韞點燃一炷香,插在香爐之中。
“開始自誇吧。”
沈惟慕夾著桂花藕,一邊吃一邊靜靜看著宋祁韞。
宋祁韞尷尬地輕咳一聲,對著鏡中的自己道:“我年少高中探花,誌高才遠,玉樹臨風,博聞強識,斷案如神……”
咳咳——
沈惟慕忍不住笑了,以至於被桂花藕嗆得咳嗽了兩聲。
“有什麼好笑,這難道不是事實?”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聽他這話的意思,明顯不太認同他的自誇。
宋祁韞有幾分不服了,伸手示意沈惟慕來,他倒要聽聽沈惟慕的自誇如何令旁人心服口服。
沈惟慕看向鏡中的自己,發現他的眉毛較之前濃密了些,皮膚也更白了,左耳垂處一顆黑痣隱隱有浮現之勢,越來越像他原來的容貌了。
“誇啊。”宋祁韞催促。
“好看,漂亮,俊美,奇秀,殊麗,英雋……
真好看,真漂亮,真俊美,真奇秀……
非常好看,非常漂亮,非常俊美……”
宋祁韞:“……”
論容貌,沈惟慕的確令人心服口服,這一點不容置疑。
宋祁韞默了下,“有種你換一個!”
沈惟慕:“飲啖兼人,食必方丈,吃喝海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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