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阪口安吾精神恍惚的抱著公文包融入人群,安室透不禁生出敬畏之心,低聲問道:
“大人,您對那人說了什麼?”
“隻是一點小小的警告。”黑發少年微笑著接過了綠川光遞來的厚外套,“他是港口黑手黨的人,你們知道吧,我之前為了和那個組織撇開關係,偽裝成軟弱普通的男子高中生強行混進了弟弟的葬禮。”
弱、弱氣高中生……
安室透嘴角抽了抽:“您是有什麼必須去參加葬禮的理由嗎?”
一樹奇怪的瞥了安室一眼:“那是我的弟弟,雖然從未一起生活過,但身為兄長,在得知了弟弟的葬禮後,一定會出席吧?”
安室透:……
在他覺得深水鴿此人深不可測必須提防時,對方總是會表現出最普通尋常的人情味兒來。
“有時間想這些,不如好好規劃一下去冬之城的路線……呃。”
深水一樹和突然從人群中探出頭的某個男人對上視線。
金發,茶色鏡片,偵探風格的帽子鬥篷格子褲,還有懷裡的紅裙黑發BJD、手裡提著的行李箱……
眼熟的打扮。
且散發著一股非路人的強勢氣場。
[黑鴉,這是誰?]
【你沒認出來?】
[……]一樹想起了自己之前抽到的劇本《綾辻行人VS京極夏彥》,內心倒吸一口涼氣,[該不會真的是綾辻行人吧?]
【Bingo~】
一樹:……
殺人偵探,綾辻行人。
異能力another,在滿足某些條件的情況下,完成推理後罪犯均會死於各種意外——堪稱規則類的異能力。
而他本人推理能力極為優秀。
好家夥,待在酒廠就注定要和偵探發生糾葛嗎?
“您好,我剛剛聽到您說冬之城……是愛因茲貝倫堡嗎?”
金發青年禮貌的微笑著,語氣帶著雀躍與期待,與劇本裡那個毒舌的殺人偵探截然不同。
“你們也是要去愛因茲貝倫堡參觀的嗎?同為日本來的旅客,不如一起如何?對了,你們也養娃嗎?”
深水一樹:……
好家夥,一旦和酒廠扯上關係,文野劇組的冷酷偵探也無師自通了演技嗎?
一樹冷靜應對,坦然對上偵探鏡片後探究的目光:“愛因茲貝倫堡……我記得是不對外開放的,你要去參觀?有受到邀請嗎?”
“原來是不對外開放的嗎?”金發青年飽受打擊的後退半步,喃喃,“愛因茲貝倫大師留在世上的人偶全是瑰寶,千金難求,本想著能去瞻仰聖地……難道三位有邀請函嗎?我願意出重金,求你們帶我一程!隻是去看看就好!”
“抱歉,這是私人聚會。”一樹不打算撒謊,也不會順著對方的節奏走,乾脆利索的拒絕這個“陌生人”就是最好的選擇,“說起來,你是坐在阪口君身邊的人吧?要我打電話叫他來接你嗎?”
綾辻行人保持微笑:“如果你真的有他的聯係方式的話。”
“你是在試探我嗎?”一樹回以同樣的微笑,“安室先生,綠川先生,抓著他,我這就給阪口安吾打電話。”
綾辻行人:……?!
[黑鴉,阪口安吾不是名柯劇組的人,幫我調查他的電話號碼。]
【所以最後還是靠我嗎?】黑鴉歎氣,閉眸兩秒,【很好,在森鷗外的手機裡找到了。】
一樹:……
一樹:[你的情報能力,也太強了吧?]
黑鴉微笑:【我之前說過的,我的一切額外服務都不是免費的。】
【所以,我給你加了門《人偶製造》的實操課程。】
【學會之後就可以自己動手做手辦了,開心嗎?】
一樹:[……開心。]
魔鬼導師,不愧是你!
電話喊回了恍惚震撼又不知該感謝還是驚恐的阪口安吾後,他迅速牽走了臉色灰敗的綾辻行人。
綾辻行人回頭對著深水一樹冷笑。
一樹笑容燦爛的揮揮手。
——很好,和殺人偵探的梁子就這麼結下了。
“安室先生,綠川先生。”
“是?”
“就算為了任務不得不去乾掉誰,也絕對不要留下尾巴被那位偵探先生接單啊。”
“偵探?”安室皺眉,“雖然他打扮的很像偵探……但並沒有哪裡表現出偵探的一麵吧?您是怎麼知道的?”
“秘密哦。我對你們的忠告僅止於此。”
“總之,最麻煩的兩個家夥消失了,我們還是快去目的地吧。”
“您好像很趕時間。”安室透繼續試探,“剛剛說的邀請函是……那個城堡的主人邀請了您嗎?”
“等沒人的時候再和你們說。”
結果,沒有第四人的環境條件,直到三人抵達冬之城附近的雪原山林才達成。
冰雪飛舞,鬆針類的寒帶山林樹上壓滿了積雪,地麵雪深半米以上,裹成球的三人艱難的尋找著上山的路。
漂亮的城堡在山頂上若隱若現。
“城堡的主人在這種環境下生存真的沒問題嗎?”綠川光吐槽道,“話說還要自己爬上去……主人沒有方便上下山的方式嗎?”
“因為我也不知道這裡有沒有主人。”深水一樹剛要說出這是組織的邀請,就眼尖的發現了不遠處的木屋,“那邊有休息的地方,先到小屋裡生點兒火吧。”
三人很快就敲開了小屋的門。
好消息,這裡確實有一切雪山安全屋應有的基礎物資:棉被,柴薪,鐵鍋和架子,打火機打火石等。
壞消息,已經有人在這裡待著了。
……還不少。
給深水一樹開門的是貝爾摩德。
昔日的火辣女星也逃不過裹成球的命運,摘下防止致盲的墨鏡,露出驚喜的笑容:“您來啦,榛酒!大家等你好久了!快進來歇歇腳。”
貝爾摩德開心的側身,向著屋裡圍著篝火的兩堆黑衣毛球介紹道:“雖然還沒到集會的時間,但既然在這裡遇到了就是緣分!就讓我來為大家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們組織真正的二把手,榛酒大人!”
一樹:……
等等,我是二把手?我怎麼是第一次聽說?
一樹淡定的維持了並不怎麼淡定的小臉。
“貝爾摩德,你什麼意思?”戴著眼罩的獨眼中年男人神色陰沉,“你在暗喻什麼嗎?”
貝爾摩德輕笑著為一樹介紹道:“這是朗姆,組織明麵上的二把手……哦,您對琴酒更感興趣嗎?”
一樹移開了與銀發青年四目相對的視線。
“畢竟是我名義上的養父。”